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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七


  岳秀怔了一怔,流目四顧。

  滕奇快步行了過來,伸手扶起了仇義,一探鼻息,早已氣絕。

  岳秀道:「什麼人下的手?」

  公孫亮道:「至少,不是我。」

  滕奇道:「是不是他自絕而死。」

  岳秀道:「不像,他如是有自絕而死的勇氣,也不會這樣貪生怕死了。」

  滕奇道:「岳侯的意思是,我們在場之人,其中之一,是兇手了?」

  岳秀道:「至少,都有嫌疑。」

  滕奇道:「以岳秀耳目的聰敏,如是這大廳中,有人暗算仇義,決逃不過岳侯的雙目。」

  岳秀沉吟了一陣,道:「殺死仇義,旨在滅口,因為,他在驚恐之下,很可能會說出個中隱秘。」

  滕奇道:「岳侯,仇氏兄弟的事,在下實在不清楚。」

  岳秀道:「你身為一院之主……」

  滕奇接道:「表面上,確然如此,不過,這是長老院,長老院中的院主,一向不太管事。」

  岳秀道:「這麼說來,滕院主,對你這長老院中的人人事事,完全不知道?」

  膝奇道:「那倒不是。」

  岳秀道:「那麼,滕院主知道些什麼?」

  膝奇道:「岳侯,我知道的很少,但不能說完全不知道。」

  岳秀道:「好!把你知道的完全說出來吧?」

  滕奇怔了一怔道:「岳侯,我和他們共事多年,彼此之間,都有相當的認識,別的事,老朽很少過問。」

  岳秀道:「他們身在養老院,有什麼行動,自然也無法瞞過你滕老的耳目了。」

  滕奇道:「岳侯,就算老朽知道他們有些異常的行動,老朽也不會去過問他們。」

  岳秀道:「這麼說來,豈不是有愧你這院主的責任?」

  膝奇道:「岳侯,這是退休養頤的長老院,至少,表面上,都是不再問事的人。」

  岳秀道:「所以,你這院主,很放任,不論他們在長老院中,做出些什麼事,你都不聞不問了。」

  滕奇道:「岳侯,有些事,我也問不了,他們不會聽我的。」

  岳秀道:「這麼吧!滕院主不管別人,至少可以管到自己吧!」

  滕奇道:「岳侯有什麼吩咐?」

  岳秀道:「我只要你滕院主,表明一下自己,願不願意,追隨張宮主,再為當今出一次力,目下內宮驚變,侍衛中的好手,大都調往內院,保護皇上去,我們清查亂源,很需要人手,像你滕院主這樣的高手,又是長老院主,必可助我們一臂之力了。」

  滕奇道:「老朽太老了,有很多工夫,也被擱下,久疏練習。」

  岳秀道:「滕院主不用客氣,願不願意單憑一言。」

  滕奇不再理會岳秀,卻望著張一清道:「張宮主如若覺著老朽還可以為國效力,希望能給老朽一點指示。」

  張一清道:「岳侯吩咐,膝兄就勉為其難吧!」

  滕奇無法再推辭,恐好長長吁一口氣道:「張宮主也這麼說,老朽恭敬不如從命了。」

  岳秀目光轉到公孫亮的身上,道:「閣下如何?」

  公孫亮道:「咱們食王傣祿,皇上如需要咱們效力之處,咱們萬死不辭,張宮主吩咐一聲,在下願為先軀。」

  張一清一抱拳,道:「多謝公孫長老。」

  岳秀目光轉到兩個葛衣老人的身上,道:「這兩位老人家,有何高見?」

  兩個葛衣老人,仍然端坐不動。

  滕奇道:「他們兩人,誼出同門,都在八十左右年紀……」

  譚雲突然接口說道:「看上去,他們真的很老了。」

  滕奇道:「不但老邁了,而且,兩耳重聽,岳侯的問話,只怕他們沒有聽到。」

  岳秀笑一笑,舉步直行到兩個葛衣老人面前,道:「兩位老人家,在下岳秀……」

  滕奇高聲接道:「黃兄,成兄,這位是岳侯爺,有話請教兩位。」

  兩個葛衣老人,本來微閉著雙目,聽到了滕奇大喝,才睜開了眼睛。

  左首一個葛衣老人,微微一側身子,目光轉到岳秀的臉上,道:「你是岳侯爺?」

  岳秀道:「晚進岳秀,老前輩是──」

  聲音不大,但用內力送入那葛衣老人的耳中。

  葛衣老人點點頭,道:「老朽黃通。」

  岳秀道:「原來是黃前輩。」

  黃通笑一笑道:「我和敝師弟,都是老邁、衰老之人,不願再問江湖中事,事實上,我們這樣大的年紀,也無法再問是非了!」

  岳秀沉吟了一陣,道:「兩位前輩既然決心脫離是非,晚進有一點愚見,提供兩位,不知可否接納。」

  黃通道:「你說吧,只要我們能夠辦到的,我們自會答應。」

  岳秀道:「這侍衛宮長老院,已非久居之地,兩位可以離開了。」

  黃通道:「岳侯的意思,是讓我們搬離此地?」

  岳秀道:「在下正是此意。」

  黃通道:「好吧!岳侯爺既然覺著我們不宜居留此地,咱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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