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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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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要不要幫娘一把,」吟雪道:「我和妹妹合力接下一人?」 「我不知道,」張四姑說道:「但你娘一向是量力而為,她如接不下,一定會暗示我們幫她一把,或是退出這座梅花廳。」 「不許插手。」羅蘭出聲了,四個字,短短的一句話。 「你們可知道我為什麼留下你們?」三宮主望了桂花、菊花一眼,低聲問道。 「弟子不明白,還請三師父指教,」桂花提出心中的疑問。 「我要你們見識一下天下最兇厲害的一刀,」三宮主道:「神、鬼雙刀合壁,一擊取命。」 「原來如此,多謝三師父愛顧了,」菊花道:「我們會記著三師父今日之情。」 「重要的我還沒說,」三宮主道:「你們看過那一刀之後,就要追隨他們兩位老人家了。」 「三師父的意思是要我們暫作兩位老人家的侍妾了?」 「最重要的是要學習他們兩人的刀法,」三宮主低聲道:「今夜我會把最高的房中術傳授給你們,然後就追隨神、鬼雙刀的身側。」 桂花長長吁一口氣,道:「三師父,我們是否還要回到洛陽居來?」 「不用了,今日一戰,局勢就會明朗,你們是否留在這裏已經不重要了。」 秋花雙婢垂首無言。 三宮主冷笑一聲,道:「看樣子,你們心中似乎是很不高興啊!」 「弟子不敢,」秋花雙婢同聲回應,她們知道抗拒令諭的悲慘後果。 「那就好,」三宮主道:「要知道三師父是在成全你們,你們資質好,功力深,才入選這個工作,只要能得兩位老人家的歡心,學得絕世刀法,你們在內宮一系中的地位也會提升,成為獨當一面的人物。」 桂花心中忖道:「陪著這樣兩個又老又怪的老頭子,這日子難過極了,何況這兩個老色鬼又奸又滑,我們全力侍候他,他們也未必肯傳授我們刀法。菱花是她的得意弟子,若真是好事,怎會不要菱花去呢?」 但聞一個柔柔細細聲音,鑽入耳中,道:「你們仔細聽著,兩個老色魔也練了採補之術,你們的各種媚功只能引起他們的興趣,卻無法傷到他們的身體,全力拚下去,只是自討苦吃。 所以你們要用點心機,讓他們動了憐惜之心,等你們學會了他們的刀法,再一舉讓他們洩盡真元……」 三宮主施展傳音之術,接道:「他們七八十年的功力修為不易,一旦你們能採補到手,對你們的幫助很大。但神、鬼雙刀也是採補高手,要是被他們發覺了,必會殺了你們,所以採補的方法不能隨便施用,必須要謀定而後動,致於你們如何從他們那裏學得武功,那就要靠你們自己的本領了,今天我會找機會傳授你們房中術的秘訣。」 秋花雙婢很用心的聽著,儘管心中有著千百委屈,但表面卻不得不裝出一副溫馴神情。 三宮主滿意的微微一笑,道:「現在你們要全神凝注,看神、鬼雙刀合璧。」 這時,神、鬼雙刀本來並排指向羅蘭的刀勢,也開始緩緩移動,神刀上指,鬼刀下移,成了上下交錯的形勢。 羅蘭的長劍,仍然是平胸而舉,不過劍尖顫動,似是防守著四面八方的來襲。 一種冷肅的殺機瀰漫全廳,凶厲的氣勢,給人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神、鬼雙刀的衣服也緩緩開始膨脹,似乎有一種強大的氣體在兩人的身上擴散開來,絲質的灰杉脹大數倍,兩個瘦瘦小小的人影,裹在膨脹的大衣服中,直似要飄飛而起,看上去十分怪異。 但雪、霜二女,卻看的大為耽心,低聲道:「張姨,神、鬼雙刀的內功如此的深厚精湛,娘以一敵二,只怕難以接下,我們可否替娘分擔一人?」 「我不知道一擊之下會有些什麼結果,」張四姑道:「但你娘說過了不許插手,必有道理,你們出手,會不會妨礙到她?」 「張姨說得對,」吟雪道:「我們全力戒備,俟機出手。」 但聞一聲:「殺。」兩道爆閃而起的白光,射向羅蘭。 原本是兩柄窄刀,但那閃起的刀芒,卻拖出了刀身一倍以上的光芒,看上就有些凶霸驚人了。 羅蘭突然像陀螺一般原地疾轉,剎那間人劍溶成一體,有如一根白色的光柱,在疾快的轉動。 這些事情都發生在一瞬之間,連第二個念頭還未來及轉動,刀、劍已然觸接。 兩個白光撞在了轉動如輪的光柱上,爆閃出一連串的火星和金鐵交鳴之聲。 就是那一陣觸接之後,一切都突然靜止下來。 光影斂收,景物重現。 只見羅蘭以劍拄地,臉色蒼白,汗水由粉頰上淋漓而下,似是那一陣刀劍交接,用盡了她全身氣力。 神、鬼雙刀,更是跌在地上,雙手捏訣,正在運氣調息。 看上去,神、鬼雙刀似是受創較重,但張四姑卻瞧出了兩人的面色,似是比羅蘭好些。 看過了場中形勢,三宮主緩緩向前走了兩步。 但她一動,吟雪、吟霜已快如閃電般,搶在了羅蘭身前,左手斜出食指,右手向上揚起。 三宮主是大行家,一眼瞧出二女已練成了天狐指,別瞧那一根織織如玉的手指,卻含蘊了一股傷穴取命的強大力道,微揚的右手中,也可能握了一把江湖上最霸道的暗器「天狐針」,心中暗暗吃了一驚,忖道:「兩個小狐女年紀雖不大,似乎是已得了天狐真傳,能不能接下她們的一擊,還真難預料?」心中念轉,口中卻笑道:「幹什麼呀?我只是走近些瞧瞧神、鬼二老的傷勢。」 「他們死不了,」吟霜冷冷的說道:「但你再往前走兩步,那就很難說了,他們內功再好,現在這個情形下也無法躲開天狐針。」 「說有的有理,」三宮主道:「不過令堂的傷勢也不輕,雙方都需要一段時間調息,今日之戰,算是不分勝負,明天我們再約她決一死戰怎麼樣?」 「好啊!」張四姑接道:「明天什麼時刻?在什麼地方?」 「明天午時之前,我會派人通知,」三宮主道:「既是明刀明槍的對壘,應該找個寬廣的地方。」 「好!我們恭候通知。吟雪、吟霜,」張四姑道:「扶住你娘,走!」 張四姑擋在門口全神戒備,以防追襲,直待二女去遠,才轉身離開。 三宮主忽然雙手疾出,分向神、鬼二老的背上拍去。 但見寒芒一閃,神、鬼二者袖中刀芒疾現,指向了三宮主的咽喉要害。 「幹什麼呀!」三宮主冷冷說道:「我只是要助兩位一臂之力,早些療好傷勢。」 「我們也只是想證明一下,我們還有餘力保護自己,」鬼刀微笑道:「人老成精,疑心也重,江湖上的陰謀暗算看多了,難免會有些心神緊張。」 「是啊!」神老接道:「三宮主多多擔待,你這麼一聲不響的揚起雙手,也難怪鬼兄緊張!」 「你還不是一樣,」三宮主道:「刀尖子指著我的咽喉。」 「沒有法子,幾十年的老習慣,就算想改,」神老道:「一下子也改不過來呀!」 「自古以來,神坐大殿,鬼隱荒郊,」鬼老笑道:「我說三宮主呀!神法總比鬼法高!」 「這我就不懂了,」三宮主道:「兩位能說能笑,分明受創不重,但我看羅蘭似是已氣力耗盡,兩位何不趁機出手,取她性命,卻留下了禍根。」 「兩個小狐女似已得天狐真傳。張四姑也非等閒人物,」神老收回袖中刀,接道:「何況那一刻辰光,我們也暫失去了攻擊能力。」 「對!那片刻工夫之內,就算我們勉強出刀,也沒有傷人的威力,」鬼老道:「你躲在我們身後,我們看不見你的表情,甚至不知你是否還在廳中。如若我們知道有人能接下張四姑和兩個小狐女的攻勢,我們在略作調息之後,絕對有殺死羅蘭的機會。」 三宮主道:「這說來說去,又怪到我的頭上來了。但你們已和她結下了生死之仇,這個後果我就是想分擔也分擔不來。」 「放心,放心,」神老笑道:「能把劍道練到她那種程度的人,不會記恨私仇,只有公敵,倒是你三宮主要當心一些,在她堂堂正正的劍法之下,陰謀暗算,只怕很難得手。」 三宮主暗暗一咬牙,把一股怨忿吞了下去,笑道:「我已約他們明日決戰,屆時兩位還敢和羅蘭動手嗎?」 「少用激將法,老夫不吃這個,」神老道:「不過今天已試了她的深淺,再有機會一戰,定可取她性命。」 「我們身藏五把刀,」鬼老道:「今日只用出一把而已。」 「好!那就仍由兩位對付羅蘭,」三宮主道:「菊花、桂花,扶兩位老人家到迎賓閣中休息,好好招待,不能拒絕兩位老人家任何要求。」 「我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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