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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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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鳳姑欠身一禮,退出正屋。除了垂首時目光所及的地方之外,一直沒有抬頭打量過正屋的形勢。除了那沙啞的聲音之外,也一直沒有見過說話人的形貌。退出正屋,古奇竟然也不知去向何處。小巧四台院中,靜得聽不到一點聲息。黃鳳姑暗暗吁一口氣,抬頭看去。果見東廂木門,半掩半開。除了東廂之外,西廂南屋,都緊閉著門,緊靠假山,不禁心中一動,暗道:如是那正屋中,有一道暗門,直通入假山腹中,這座小巧的院落,只是用作掩入耳目之用,自然就無法在這院落中見到什到了。心中念轉,人卻舉步行入了東廂。 只見房中錦帳繡榻,佈置得十分高雅,另一角有一座妝台,上面還擺一面很大的銅鏡。銅鏡擦得很明亮,黃鳳姑的人影,清晰的入了銅鏡之中。這不像是一個丫頭身份人住的地方。尤其是那一張木榻,雕花描鳳,極是名貴。這裡的一切佈置,顯得很不調和。黃鳳姑打量室中景物之時,很仔細的搜查了一遍。室中沒險,黃鳳姑才安下心來,掩上了房門,加上木栓,緩緩在木椅上坐了下來。這裡充滿著詭秘,也有些凄清,一切對她都那麼陌生。古奇的人很壞,但他現在寧願古奇在這裡。她心中的疑問太多,但卻無處求證,也無人可問。這不是臨陣對敵,但卻有一種強猛絕倫的壓迫感。就這樣的坐著,就這呆呆的想,不知道過去了事少時間。突然,門外響起了剝剝之聲,黃鳳姑收住了胡思亂想,暗自提一口氣,道:「什麼人?」 ▼第七回 侍寢之危 巧言離間 室外響起了古奇的聲音,道:「我!」 黃鳳姑打開木門,暗中卻凝神戒備。門外面果然是古奇。古奇一側身,進入房中,回手掩上了房門。黃鳳姑心中暗作準備,盡量忍耐,如若這古奇的舉動,超越了她能忍耐的最大限度,只有捨命一拚。她心中有了這層計劃,人反而變得鎮靜下來,笑一笑,道:「古大爺,你剛才到哪裡去了?」 古奇雙目在黃鳳姑的臉上瞧了一陣,答非所問地,道:「你來此之前,那位金萍姑娘,和你談過嗎?」 黃鳳姑道:「談什麼」古奇道:「進入這院落之後,姑娘應該做些什麼?」 黃鳳姑道:「侍候諸位。」 古奇道:「嗯!那很好,二爺已然看上了你,但他現在沒有空,今晚上,你可侍寢……」 黃鳳姑心中一跳,幾乎要失聲而叫。暗暗的吁一口氣,忍耐下胸中的怒氣,笑一笑,道:「古大爺,二爺是誰啊?」 古奇臉上閃諒過一抹冷笑,道:「怎麼?你沒有見到二爺。」 黃鳳姑道:「沒有見到。」 古奇道:「剛才你進入廳中……」 黃鳳姑道:「廳中只有一張太師椅,不見人蹤,也不見別的擺設,我只聽到了說話的聲音。」 古奇道:「那就是二爺。」 黃鳳姑望望天色,距天黑還有一段距離,心中暗道:「至少我該忍到晚上再說,多留大半天,也許能多了解一些這裡的詭秘內情。」 心中念轉,口中道:「可惜我沒有瞧到他。」 古奇道:「你沒有陪侍過人嗎?」 黃鳳姑只覺臉上一熱,道:「自然是啊!」 古奇道:「二爺性子急,你如是初度侍人,只怕要受到很大的痛苦。」 黃鳳姑心頭怦怦亂跳,道:「古大爺,這些事,金萍大姐沒有時我說過,小妹是當丫頭來的,如是諸位要找姬妾,堡中多的是歌姬,小妹可以去和金萍大姐說一聲,請她再選兩個美貌的歌姬到此。」 古奇道:「你不用打如意算盤,凡是進了這木門的人,都別想出去,連我也是一樣,這後花園是我最大的活動範圍,不能離開後園。」 黃鳳姑道:「金萍大姐怎麼不告訴我呢?」 古奇道:「別抱怨金萍,因為,她也不知道這裡的事情。」 黃鳳姑黯然說道:「古大爺,你得救救我啊!」 古奇沉吟了一陣,道:「你被二爺看上,等於羊入虎口,誰也沒有法子幫你,我只能助你減少一些破瓜的痛苦。」 這等事,直言直語的說了出來,黃鳳姑雖然極力忍耐,但也不禁聽得臉色大變。但她心中早有了準備,非到絕無可忍的地步,不和人鬧翻,所以,強忍下心中一口氣,別過臉去,道:「你要用什麼方法幫助我?」 古奇道:「二爺不知憐香惜玉,狂風暴雨一般,在下曾經親耳聽聞那等悲嚎,靜夜裡,當真是驚心動魄……」 黃鳳姑心神皆震,接道:「那我要怎麼辦啊!」 古奇笑一笑,道:「你當真沒有侍應過男人嗎?」 黃鳳姑搖搖頭,默然不語。一位黃花大閨女,在清靜無塵的佛門中長大,這些話叫她如何說得出口。古奇嚴肅地說道:「你不該到這裡來的,但你來了,就無法逃避這些厄運,我古奇雖然長相粗魯,但卻是很懂憐香惜玉,姑娘如肯讓在下破去處子之身,二爺狂雨打花時,姑娘也可以減少不少的痛苦。」 黃鳳姑心中忿怒至極,極力克制著不讓它發作出來,搖搖頭,道:「謝謝你,古大爺,女孩兒的貞操,珍逾性命,我寧可死,也不甘忍受這些屈辱……」 古奇哦了一聲,道:「武家堡的丫頭……」 黃鳳姑道:「你說的都是那些歌姬,她們和我們不同。」 古奇道:「哪裡不同了?」 黃鳳姑道:「我們只管灑掃庭院,奉酒獻茶,別的事,恕難從命,要是我不適於留此,我去告訴金萍姐姐換一個人來。」 古奇神情冷肅地說道:「晚了,你不該讓二爺看到,別說金萍了,就算堡主親來,也未必能把你接出去。」 黃鳳姑啊了一聲,道:「怎麼?難道你們比堡主還要大嗎?」 古奇笑一笑,道:「這裡的事,外人無法知曉,你如能活下去,自然會知道內情。」 突然伸出手去,抓向黃鳳姑的右腕。黃鳳姑一閃避開,道:「你要幹什麼?」 古奇呆了一呆,道:「你武功不弱。」轉身行了出去。 黃鳳姑重又掩上房門,長長吁一口氣,忖道:「這地方險惡無比,那古奇之言,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此非善地,非得多加謹慎不可。」 她摸了摸藏在腰間的匕首,心念暗決,寧可埋骨濺血於此,也不能受到屈辱。為了應付這詭異莫測的險惡之境,黃鳳姑運氣調息,準備隨時應變。突然間,響起了一陣零亂的步履之聲,傳入耳際。黃鳳姑霍然驚覺,站起身子,隱到門後。她心中早有準備,反而鎮靜了很多,輕輕打開一扇木門,向外望去。只見有兩個人,相對而立,微閉雙目,不停的仰面呼吸。看清了兩人的形貌,黃鳳姑不禁大大的吃了一驚。敢情,這兩人竟然是鐵成剛和伍元超。兩個人的神情都很嚴肅,不停的作深長的呼吸,似乎是他們的心胸中,塞滿了氣悶,要借這深長的呼吸發洩出來。 黃鳳姑看了一陣,好奇之心大動,推開木門,走出門外。她明白,此時此情,決不能向兩人招呼一句,那將立刻露出馬腳。但她又希望兩人能發覺她、所以,故意把木門弄出一些聲息。果然驚動了伍元超和鐵成剛。兩個人同時轉過臉來,目光投注到黃鳳姑的身上。鐵成剛臉上泛起愕然之色,大有立刻呼叫之意,但他卻及時忍了下來。鐵成剛只是有些急躁,他的人並不傻,略一沉吟之後,立即吼道:「你站在那裡瞧什麼?」 黃鳳姑心中暗暗一笑,忖道:「一個人,如是處在生死一髮的險惡環境之中,傻人也會變得聰明一些。」 心念轉動之間,伍元超卻大步行了過來,一揮手,道:「姑娘是新來的吧?」 黃鳳姑一欠身,道:「婢子叫珍珍,剛來不久。」 伍元超道:「那就難怪你不知規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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