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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一


  正在運氣調息的洪承志,突然睜開了雙目,道:「暫時別用飛鈴,白兄如是一擊不能勝敵,還有區區在下。」

  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長刀。白天平道:「洪兄用不著出手,你要留下有用的性命,幫助何姑娘清理善後。」

  洪承志道:「白兄,咱們一見如故,生死同命,如是咱們兩人要留下一個人,白兄活著比兄弟有用多了,這一陣讓給我吧!」

  紫袍人神情凝重,望著兩個人,竟然遲疑著不敢出手。他見識過那洪承志的「日月合一刀」,也見識過白天平的「乾坤一絕劍」,他不惜犧牲了相隨親信,用心就在試探出兩人的武功成就。他自信可以對付乾坤一劍劍或日月合一刀,但他卻無法同時接下兩人連綿的攻勢。所以他不敢輕易的出手。白天平搖搖頭,道:「洪兄,天皇教主,準備先對付在下,洪兄又何必搶在兄弟前面呢?」

  洪承志道:「咱們為什麼要他選擇,為什麼要由他決定?」

  白天平接道:「洪兄……」

  洪承志道:「咱們為什麼要他選擇?他想先找白兄,我偏不讓他如願。」

  白天平道:「你受傷比我重。」

  洪承志道:「我經過這一陣調息,傷勢早已恢復大半,自信還有一擊之能。」

  白天平道:「洪兄,咱們不用爭了。」

  洪承志道:「白兄如若讓給兄弟,咱們就不會爭了。」

  白天平道:「洪兄,準備給兄弟接應。」

  飛躍而起,一劍刺出。

  這一招劍勢迅快,劍氣籠罩紫袍人前胸上五處大穴。紫袍人右手屈指連彈,指風縷縷,連綿而出。白天平手中的長劍,竟然被那連綿而至的指風彈震開去。白天平心頭駭然,暗道:這人的武功,似已到了爐火純青之境。紫袍人屈指彈開了白天平的劍勢,人也同時躍飛半空,衝向了白天平。這不過極短的一瞬,白天平劍勢走偏,紫袍人已然衝近了白天平的身側。兩人的身軀,都在空中,閃避不易。

  紫袍人有準備而發,白天平卻應付不易,紫袍人左掌探出,掌勢印向白天平的前胸。白天平眼看掌勢近身,但卻無法閃避。眼看白天乎就耍傷在對方的掌下,橫裡一道寒芒,突然疾射而至。是何玉霜。她一直留心著白天平的處境,眼看紫袍人施出彈指神通,震開了白天平的長劍,一瞧情形不對,陡然飛躍而起,疾撲過去。

  這一劍來的及時,全出了紫袍人的意料之外。但他卻有非常的武功,身懸半空一吸氣,身子忽然上升三尺。這一來,固然是讓過了何玉霜的一劍,但他同時失去了重傷白天平的機會。白天平飛躍的力量,已然用盡,半空中無法變換招式,急施千斤墜,使身子落著實地。

  紫袍人卻在避開何玉霜的一劍之後,拍出一掌。掌勢未中何玉霜,但掌風餘力卻掃中了何玉霜的左腰。何玉霜半身一麻,勁力頓失,由空中直跌下來。紫袍人內力深厚,雖是掌力的餘力,但已使她消受不起。洪承志斜裡飛來,刀交左手,右手一托,輕輕接住了何玉霜。何玉霜道:「我好像被掃中了腰間穴道。」

  洪承志放下何玉霜,低聲道:「不礙事吧?」

  何玉霜一提氣,活動一下雙臂,道:「好了,只是被他掌風餘力掃中,一下子聚不起真氣。」

  洪承志道:「這人武功太高明,我們不能有一點疏忽,姑娘調息一下,我要替白兄掠陣。」

  轉眼望去,只見白天平長劍揮灑,寒星點點,劍影縱橫,攻向紫袍人。

  紫袍人掌力雄渾,每出一招,都有著極為強大的潛力湧出,白天平的劍勢,每每被那強大的潛力,震的向旁偏移,取位不準。但白天平的武功很博雜,劍路變化多端,雖然劍勢變化,對那紫袍人構不成威脅,但他回劍自救,也常常把那紫袍人的攻勢,封到門外。

  紫袍人的掌力愈來愈強,頗有速戰速決之意,但白天平卻鬥的很油,連封帶避的拖延戰局。就這樣雙方搏殺了五十餘招,仍然維持不勝不敗之局。紫袍人不耐久戰,冷哼一聲,章法突變。但聞掌風呼嘯,招招如風雷並至一般。白天平提聚真氣,長劍閃轉如電。但紫袍人的掌力太過強猛,白天平被那旋轉掌力,震得衣袂飄動,步履不穩。自習武以來,白天平從未遇到過威力如此強大的敵手,雖然,仗憑著巧妙的閃避身法,和那靈活的劍勢,勉強支持,但隨時有傷在對方手下的可能。

  洪承志眼看白天平的處境,立時一提丹田真氣,大聲喝道:「白兄,請下來休息片刻,讓兄弟接手一戰。」

  白天平雖然聽到洪承志的喝叫之聲,但他卻無法開口。因為稍一疏神,就可能會傷在對方的強大掌力之下。何玉霜目睹白天平那險像環生的處境,忍不住說道:「洪兄,去助他一臂之力,事關江湖大局,也不用顧及江湖上的規矩了。」

  洪承志大喝一聲,揮刀攻上。紫抱人冷笑一聲,掌力擴展,把洪承志也圈入了掌力之內。但洪承志出手之後,使得白天平的壓力減輕了不少。何玉霜眼看兩人聯手之後,仍然未佔優勢,天皇教主似有著無窮無盡的內力,綿連的掌勢,有如長江大河一般,一直是步步逼攻。突然間,何玉霜想起了江堂,想他這一陣調息,應該已恢復了體能。此人狡猾絕倫,不能不防他一招。手中控制兩枚飛鈴,轉身行入岩後。

  江堂似是早已坐息醒來,一見何玉霜,立時站起了身子,笑道:「何姑娘,前面戰況如何了?」

  何玉霜道:「天皇教主的從衛,已然傷亡將盡,現在他已親自出手,白兄、洪兄,都在拚力苦戰,你如能夠出手,應該出手了,這是你唯一對付他的機會了。」

  江堂伸展一下雙臂,道:「好!在下這就過去看看。」

  緩步行了過去。這時,白天平和洪承志正在和那紫袍人,展開了一場生死之搏。兩人刀、劍交織成一片寒幕,希望能把天皇教主圈住。但紫袍人掌力如狂風、巨浪一般,兩人的刀、劍,常被逼到一側。就這樣,暫時保了個不勝不敗之局。何玉霜望了三人的搏鬥形勢一眼,道:「江副教主,你準備出手嗎?」

  江堂道:「白天平和洪承志的配合,愈來愈密了,但教主還未全力施為。」

  這些年,教主的印象、權威,已經深入他心中,不自覺間,又出了教主二字。

  何玉霜低聲道:「你如出手,能不能把他一舉搏殺?」

  江堂搖搖頭,道:「他似是有意在拖廷時間,所以,我出手,他只要稍為增強一下掌勢就可以封鎖了我的攻勢。」

  何玉霜冷冷說道:「原來你自己要一人對付教主,如今有兩個人幫助你,難道還不能夠對付他?」

  江堂道:「他好像已練成了心分二用之術了。」

  何玉霜道:「什麼叫心分二用之術?」

  江堂道:「心分二用之術,就是他同時能施展出兩種完全不同的武功,對付兩個不同的敵人,而且各具威力。」

  何玉霜道:「原來如此。」

  江堂道:「所以,就算我出手,也是沒有辦法能夠勝得了他。」

  何玉霜道:「照你這樣的說法,那你是不準備出手了?」

  江堂道:「不錯,我們三個人合力施為,但在他心目中,還是一對一的局面,這一點,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

  何玉霜道:「那要如何?」

  江堂道:「如若三人合擊,還不如用車轉大戰的方法對付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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