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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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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在下王俊。” “老朽张伯年,为犬子之病,劳动大夫跋涉远来,老朽心中甚是不安。” 王俊笑一笑道:“员外言重了,悬壶济世,救人至上,但不知目下令郎的病情如何?” “沉重,一直昏迷不醒,唉!老朽承祖上余荫,经营几种行业,都赚了大钱,但老朽自信不是爱钱如命的人,也没有作一件亏心的事。”张伯年似有着无限的感慨。 “员外的善名,这方圆数百里内妇孺皆知,吉人天相,在下觉得令郎自会平安的渡过这一次劫难。” “愿大夫妙手回春,挽救他一条性命,但得犬子疾体早愈,至于诊金,可任由大夫吩咐。” 王俊笑一笑,道:“救人要紧,在下想先瞧瞧令郎的病势。” “老朽带路。” *** 一个雅致的卧室,紫檀雕花的大木床上,仰卧着一个脸色略显苍白的少年,微闭着双目,睡意甚浓。 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妇人和一个十七、八岁的清秀女婢,分守在床侧。 王俊心中估算了一下,这少年大约有十四、五岁的年纪。 “王妈!少爷醒过没有?”张伯年口气中满是忧虑。 王妈道:“没有,我一直守在这里。唉!我把宝生由小带到十五岁,除了偶尔受一点风寒之外,从没有让他病过。这一次,想不到病得这样沉重,要是宝生少爷的病好不了,我也无颜活着见老爷了。” “这不能怪你,我这大半辈子仰不愧天,俯不作地,宝生病势不能好,那是我们张家祖上无德,怨不得别人。” 王俊虽然未习歧黄之衔,但他心中明白,这张公子之病只是兄弟们布下登堂入室之计,遂笑一笑,道:“员外,令郎的病情并不重,只不过是肝火上升太急,直逼玄关,才晕了过去,吃上两剂药,就可以好了。” 张伯年有些惊喜,但又有些不放心的说:“大夫,你……你有把握么?老朽只此一子……”张员外掩不住父子天性。 “员外但请放心,在下有把握。” 王俊的镇静和坚定的口气,似乎给了张伯年很大的信心。 那清秀女婢已轻轻揭开红绫被,取出那少年的左腕。 一个细微如丝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大哥,我是六妹黄媚,只要用力按紧他左腕脉穴,他就会发出一些声音,然后,去开药单子,你要装作得神乎其技,要他们对你敬若神明,我们才方便行事。” 声音细如蛛丝,但王俊却听得十分清楚。王俊心头微微震动一下,感觉到金灯门行事的精密、迅速,无怪虽只有五、六个人的力量,却能发挥出莫可匹敌的威力,计划精密,步步抢制先机,该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王俊微微颔首示意,缓缓伸出了右手三指,搭上了张公子的脉穴。 他熟读经书,对简单的医理稍有了解,闭目点头,装作得维妙维肖。 忽然间,三指微微加力,压紧了张公子的左腕脉穴,张公子重重吁一口气,突然睁开了眼睛。 张伯年心中惊喜,难以自禁,急说道:“宝生,你好些了么?” 王俊放开了手指,张公子又闭上双目。 “大夫,犬子睁开过一次眼睛。” 王俊淡然一笑,缓缓说道:“在下开个药方子,照方子吃上两剂药,就可以使病势消退了。” “大夫妙手……” 行入书房,张员外亲自奉上笔管。 王俊接过笔,心中忽然生出了不安之感,既不通医理药道,自然很难开出药方子。 幸得方昭及时传音入耳,王俊振笔疾书,开的却是方昭传来的药方子。 张员外派人云抓药,自己却亲自把王俊让入了二进院子里的一座跨院里,又搬来一个伶俐的书僮随侍听差。应付过张公子的病清,王俊才开始想到血手七丑的事,今夜中只怕要有一场很厉害的搏杀血战。 金灯门这个奇怪的组合,似是以救人除恶为宗旨。 这是崇高的组合,忘我的快义行为,不求利禄,不求闻达。 但这一次方昭并未同来,王俊心中虽仍有甚多不解之处,但无人可以探问。 晚餐很丰盛,满桌佳肴,只有王俊和张伯年两个人。 酒席之间,张员外告诉王俊,张公子已醒过了两次,人虽然还未完全清醒过来,但已能吃能喝。张伯年说尽了恭维之言,只听得王俊脸上发烧,暗叫惭愧。 *** 夜幕低垂,张府中灯火辉煌。 王俊急欲知血手七丑是否改变了今晚的行动,如果没有改变,他们要如何下手?金灯门中人要如何应付?自己要作些甚么? 他心中的问题太多,忙推说力不胜酒,辞席回到了跨院住处。 遣走了随侍书僮,王俊独对着一盏孤灯,等候进一步的消息。 初更过后,仍不见于重、方昭等传来信息和行动的方法。又等到二更将近时分,才见人影一闪,萧飞燕突然出现室中。 王俊急急问道:“五妹,血手七丑改变了计划么?” “没有,七丑是目下江湖中最著名的匪盗之一,他们既经决定的事,不会改变。” “咱们要如何应付呢?” 萧飞燕道:“小妹正要来禀告大哥。” “五妹请说,他们如何行动,咱们如何对付,我应该做些甚么?” “本来不敢惊动到大哥,但小妹知道大哥已存心参与这件事。” “说下去。”王俊急于想知晓内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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