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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六


  白天平接道:「另一個,死在白天平的劍下。」

  紫袍人道:「我知道,你是第二個該死的人。」

  目光轉注到江堂的身上,接道:「江堂,你練了一種什麼斬的,能夠以氣馭刃,施展時化一片寒虹,斬人於數丈外,是吧?」

  江堂道:「不錯。」

  紫袍人道:「所以,使你變的很狂妄,竟敢背叛天皇教。」

  江堂哈哈一笑,道:「教主,很多人沒有背叛你,相反的他們對你還很忠實,但他們現在何處呢?他屍體已寒,甚至死無葬身之地。教主,我看的太多了,咱們幾十個人,在一起闖蕩江湖,創了天皇教,但目下,我該是碩果僅存的一個人,他們不是死於對敵搏殺,而是死於你的陰謀、詭計之中。」

  紫袍人神色平靜地說道:「江堂,如是我記憶不錯,那些人,大半是死於你的手中。」

  江堂道:「我只是奉命行事,聽你的命令行動罷了。」

  紫袍人笑一笑,道:「這些事,我本不想和你爭辯,但我覺著,在你死去之前,應該讓你多知道一些事物。」

  江堂道:「你說吧!」

  紫袍人道:「那些人所以會死,固然是在我的令諭之下,但他們都死在你平日的挑撥之下,你怕他們和你爭權奪勢,所以,你一一清除……」

  江堂道:「你簡直是胡說。」

  紫袍人冷冷接道:「你說他們該死,我只是點點頭,他們就人頭落地,我雖然明白了你的心,但卻沒有阻止你……」

  江堂接道:「你為什麼不勸阻……」

  話出口已知說漏了嘴,想改正,已自無及。江堂是一個極富心機,生性陰沉的人,但顯然,他比起天皇教主,仍然有著一段很大的距離,天皇教主只要幾句話,就使那江堂在不知不覺中,承認了罪狀。紫袍人哈哈一笑,道:「江堂,你承認了是嗎?要殺那些人的,是你,不是我。」

  江堂冷冷一笑,道:「教主,你那份陰險,用不著說什麼,只要你想做的事,你只要暗中示意一下,那就可以由別人下手了。」

  紫袍人笑一笑,道:「江堂,這些爭辯,很沒有意思,咱們用不著再爭下去了,你殺那些人,是為了怕他們爬過你的頭上。」

  江堂道:「他們都了解你的為人,你怕他們揭露出你的過去。我原想,你會留下我,但我後來發覺,你不會留下任何太了解你的人……」

  紫袍人臉色一變,道:「住口……」

  江堂道:「你怕了,是嗎?」

  紫袍人又恢復了冷靜,淡淡一笑,道:「江堂,我們之間,似乎是應該有一個了斷,數十年來的恩恩怨怨,以及你夢寐以求的心願,今天,你可以求證一下了。」

  由兩人這一番對話之中,白天平聽出了一些內情,兩個人都是陰險、惡毒人物,基於一種相同的利害,殺去了相處數十年的朋友。江堂冷笑一聲,道:「我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不過,你可覺著太早了些嗎?現在,不因飛鳥未盡,而且,來的都是大鵬、飛鷹,致命的猛禽。」

  紫袍人目光一掠白天平和洪承志,道:「江堂,你是說他們兩位嗎?」

  江堂道:「就是這兩位年輕人吧!他們在刀劍上的成就,不見得比你差。」

  紫袍人道:「所以,你有了他們的支援,就明目張膽的背叛我了?」

  江堂道:「左右二老很忠實,他們不問教中事務,只對你一人效忠,可是有什麼用?他們還不是要死在你的手中……」

  紫袍人道:「你!還有那位姓白的,我正要替他們報仇。」

  江堂哈哈一笑,道:「教主,你本來可以救他們的,但你卻不救他們,像左右二老這樣的人,對你而言,確是一對忠於你的鷹犬,但你卻眼看著他們死,不施援手。」

  紫袍人道:「那是因為我太了解他,右老被你說動了,所以,他該死,右老死了,左老就非死不可,他們本是一對,義結金蘭,同生同死的兄弟。」

  江堂笑一笑,道:「教主,你可以救他們的話,只要你動動口,我知道,你親手訓練的黃衣從衛,是你耗盡心血培育的人才,他們只要出手,就可以救下左右二老的性命。」

  紫袍人道:「現在,你仍然可以試試他們的威力如何?」

  江堂道:「這似是必然的一戰,你用不著客氣了。」

  紫袍人笑一笑,道:「江堂,一旦動上手,你很少有生離此地的機會,所以,事先我想應該把要說的話,全部說完,咱們數十年的相處,我該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江堂道:「那是因為我掌握了天皇教中不少的力量。」

  紫袍人道:「你認為你在天皇教建立起很多的新人勢力,我一直不清楚嗎?」

  江堂道:「我很小心,也很謹慎,自然你也可能聽到一些風聲……」

  紫袍人接道:「我不但聽到了很多的傳說,也作了很多的佈置,你安排的援手,不能及時趕到,你心中應該明白了。」

  江堂皺皺眉頭,默默無語。

  紫袍人笑一笑,道:「不過,你現在還有機會,你們殺害了左右二老,但也暴露了你們的實力。」

  江堂道:「教主的意思是……」

  紫袍人接道:「我的意思是,你現在還有機會,替自己安排一下……」

  江堂接道:「如何一個安排?」

  紫袍人道:「他們有兩個人,你選一個殺了他,可以將功折罪。」

  何玉霜道:「還有我。」

  紫袍人淡淡一笑,道:「玉霜,你真的要和我拚命嗎?」

  何玉霜道:「我要替父母報仇。」

  紫袍人點點頭,道:「這是人子之心,應盡的孝道,我也不能阻止你,不過,什麼人殺了你的父母,你知道嗎?」

  何玉霜道:「我知道,是你,還有江堂。」

  紫袍人道:「誰告訴你的?」

  江堂一挺胸,道:「我!不知道教主的意思如何?」

  紫袍人道:「不錯,看來,你把以往的隱秘,全都告訴了別人嗎?」

  江堂道:「不錯,教主,在下覺著已經沒有什麼隱秘可言了。」

  紫袍人淡淡一笑道:「那很好,你是否告訴了何玉霜,什麼人砍向了他母親第一刀?」

  江堂道:「教主,這有什麼不同?她母親死在亂刀之下,第一刀和第二刀,都是一刀罷了。」

  紫袍人道:「她本來可以不死的……」

  何玉霜冷冷接道:「你們用不著為此爭論,大丈夫敢做敢當,我只要你們證明兩件事。」

  紫袍人道:「什麼事?」

  何玉霜道:「你是否下令殺害了我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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