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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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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沈二姑娘,石家庄和沈家庄二相对垒,麦小云只不过是沈家庄聘过去的助拳之人罢了。” —听到沈二姑娘,不知怎的,邱玉秋的眸子倏然精光一闪,他掩饰的又拿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水,说:“既然如此,在下告辞了。” “这怎么可以?”尤建庭急迫的说:“邱兄必须要多住几天。” “为什么呢?”邱玉秋不解的说:“子材兄不在庄中,在下就乏良伴抵足,也无至友秉烛,实在也感扫兴得很。” “就因为邱兄和我家少爷是良伴、是知友,所以你必须要多留几天。” “怎么?”邱玉秋又误解了,他精神了一下说:“莫非子材兄这二天就会回来?” 尤建庭黠然的说:“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他巴结邱玉秋,讨好邱玉秋,已经将邱玉秋叫成了“邱兄”,奈何自己年纪一大把,却末便把“在下”改称为“小弟”,实是遗憾。 “那又为什么呢?” “就因为麦小云会再次找上门来。” 邱玉秋了然对方的意思了,尤建庭无非是请他助拳、请他状胆,但是,他却不以为意! “麦小云找的乃是龚叔他,假如龚叔爷回来了,自有龚叔爷会对付他;假如龚叔爷仍未返回,麦小云必然也会再次的退去。” “人心难测,世态炎凉。”尤建庭笑笑说:“那可不一定呵!也许是麦小云见你邱兄在此,他才藉故退走的呢!” “这怎么会呢?”邱玉秋生硬的笑笑说:“一来在下藉藉无名,二来彼此又没正式的交过手,麦小云怎会因我而退呢?” 尤建庭的笑意浓了起来,因此,二排黄板牙也就突了出来,斑点参差,齿吻狺狺,实在叫人不敢恭维,而且有恶心之感呢!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在下虽对武学是一窍不通,但邱兄身怀神功,却还能看得出来呢!” “尤总管这是在讥我、损我?” 尤建庭立即一整面容,郑重的说:“在下这话乃是出自肺腑。” 邱玉秋枯黄色的脸也展开了笑意,当然人都是喜欢听好听的,何况他和石子材、尤建庭是一个模子中出来的,不然,他们怎会谈得如此的投机?交成知心的朋友? “那一定是尤总管在捧我。” “你看像吗?” “就算是吧!”邱玉秋笑意盎然的说:“那也不差我一个人呀!还有四位天神在此坐镇着呢!” “这……”尤建庭立即转目望住了“四大金刚”,他感觉到措辞困难了。因为,他心中了然得很。“四大金刚”的功力在武林中的确算得上是一等一的角色,但是,对方乃是麦小云呀!庄主不是麦小云的对手,那“四大金刚”他们行吗? 可是,可是人要面、树要皮,尤建庭他能坦白的说吗? “四大金刚”当然也都感觉到了,但是,一个人的能耐是勉强不了的,侥幸不了的,一是一,二就是二,何况他们生性俱皆憨直,不惯吹牛说大话,是以“铁琶金刚”不是滋味的说:“我们兄弟惭愧。” —声“惭愧”已经够了,邱玉秋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一点即透,丈何必非要人家说得赤裸不可呢? “这……”邱玉秋沉吟了、踌躇了。他心中似乎有着碍难之处。 “邱兄有所不便?”尤建庭涎着脸说。 “喔!在下这次专程南下访友,在此地见不到子材兄,心巾颇感怅惆,是以拟去诸暨附近探访另—个朋友,另一位兄台。” 尤建庭不禁吐出一口气说:“诸暨离此并不太远,邱兄又何必非要急在一时?勉为其难的留上二天吧!” “良友久别,把晤为快。”邱玉秋略一沉吟,他回转口气说:“这样吧!在下如今暂时告别,明天当再前来,若是运气不好,在诸暨也找不到那另—位兄台的活,或即夤夜就赶了回来。” “好,我们就这么说定。” “就这么说定了。”邱玉秋站了越来,抱了—个罗旋拳说:“各位再见了。” 这形态,这口气,真像上午麦小云临去之时所留下来的翻照! ▼第二十七回 紧锣密鼓 今天是初一,也就是朔日,朔日的月亮在白天已与太阳并行的绕过了天际,是以,夜间就再也见不到清丽可人的新月了。 满天星斗,像青石板上的铜钉,似圆节中间的孔洞,它们挤眉弄眼,它们争妍斗艳,但是,任它们费尽心机,但是,任它们千颗万粒,总不如一个月亮来得银、来得光。 诸暨城外的大路旁有一个杂树林,这个杂树林不正是上二天石素心主婢和“石家五蟹”休憩之处吗?这个杂树林不也就是麦小云和麦无名兄弟分道扬镳之地吗? 不错,正是这里! 今天夜里,不算是月黑风高。月黑风高指的乃是没有月亮,只有乌云翻卷,只有劲风呼啸的夜晚。而今夜,它虽然也是没有月亮,但却有星光闪烁,但却是和风吹拂,因此,花树摇摇业业,因此,枝叶悉悉簌簌,也因此,夏虫唧唧哝哝,它赏人心,它悦人耳…… 二更时分,这个杂树林中竟然有—个人影在来回的踱蹀、在来回的徘徊,背着双手,游目四顾,似乎有所事事。 他是来这里散心?他是来这个纳凉?不像,都不像!虽然杂树林中黝黯异常,看不清他的面貌,睹不见他的神色,但是,瞧形态,他似乎在等人。 果然,没有多久,又有一条人影惊了进来,先前到来的那个人不由出声说话了。 “你来了?” “对不起,晚了一步。”后来的那个人说:“因为我在诸暨城内发现了—些情况,以致给耽搁了下来。” “什么情况?” “有人在监视着找、缀蹭着我。” “会是谁呢?” “万里船帮。” “为要报仇?还是为了那支翡翠玉如意?” “应该二者都是。” “属于哪一个舵里的?” “不知道。” “你召见过诸暨城隍?” “是的。” “那追缉令中可有万里船帮中的人?” “有。” “谁?” “金丝猴。” 第—个进来的人心中似乎有所疑虑,他迟疑了一下说:“金丝猴又是谁呢?” 后来的那个人吐出了一口气说:“他是万里船帮中‘万坛’上二大护法之一,名叫侯四津,我曾经上过他的当、吃过他的亏。” “喔!是他,他的阳寿也终于满了。” “遇上他时可千万注意,这个人阴得很也鬼得很。” “那‘万坛’之主呢?” “留待观察。” 空气沉默了一会、岑寂了一会,第一个进入杂树林中的人似乎言尽了、疑尽了,而那后到之人也就开口说话了。 “你的情形如何?” “还算顺利。” “他真的不在?” “当然是真的。” “可听说他去了哪里?” “我曾经反复的探究,似乎是无人知道。” “可是那天走了以后,就没有回去过?” “是的。” “这么说,他会不会回去的确是一个疑问了?”这句话可以说他是在自言自语,也可以说仍然是在征询对方。 “是的。” “以你看有没有希望?” “我也不敢妄下定论。” “那该怎么办?” “不妨再守一二日看看,也说不定会有奇迹。” “也只有这么办了。” “不然,我们一无线索,二无他处可找。” “……”那后来进入树林的人尚有话要说的时候,忽然看见大路上有一个皮球在滚动着,当然,另外一个也同时的发现了。 这个皮球很大,其滚动的速度也相当快,他们的心头不由全都动了一下。 不是皮球,乃是一个人,一个武林人,一个夜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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