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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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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勝搖搖頭,道:「也沒有。」 楊晉哦了一聲,舉步向前行去。 王勝緊隨在楊晉身後。 趕到秦淮河畔,早有四鳳舫中的龜奴迎了上來。 應天府總捕,宴客四鳳舫,在四鳳舫是一件大事,總算楊晉傳話,囑咐不得張揚,所以,除了四鳳舫中人外,秦准河畔其他的花舫,大都不知此事。 那龜奴穿著一件新長衫,迎上來哈著腰,道:「楊爺,請上船。」 楊晉舉步登舟,一面問道:「有客人來麼?」 龜奴應道:「江南,金陵兩家的總鏢頭,都已到了,長江鏢局子,還沒有人來。」 楊晉行入艙中,只見艙中已點起了四盞宮燈,金陵,江南兩家鏢局的總鏢頭,果已在座。 四個刻意打扮過的姑娘,正陪著兩位總鏢頭在談筆。 這兩位,都是五十上下的年紀,一個穿著海青長衫,一個穿了深灰色的褲褂。 十年媳婦才成娘,熬到總鏢頭這個位置,大都到四十以上了。 兩人一面嗑著瓜子,一面在和四個姑娘談話,看龜奴帶著楊晉行來,立時起身拱手笑道…「楊大人。」 楊晉一抱拳,道:「坐,坐。」 跨步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那穿著海青長衫的人,輕咳一聲,道:「大人見召四鳳舫,草民是不敢不來……」 楊晉接道:「言重,言重,曹兄賞臉。」 穿深灰褲褂的老者,笑一笑,道:「楊大人咱們如約而來,酒飯是吃定了,但不知大人有何見教。」 這位老江湖,不虧是見多識廣,已經意識這頓不太好吃。 楊晉道:「周兄,等方兄到來,咱們先杯酒盡歡,靜夜正長,當作詳談。」 語氣中畫龍點睛,已然隱隱說出了事非小可。 兩位老江湖都聽得微微一怔,但卻未再多問。 這時,艙門口處,突然響起了一個朗朗清音,道:「家舅父染恙未癒,難應大人召宴,特命晚輩岳秀來此,濫竽充數,還得大人鑒諒。」 三人齊齊轉頭,只見一個身著白綢長衫,朗目劍眉,身材適度,姿態文雅的少年,逕自抱拳作禮。 楊晉怔一怔站起身子一揮手,道:「閣下是……」 白衣少年道:「晚輩岳秀,前輩是楊大人吧!」 ▼第二回 艷冠群芳 人如其名,果然是丰采秀俊。 四個站在側侍客的姑娘,八雙眼睛盯在了岳秀身上,誰也捨不得離開。 岳秀彬彬有禮和那般雅緻,楊晉笑道:「岳世兄請坐,在下是楊晉,方兄幾時染恙,在下竟然一無所知。」 岳秀跨步入席,落了座,道:「家舅父染恙匝月,近日已然大好,只是身體還未康復,難應召宴,特命晚輩,代他來此。」 楊晉哦了一聲,回頭吩咐龜奴,道:「船泊河心,即上酒菜。」 那龜奴應了一聲,立時傳出話去。 四個花枝招展的大姑娘,忙著收拾桌面,又鋪上了一方布桌單。 菜餚早好,眨眼時刻,上了八個盤子。 酒是三十年以上狀元紅,一股香醇味,直撲鼻間。 楊晉端起了酒,笑道:「岳世兄,識得這兩位麼?」 岳秀道:「晚輩來此,已得舅父指點一二,只是從未晤面,不敢妄稱──」 那穿著海青長衫的人,哈哈一笑道:「在下是江南鏢局曹長青。」 岳秀一抱拳,道:「久聞大名。」 曹長青笑一笑,道:「方兄有這麼一位氣宇軒昂的外甥,怎麼從未對我們提過。」 岳秀微微一笑,道:「晚輩很少到舅父家中走動。」 另一個灰綢子褲褂的人,一拱手,道:「在下金陵鏢局周大光。」 岳秀又欠欠身,道:「老前輩。」 周大光道:「不敢當,岳世兄。」 岳秀目光轉到楊晉的臉上,道:「家舅父本要抱病而來,但卻被家舅母攔住,家舅父甚為抱咎,命晚輩特別向楊大人致歉。」 三家鏢局子來了兩家的總鏢頭,單單一家江總鏢頭不來,楊晉心中確有點火,心中暗在著磨,怎麼給他一點苦頭吃吃。 但岳秀英挺的氣度和致歉的虔誠,使得楊晉心中的火氣大大的消減,輕輕咳了一聲,道:「岳世兄,不敢當,方總鏢頭生病的事,在下雖然有些聽聞,但衙門裡事情忙,未能前去探望,心中甚是不安。」 岳秀道:「大人垂愛,家舅父命晚輩代他受遣,大人如是需家舅父有所效勞,晚輩願代舅父受命。」 楊晉道:「岳世兄,談不上受命二字,這次楊某是請諸位幫忙。」 語聲一頓,接道:「喝酒,喝酒,咱們先喝個痛快再說。」 曹長青笑道:「楊大人,你還是先談談正經事。話不聽明白,在下是食難下嚥,酒難沾唇。」 楊晉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兄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周大光道:「咱們洗耳恭聽。」 楊晉道:「這幾年,兄弟沒有對諸位有所幫助,心中很抱歉……」 曹長青接道:「大人言重了,咱們三家鏢局子,平日受惠大人很多,如是楊大人有用咱們的地方,曹某人是萬死不辭。」 楊晉目光一掃四位姑娘,道:「四位先請迴避,我要和幾位談點公事。」 四位少女,站起來,轉入後面。 直待四女去遠,楊晉才低聲說道:「曹兄,周兄,我出了大麻煩……」 曹長青、周大光都聽得大吃一驚,齊齊說道:「什麼事?」 楊晉冷眼旁觀,那岳秀卻神色如常,並未有驚駭之感。 也許他少不更事,不知道利害。 楊晉嘆口氣,道:「七王爺寵妃被殺,兄弟奉命,要限期破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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