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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童淑貞吃了一驚,急向後面一躍,退了四尺,雖然讓開了陶玉一掌,但因心中慌急,未能取準出口位置,陶玉雙肩一晃,搶在石室門口,回身望著童淑貞,笑道:「你既對我有情,又何必這樣裝模作樣,就憑我金環二郎,難道還配不上你嗎?」

  童淑貞聽他出言取笑,更是羞得無地自容。轉臉忽見自己兵刃,立時急搶兩步,抓起寶劍,怒道:「你再不讓路,可別怪我動兵刃了。」

  她雖在羞忿之時,但言詞間仍含有情意。

  陶玉格格一陣大笑,道:「妹妹,你有好大的本領,儘管施出來就是,今夜想出這石室,那可是千難萬難!」

  童淑貞不再答話,振腕一劍,直對陶玉前胸刺去。

  陶玉側身讓過劍勢,右掌蓄勢相待,童淑貞剛一進步,他卻呼地一掌劈出,又把她逼退回去。

  童淑貞心頭大急,刷刷刷,連劈三劍,這三劍可是狠辣至極,已毫無半點情意。

  陶玉大意輕敵,幾乎被童淑貞寶劍掃中,不覺激起怒火,冷笑一聲,喝道:「你不吃敬酒吃罰酒。那可怪不得我。」說罷,左掌疾吐一招「力劈華山」斜肩劈下。

  童淑貞劍施「迎風斷草」,橫截陶玉左臂,那知金環二郎左掌倏地一收,竟借勢引開寶劍,右腳疾上半步,欺入中宮,右手閃電攻出扣住了童淑貞握劍右腕,微一加勁,寶劍立時脫手。

  陶玉用這幾招變化,均是三音神尼繪拳譜上所載手法,童淑貞那裡能夠防守得住,微一怔神,陶玉引劍左臂已回過來,緊緊抱住了她的柳腰。

  這一下,兩人胸口相貼,臉兒相偎,童淑貞雖然盡力掙扎,但如何能掙脫陶玉運集的臂力。

  童淑貞自懂事以來,從未被人這樣緊緊地抱過,只覺心跳如小鹿亂撞,一種從未有過的緊張使她全身綿軟,勁力全失,逐漸失去了掙扎能力,呼吸急促,嬌靨如霞。

  低頭看陶玉時,他一張臉也泛起兩頰紅暈,雙目圓睜,射出來萬丈慾焰,望著她,臉上若怒若喜,嘴角間似笑非笑。

  這是人性的另一面,是罪惡。也是本能。

  童淑貞激動得熱淚盈眶,她已沒有了抵抗能力,祇得低聲求道:「你先放開我,咱們好好地談談,你這樣對我,不是愛我,我死在九泉下,也要恨你。」

  陶玉雙臂愈抱愈緊,臉上紅霞也越來越重,慢慢變成了一片血色。

  童淑貞雖然有心掙脫,但她週身如電流,綿軟無力,何況陶玉兩手又拿著她「尾龍」、「巨骨」兩處麻穴,別說想掙脫陶玉懷抱,就是掙動一下也很費力。

  只覺陶玉火熱的嘴脣,移堵在她兩片櫻脣上面,壓力逐漸加重,一陣陣男人氣息撲鼻沁心。

  要知童淑貞還是個素行志慎的黃花閨女,雖然常隨師父在江湖走動,但卻從未和男人肌膚相接過,就是從小和她在一起長大的黃志英,她也從未讓他握過她一隻玉手。此刻被陶玉這等貼胸相偎,緊緊擁抱,只感全身血脈噴張,心神搖醉,迷迷糊糊,如飄浮在大海中一葉失舵的小舟,隨著那狂風波濤,逐流浮沉。

  陶玉見童淑貞不再掙扎,知道時機已至,但他還不放心,兩手微一用勁,輕輕的點了童淑貞「巨骨」、「尾龍」兩穴,才把她放在地上。

  童淑貞心中雖然明白即將遭人玷污,但苦於穴道受制,毫無抗拒之法,祇得睜著眼睛任人擺佈。

  陶玉動手,脫去她青色勁裝,又一件一件解去她貼身褻衣。

  只見燈光下橫陳著一個美麗的胴體,雪樣的白,雲樣的輕。陶玉圓睜著被萬丈慾火燒紅的眼睛,手指滑行在柔膩的胴體上,嘴角間帶著笑意,貪饞的望著那豐滿的身體。

  童淑貞心知今夜已難逃陶玉的蹂躪,這地方決不會有人趕來救援,她羞愧得流出來兩行淚水,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陶玉低喊兩聲妹妹,童淑貞睜開星目,又很快閉上。

  他迅速地脫掉自己的衣服,隨手熄去燈光,石室中突然黑暗下來。

  這一座置放崑崙派歷代師祖法體的莊嚴所在,蒙上了污穢羞辱。

  陶玉點制童淑貞穴道的手法本極輕微,一刻工夫後,她受制穴道自行解開。

  但她已無能再掙扎反抗,二十年冰清玉潔的身子,已遭陶玉玷污。

  一聲聲嬌婉的呻吟,飄傳室外,延續人類生命的本能狂熱,暫時掩遮去她心中的沉痛,悲哀。

  燈光又重新亮起,陶玉首先穿好衣服坐起,童淑貞被狂熱淹沒的神志也清醒過來。她隨手拉過衣服穿上,痛定思痛,忍不住悲從中來,伏在陶玉身上,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只覺心中湧集了無窮的委曲、痛苦,這一哭竟難遏止,而且哭聲也愈來愈大,淚水浸濕陶玉前胸一大片衣服。

  驀地裡,一聲斷喝道:「什麼人在裡面哭哭啼啼?」

  這石室沿口雖有數十尺距離,但因谷中幽靜,又在夜深之時,仍聽得十分清楚。

  這一聲斷喝,直似巨雷下擊,只聽得童淑貞五腑震蕩,那喝聲她異常熟悉,一聞之下,立時辨出是大師兄黃志英的聲音。

  她收住哭聲,定定神,對陶玉說道:「我大師兄來了,怎麼辦呢?」

  陶玉霍然站起,冷笑一聲,道:「就是你師父來此,我也不怕,你在這裡等我,我出洞去把他殺了。」說完,順手取過金環劍。

  童淑貞一把抓住陶玉衣袖,泣道:「你不能出去殺他──」

  陶玉冷冷反問道:「不殺他,他也未必饒得了你?」

  童淑貞道:「這石室之中,是我們派中禁地,未得掌門師尊令諭,誰也不能擅人。大師兄和我,是經掌門人指派輪流管理這石室,故可自由出入,但這個月輪我當值,大師兄也不能隨便進來,你暫隱在石洞,我去設法把他騙走。」

  陶玉聽他言詞柔和,不再堅持,放下金環劍,笑道:「這樣做,只是太便宜你大師兄了,但如他不肯退走,你可不能阻我殺他。」

  童淑貞不答陶玉問話,急步出了石室。

  只見黃志英穿著一身黑色勁裝,手橫長劍,擋在那石洞出口之處看到童淑貞後,微微一怔,退了幾步,兩道眼神卻深注在童叔貞臉上。

  那眼光中似挾著兩把利劍,只看得童淑貞心跳臉熱,她不自覺地低下頭,看看身上衣服,問道:「看什麼,你難道不認識我?」

  黃志英道:「這等深夜之中,你躲在這石洞裡哭?想是有什麼傷心之事?」

  童淑貞淡淡一笑,道:「沒有什麼,這深夜了你還沒睡?」

  黃志英長長嘆息一聲,道:「三師叔實在太偏心了,沈師妹雖然不錯,但她究竟入門不久──」

  童淑貞急道:「大師兄,你不要瞎想亂猜,沈師妹和我情逾骨肉,她對我好極了,師父待我更是和以往無異,你──你」黃志英微現愕然,問道:「那你為什麼要躲在這石洞哭呢?」童淑貞被他問得一呆,道:「我──我──我是想起了自己淒苦的身世──」

  黃志英無限關懷地慰道:「天已經快四更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休息,哭壞了身子,那就不值得啦。」

  說罷,眼神中無限柔和、關注,停步相待,似是要和她一道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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