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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


  這也是一劍怪招,劍勢所指之處,既非敵人,又不是敵人劍招攻來的所在,完全刺空的劍法。

  但奇怪的是,冷白欲待欺進的身子,卻突然停了下來。

  原來岳秀這一劍,正好封住他身軀移動的方位,硬把他劍勢的變化給堵住。

  冷白的劍招,原來有極精的變化,但被岳秀一劍封住,整個的後續變化,都為之停頓下來。

  兩個人,又恢復對峙之勢。

  但環伺在一側的黑衣人,卻在冷白劍勢攻出的同時,直向荷軒衝去。

  岳秀冷笑一聲,突然飛躍而起,寒芒電掣,打了一個回轉,血光迸飛,衝在前面六個黑衣人,已有四個被攔腰斬作兩段。

  劍勢太快,快的如一道閃光,四個黑衣人來不及揮兵刃封架,來不及打出右手中扣著的暗器,人已濺血橫屍。

  但仍有兩個漏網之魚,直向荷軒衝去。

  兩個人影,疾如流矢一般,迎向了兩個衝向荷軒的黑衣人。

  兩個黑衣人,一揚左手,打出兩個雞蛋大小之物,右手兵刃,也同時迎向來人。

  攻向兩個黑衣人的,正是膽叟朱奇和頑童唐嘯。

  兩個人懸空一沉身軀,避過了迎面襲來的兩件暗器,閻羅判和子母金環,已然迎向了兩人的兵刃。

  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兩個黑衣人手中的單刀,全被封架開去。

  膽叟、頑童的子母金環和閻羅判,在封開了兩個黑衣人的刀勢之後,子母金環和閻羅判以疾快變化,各自攻出一招。

  兩個黑衣人在膽叟、頑童全力的施為之下,手中兵刃已被封開,金環、閻王判,已然再次臨頭。

  兩個人對架不及,一個被判芒穿胸而過,一個被金環砸碎了半個腦袋。

  六個衝向荷軒的人,一齊橫屍慘死。

  但那兩件雞蛋大小的暗器,卻直向荷軒上撞去。

  江湖浪子歐陽俊,揚手打出西雙燕尾標,懸空擊落了兩件暗器。

  但聞蓬然一聲,兩枚暗器,立刻爆裂,化成了一團藍色火焰。

  一團火焰,落在了一具屍體之上,立刻熊熊燃燒起來。

  七王爺一皺眉頭,道:「這些東西是何物所制,如此惡毒。」

  譚雲道:「用陰磷製成歹毒暗器,江湖上也不多見。」

  七王爺點點頭,道:「看來他們已把所有的惡毒之物,全都用上了。」

  寫來很慢,其實這些變化,也不過一轉身的工夫。

  膽叟、頑童擊斃了兩個黑衣人後,立刻又退回原位,守在荷花軒的門口。

  冷白被岳秀一劍封住了變化之後,心中忽然生出了驚慄之感,不禁一呆,一時間忘記了出手攻敵。

  也幸得他這一呆,才使岳秀騰出手來,殺死了四個攻向荷花軒的人。

  眼看岳秀長虹經天一般的劍勢,另外六個黑衣人,嚇得站在當地,呆呆的不敢再向前衝進。

  冷白如夢初醒般,長長吁一口氣,道:「閣下的劍勢,果然是高明的很。」

  岳秀道:「冷兄,你不是龍鳳會中人,似乎用不著替他們賣命了。」

  冷白苦笑一下,道:「岳秀,每個人都有一個心願,尤其像你我這樣的人,我在未遇到你岳秀之前,我對心願的實現充滿著信心。但不幸的世上竟有你這樣一個人,所以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岳秀道:「冷兄,我不明白你的話。」

  冷白長長嘆息一聲:「我是個很自負的人,我相信自己劍術上的成就,也有些自負才貌,我不想有一個強過我……」

  岳秀淡淡一笑,接道:「冷兄,言重了。」

  冷白厲聲說道:「更不該我們竟然碰了頭。」

  突然揚手一劍,刺了過來。

  岳秀揮劍一擋,道:「冷兄,咱們各行其是,本不相干……」

  冷白已然不聽岳秀的解說,劍招迅速,一劍快一劍,迅速詭異的劍勢,無一不是指向岳秀的大穴要害。

  岳秀連封開冷白一十八劍,不禁心頭火起,而且也感覺到對方的劍招,一劍重過一劍,顯然是全力拚命的打算,只好也全力施為,展開反擊。

  這兩大劍手,全力施為之後,劍氣寒芒,遠波到一丈開外。

  餘下的六個黑衣人,竟然被那劍氣所阻,無法越雷池一步。

  這時岳秀和冷白都已融合於重起的劍氣寒芒之中,已然無法分出敵我。

  七王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惡鬥,只看得提心吊擔,驚愕萬分,側頭問道:「譚少俠,我那岳兄弟能不能勝過敵手?」

  譚雲道:「岳兄武功精博,浩瀚如海,冷白決非敵手。」

  一語甫落,突然寒芒斂收,劍光消隱,緊接著耳際間響起一聲慘叫。

  七王爺心頭一震,大聲叫道:「岳兄弟,你好麼?」

  回聲傳入耳中,道:「小弟尚好,有勞王爺懸念了。」

  定神看去,只見岳秀捧劍而立,那冷白卻全身浴血,倒摔在七八尺外,握劍的右臂齊肩而斷,跌落在身體旁側。

  但冷白確有過人的強悍,那樣重的傷勢,竟然一挺身站了起來。

  他全身的衣服,大都為鮮血染濕,站起來有如一個血人般。

  原來蒼白的臉上,更顯得有些蒼白。

  七王爺目睹這些江湖人的亡命豪勇,不禁為之一呆。

  岳秀冷冷說道:「冷白,不要太逞強,你傷的很重,如若不及早止血,敷藥,失血過多,會要你的命。」

  冷白淒厲一笑,道:「岳秀,你這一劍,不但斬了我一條右臂,使我變成殘廢,也同時斬去了我所有的希望,你最好能把我立刻殺死。」

  岳秀道:「我岳秀不會殺一個已無再戰之力的人。」

  冷白道:「你記著,我還有左手,我還有兩條完好的腿和一口氣在,只要我活著,我們這仇恨就不能算了,你不但殘了我的身軀,也傷害了我的心。」

  岳秀一笑道:「冷白,那是以後的事了,至少你現在應該先療好你的傷勢,你如想找我岳某人報仇,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先保住性命。」

  冷白似是心中有著無比的激動,傷疼氣怒的混合之下,人再也支持不住,一跤又跌摔在地上。

  岳秀俊臉上泛出一片冷肅的殺機,環顧了幾個站在一側的黑衣大漢,道:「你們如是相信手中的暗器,快過我的長劍,儘管出手,我不願殺你們這些奴才,想活命都給我退回去。」

  他劍劈四人,重創冷白,技震全場,使幾個還活著的黑衣人,心神已為震住,竟然身不由己地往後退去。

  但聞幾聲慘叫,那向後退去的黑衣人,忽然間都倒了下去。

  六個白衣仗劍的女婢,長劍上還滴著鮮血。

  她們殺人的手法不但快,而且還很辣,六個黑衣大漢,都是被攔腰斬作兩段。

  一看六個白衣女婢的出劍手法,岳秀就不禁一皺眉頭。

  那是一種很詭異的出劍手法。

  茶花叢中,緩步行出來了七王爺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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