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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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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晉伸出手去,拿起玉蟬,在手中掂,只覺玉蟬很沉重,而且涼如握冰,和那一對鮮紅的眼睛,看上去很可愛。 是一個好玉,白的不見一點雜色花紋。 但不論如何難得的好玉,這一小塊,也不能值上千萬兩銀子。 仔細看過了玉蟬,楊晉緩緩放回原處。 錢旺在楊晉把玩玉蟬時,目光不斷跟著玉蟬游動,而且,蹙著一口大氣,直待楊晉把玉蟬放回原處,他才長長吁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包好玉蟬,鎖上鐵箱。 方一舟輕輕咳了一聲,道:「鐵掌櫃,這玉蟬很名貴。」 錢旺道:「哎!」 楊晉淡淡一笑,道:「鐵掌櫃,你這玉蟬,賣不賣。」 對楊晉,錢旺似是很害怕,欠欠身,道:「賣!不過,不急著賣。」 楊晉嗯了聲,道:「好多錢!」 錢旺呆了一呆,道:「這……這……這個,還沒有一定的價錢。」 錢旺對那玉蟬的過份寶貴,使得楊晉心中動疑,暗道:「難道這玉蟬還有別的寶貴之處?」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錢掌櫃,價錢是人開的,你現不妨開個價錢出來!」 錢旺道:「大人,這是一塊涼玉,小的這對眼睛,可能一下子鑒別出珠寶真假,但對玉器這方面,卻是不大內行,所以,這個價,叫小的很難開。」 楊晉道:「我也不太懂玉器,但看這件玉蟬不錯,所以,我想買下來。」 錢旺臉上冒出了汗珠兒,道:「大人,這玉蟬是……」 楊晉誠心詐他一下,接道:「我知道,是件很名貴的涼玉,所以,我出大一點的價錢,一千兩銀子,怎麼樣?」 心中想道:「江湖上說這玉蟬能賣十萬銀子,我出一千兩,大概是不會上當了。」 果然,錢旺腦袋搖的像博浪鼓似的,道:「大人,不瞞你大人說,這是一位客人押當之物,還未到死當之期。」 楊晉道:「押了多少銀子?」 面對著應天府中總捕頭,錢旺有些發慌,不知是假,急的連聲咳嗽,道:「押了一萬兩銀子。」 楊晉哈哈一笑,道:「錢掌櫃,不能叫你賠錢,這麼辦吧!我也出一萬兩銀子如何?」 錢旺楞住了,臉上汗珠兒,直往下滾,淚水也淌到了眼眶,心裡那份後悔,簡直不用提了,暗道:「無論如何,不應該把這玉蟬,送到鏢局子來。想不到,這一番弄巧成拙。」 閱歷豐富的方一舟,似乎是已經瞧出了錢旺的痛苦,微微一笑道:「錢掌櫃,沒有死當的東西,可是不能賣麼?」 錢旺道:「是的!方爺,這個砸招牌的事情,小的實在是不敢作。」 方一舟目光轉到楊晉的身上,道:「楊大人,做生意有做生意的難處,大人就高抬貴手吧!」 楊晉笑一笑,道:「方兄這麼吩咐,小弟不敢不從。」 錢旺大喘一口氣,道:「大人明鑒。」 楊晉道:「錢掌櫃,我可以不買這玉蟬,但要你掌櫃答應我一件事。」 錢旺道:「大人吩咐?」 楊晉道:「這玉蟬暫時由長江鏢局子保管,任何人不得取走……」 錢旺接道:「大人,如果原主拿銀子來贖呢?」 楊晉道:「先到府裡去通知我一聲,我要見見那貨主兒。」 錢旺聽得呆在當地,良久之後,才一欠身,道:「小的記下了。」 楊晉道:「玉蟬放在鏢局子裡,很安全,你如有事,請先回去吧!」 錢旺應了一聲,回頭對方一舟道:「總鏢頭,咱們就這麼辦啦,放一天,我出一天費用。」 方一舟抱拳,道:「錢掌櫃放心,兄弟既然接下了這次坐鏢,決不會讓它出錯。」 錢旺急急轉身而去,一面走,一面拭著頭上的汗珠兒。 目注錢旺去遠,方一舟道:「大人,這玉蟬來路可疑麼?」 楊晉微微一笑,道:「方兄見多識廣,可瞧出這玉蟬有什麼名貴的地方?」 方一舟道:「老實說,兄弟瞧不出來。」 楊晉道:「一塊涼玉,就算它雕工好,玉色好,也值不了一萬兩銀子啊!」 方一舟道:「這一點,兄弟也覺著奇怪,怎有如此價值。」 一直未說話的岳秀,此刻突然接口說道:「大人,舅父,晚輩適才瞧了一眼,那不是一般的涼玉。」 楊晉一抱拳,道:「請教世兄。」 楊玉燕兩道目光也轉向岳秀看去。 岳秀侃侃說道:「那玉蟬正確的說法,應該是一塊冰玉,大人摸過玉蟬,是否有著入手如冰的感覺。」 楊晉道:「不錯,涼的很。」 岳秀道:「這就是,據說冰玉有袪毒保物之功。」 楊晉道:「就算有袪毒的作用,似乎也不值偌大價錢。」 岳秀道:「冰玉生在萬年雪壓冰封之下,極難取得,而且,是絕無僅有的奇物,物以稀為貴,價值就無法正確的計算了。」 楊晉笑一笑,道:「岳世兄,既已見告,何不盡言所知。」 岳秀道:「大人,晚輩只是聽說,並未眼看,而且,我也是初次見到此物,故而不放肆作誇大之言,貽笑大方。」 楊晉道:「世兄的高見,已使我等茅塞大開,還請大膽賜教吧?」 岳秀淡淡然說道:「大人,對冰玉晚輩所知,實是有限,已然全部說出。」 方一舟回顧岳秀一眼,哈哈一笑,道:「秀兒,楊大人和舅父交往多年,不算外人,你放心說吧!說錯也不要緊。」 岳秀沉吟了一陣,道:「既是如此,晚輩就放肆而言了,說錯的地方,還請楊大人海涵。」 楊晉道:「在下是洗耳恭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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