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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二


  岳秀道:“咱们去吧!迟恐有变。”

  张一清道:“就咱们几个人去?是否要调集一点人手?”

  岳秀道:“不用了,咱们几个人,足可应付。”

  王丹道:“在下带路。”

  长老院在侍卫宫东北角处,是一座花木环绕的院落。

  两扇红漆木门,紧紧的关闭着。

  王丹疾行两步,到了门前,举手一推,木门竟然已上了栓。

  大白天,大门紧闭,只此一事,就有些可疑之处。

  叩动门上铜环,良久之后,木门才呀然而开。

  一个青衣童子,当门而立,道:“找什么人?”

  王丹一皱眉头,道:“你认识我么?”

  青衣童子道:“不认识。”

  答的干脆利落。

  王丹道:“我是副宫主,你替我通报一声,就说宫主来此巡视,要院中长老齐集于大厅,迎见宫主。”

  青衣童子哦了一声,道:“你们稍候一会,我去通报。”

  王丹道:“明告院主,宫主大驾亲临,见也要见,不见也要见,咱们不会耐心的等候太久。”

  青衣童子啊了一声,道:“我替诸位通报。”

  片刻之后,那青衣童子去而复返,道:“院主在大厅恭候宫主大驾。”

  张一清道:“王兄,这长老院中,有那几位和你有所联系。”

  王丹道:“长老院中一定有人,但是那一个,在下就不清楚了。”

  张一清一面举步而入,一面说道:“院主如何?”

  王丹道:“滕院主自隐入长老院后,就一直未离过院门一步,对他的行动属下一无所知。”

  张一清回头望了岳秀一眼,似要请示,但却被岳秀示意阻止。

  大厅门户大开,一个白须老者,肃立门外。

  张一清一拱手,道:“有劳院主远迎。”

  白须老人道:“滕奇年迈、力衰,懒于走动,未能迎于院外,还望宫主恕罪。”

  张一清道:“滕院主德高、望重,一清不敢有劳。”

  口中说话,人已行入厅中。

  腾奇让张一清坐了上位,自己也在主位上坐下。

  王丹紧旁在张一清旁侧而坐。

  岳秀、马鹏、谭云,却一横列站在张一清的身后。

  滕奇欠欠身,道:“宫主大驾亲临,是否有所指教?”

  张一清道:“一来探望院主,二来有事请教。”

  滕奇道:“不敢,宫主但请吩咐。”

  张一清道:“近日中,大内惊变,闹的天翻地覆,滕院主想必早已听说了。”

  滕奇道:“老朽略闻一二,不过,不知详情。”

  王丹道:“院主,侍卫宫的传事,就没有把事情传入内宫么?”

  滕奇道:“有!只是,不够详尽而已。”

  王丹道:“滕院主,长老院中,对此事不曾有过议论?”

  滕奇道:“长老院中,都是退休的人,都懒于再多问事,对此事,虽有议论,但却并无决定。”

  张一清道:“滕院主的看法呢?”

  滕奇道:“老朽相信,宫主和王副宫主的能力必挽狂澜。”

  张一清道:“哦,一清此来是想借重院主和贵院诸长老的大力……”

  滕奇接道:“张宫主,我们都是退休的人了,老实说,对于侍卫宫中事,老朽等已不愿多问了。”

  张一清道:“这一次,事情不同……”

  滕奇道:“什么不同?”

  张一清道:“太过重大,不但关系着侍卫宫的存亡,而且,关系着整个朝廷的命运。”

  滕奇道:“这一个,难道要我们这些退休的老迈之人,重出养老院么?”

  张一清道:“不错,情势迫人,那也只好如此了。”

  膝奇微微一笑道:“张宫主,有一件事,老朽先作说明。”

  张一清道:“院主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滕奇道:“我虽然是长老院的院主,不过,这些人,都已经退休,他们肯不肯听我的,那就很难说了。”

  张一清道:“如若我以宫主的身份,下令征诸位重出长老院呢?”

  滕奇道:“这个,咱们侍卫宫中,是否有这一说呢?”

  张一清说:“规矩是立于滕院主主持侍卫宫的时代,难道,膝院主就忘了么?”

  滕奇道:“老了,老了,老朽太老了,所以,一切事,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张一清道:“院主,本座这点用心,院主可否和诸位长老谈说一下呢?”

  滕奇道:“宫主之命,在下自会转达下去,不过,他们会不会接受这道令谕,老朽实无把握。”

  岳秀突然冷冷接了一句,道:“如是宫主下了令谕,你就非接受不可。”

  滕奇回顾了岳秀一眼,道:“你是什么人?”

  岳秀道:“侍卫宫中人,都应该听从宫主的令谕,任何人,只要不肯听从宫主的令谕,我们就只好以违令处置。”

  滕奇回顾了张一清一眼道:“张宫主,这个人是谁?”

  张一清笑了笑道:“三等侍卫。”

  滕奇道:“一个三等侍卫敢对我院主,如此无礼?”

  张一清道:“院主,请你多多原谅,他们担负的职司不同!”

  滕奇道:“如何一个不同法?”

  岳秀接道:“在下担任的职司,是要监督侍卫宫中所有的人,都要听从宫主的令谕。”

  滕奇道:“侍卫宫有了不少的改变。”

  岳秀道:“如若有人敢于不听宫主令谕,在下会立刻就地执法。”

  滕奇笑一笑,道:“你这话,可是说给老夫听的么?”

  岳秀道:“不管是什么人!都是一样,自然也包括你滕院主在内了。”

  滕奇的涵养工夫,已到相当的境界,淡淡一笑,道:“张宫主,这个侍卫如此狂妄,不知是否已得到了你张宫主的授权?”

  张一清淡淡一笑,道:“院主,侍卫宫,现已有不少的改变,因为整个江湖大局在变,人人事事在变,如若在下有处置不当的地方,还要你院主多多担待。”

  膝奇轻轻咳了一声,道:“张宫主,长老院中人,不但都是为朝廷立过大功的人,而且,也为侍卫宫争取过荣誉,如今年迈体衰,难道连好好的休养几年,都不能么?”

  张一清道:“膝院主言重了,长老院这些年中,太过老迈,不但不受侍卫宫的令谕约束,而且把我这个宫主,也从未放在眼中,目下大内惊变,事情已闹到了非常严重的境界,如若无法使侍卫宫,团结一起,只怕侍卫宫,很快会瓦解冰消。”

  滕奇一皱头,道:“听宫主的口气,似是有意的找麻烦来了。”

  张一清道:“院主最好能把贵院中人,全都召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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