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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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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秀目光环扫一下横卧在宅院中的尸体,举步行入宅院。 方家大院中,经过了一场凌厉的搏杀之后,尸横庭院一片冷凄,和昔年刁斗森严的景象比起来,大不相同。方秀行入宅院,招呼几个防守宅院的武师,收拾广场血迹。 三日时光,匆匆而去。 这三日中,方秀、韩涛虽然找遍了方家大院中每一处可能藏身的地方,但都未能找到韩继信。似乎是他突然离开了方家大院,走得不知去向。 方秀飞鸽召回的数路人马,除张百祥一路被俞小娟等说服之后,转回西北之外,其他的人手,均未再回到方家大院。这也使方秀和韩涛心中泛起了极大的不安。 方家大院中,除了谭药师留下的十二毒人之外,已然无可遣调的人手。 但那十二毒人,方秀又不知遣调之法,他们被关在一座牢固的石室中,除了每日上酒饭之外,方秀、韩涛连室门也不敢擅进一步。 方秀原想武林中大事底定之后,先行处死这十二毒人。此刻大局骤变,十二毒人已成了方秀唯一可用于拒敌的人手,可惜的是方秀未能从谭药师处学得役用之法。 整个方家大院,连同仆婢和守护各处机关的人,加起来也不过还剩下三十余人。 原来数百位护院武师,刁斗森严的方家大院,此刻却到处理着尸体,残垣、断壁,似乱坟,拟屠场,一片阴森凄凉。 因为方家大院中人手已少,方秀也不敢遣派他们离开方家大院,以免可能被人杀死,所以,那些死去的尸体,只好就埋葬在方家大院中。 方秀、韩涛几乎已完全陷入绝望之境,召回人手,不见归来。唯一寄望的人就是韩继信了。 但那韩继信却三日不见人影,不知躲在了何处。 第四日中午时分,韩继信徒然回到大院之中。 方秀、韩涛如获至宝,两人齐齐围了上去。 韩涛重重咳了一声,道:“孩子,你到哪里去了,我和你方伯父找遍了方家大院,就找不到你的人影。” 韩继信淡然一笑,道:“孩儿出去看看,查查那俞小娟、李寒秋约来什么相助拳之人。” 方秀道:“啊!都是些什么人?” 韩继信道:“他们防备很严密,小侄遣派之人,无法混入。” 韩涛道:“你一查就查了三天之久?” 韩继信道:“孩儿作了一下迎战的布置,看来,李寒秋还是不会放过这一战了。” 方秀喜道:“你作了什么布置?” 韩继信道:“到时间,两位老人家就会知道了。”言罢,不再理会两人,行到大厅旁侧一座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他似是十分疲劳,坐上木椅不过片刻,立时睡熟了过去。 太阳下山时分,俞小娟遣人送来了战书。 韩继信看完来书,随手在原书上写了数语,赏踢下书人百两黄金,要他原书带回。 他一直独断独行,不论什么事,都不和方秀、韩涛商量。 那下书之人去后,方秀忍不住问道:“那书信上写的什么?” 韩继信道:“约战书。” 方秀道:“你答应他们了?” 韩继信道:“我四天前就答应了,自然是不能失信于人。” 方秀道:“咱们已没有可战的人手,那十二毒人,又极难驾驭……” 韩继信道:“这一战由小侄负责,两位老人家不用费心了。” 韩涛道:“你准备如何拒敌,和我谈一谈,也不行么?” 韩继信道:“孩儿拒敌,以智胜力,如是先于泄露,恐有不妥。” 韩涛叹息一声,道:“怎么?你连为父也不信任了?” 韩继信继续说道:“孩儿只是觉得不该讲而已。” 方秀道:“贤侄既是不便讲,二弟不必追问过紧了,不过……” 韩继信道:“伯父有何见教?” 方秀道:“贤侄不愿把布置迎敌之事告诉我们,那也算了,但要我们如何配合你拒挡强敌的部分,总该告诉我们,也好使我们早作准备了。” 韩继信道:“小侄和敌人动手时,爹爹和伯父最好不要在场。” 韩涛脸色一变,怒道:“你现在简直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不准我问拒敌之策,又不准我们到场观战,你究竟在闹什么鬼?” 韩继信翻身拜伏于地,道:“爹爹息怒,孩儿并无此意。” 方秀摇摇手,阻止韩涛,不让他发作,伸手挽起韩继信,道:“贤侄,有话请起来说。” 韩继信站起身了,垂首说道:“伯父飞鸽召回的人手,迄今未见一路转回,那已证明了一件事,所有的人,不是被杀,就是被擒。所以,他们虽受药物控制,也不能再听伯父之命了。” ▼第八八章 未战先逃 方秀嗯了一声,道:“所以,要靠贤侄退敌了。” 韩继信道:“小侄不敢推辞,不过……”方秀轻轻咳了一声,道:“贤侄,你心中有什么事,尽管请说吧!” 韩涛接道:“你长大了,连老子也不放在眼里……” 方秀摇摇头,接道:“兄弟,你不要火,让继信慢慢说出他的心意。” 韩涛对方秀一直有着敬畏之心,此刻虽处于山穷水尽之境,这敬畏之心,仍是丝家未减。韩继信望了韩涛一眼,缓缓说道:“娘不幸早已逝世,爹爹似是没有什么重要的牵挂了,是么?”韩涛嗯了一声,道:“你说,怎么样?” 韩继信道:“如是爹爹和伯父肯相信我,那就不用再管此地的事了。” 方秀道:“怎么?你要我们走?” 韩继信道:“不错,你们走。小侄已替伯父和爹爹备好了易容药物,和两匹快马,两位最好能立刻动身。” 方秀略一沉吟,笑道:“你要我们到那里去?”韩继信道:“伯父和爹爹常年在江湖上走动,找一处藏身之地,当不算什么困难的事。”韩涛道:“你呢?” 韩继信道:“孩儿留此拒敌。”方秀道:“这么看来,贤侄已料定这对敌一战中,非败不可,才让我们两人早些逃走,是么?”韩继信苦笑,道:“小侄的胜算不大,不论我有多大能耐,最后也难免败亡。”方秀道:“如是你败定了,为何还要迎敌?” 韩继信淡淡一笑,道:“如是单指一战而言,小侄未必会败,但最后是非败不可。” 韩涛道:“那是为何?” 韩继信道:“因为,邪不胜正,孩子纵有通天彻地之能,孔明神机妙算,也难逆天而……” 韩涛怒声接道:“你放屁……” 方秀摇手阻止韩涛,道:“贤侄,我们离去之后,你不觉得人手太过单薄了么?”韩继信道:“伯父和爹爹去后,孩儿虽然少了两个助拳的人,但心中充实多了,我心中没有挂虑,可以放手和他们一战。” 方秀道:“如此说来,我们是非走不可了?”韩继信道:“两位最好是走。” 方秀道:“好,我们易容更衣。” 韩涛道:“大哥,这小子……” 方秀伸手牵着韩涛,道:“兄弟,咱们更衣去。” 韩涛回头望了韩继信一眼,道:“不孝子。” 被方秀牵入了后院而去。 片刻之后,方秀和韩涛易作两个村农模样行了出来。 韩继信打量了两人一眼,道:“孩儿送伯父和爹爹上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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