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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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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三姑道:“她要你好好的照顾郡主,而且特别请求我和张岚要从中成全,如果不听她的劝告,会造成情天留恨,我和张岚都没有脸再见王爷。” 张岚道:“这个……真会有这等严重的么?” 谭三姑道:“赵姑娘说的不错,我和郡主相处九年,我知道她的性格,本来,我还准备强迫她回王府去,现在想来,这真是一大蠢事。幸好,赵姑娘一语提醒,未铸大错,现在,老身倒要求你萧公子答应这件事了。” 萧寒月道:“答应甚么?” 谭三姑道:“让她跟着你走吧!你们游荡江湖也好,找一个地方研究武功也好,郡主读书甚多,满腹文才,陪你聊聊天,足可胜任。老身不要你有任何承诺,一切顺其自然,知女莫若父,七王爷肯放她出来,追回所有的封赐,就是还她自由,萧公子应该明白了。” 萧寒月道:“这个,我……” “萧公子……”谭三姑无限感慨的说:“这是老身求你,也是赵姑娘的意思,赵姑娘要我转告你几句话……” 萧寒月接道:“老前辈还记得么?” 谭三姑道:“记得,只是不太懂得话中含意。” 萧寒月道:“怎么说的?” 谭三姑道:“赵姑娘说药能医病,也能害命,她已非她。这几句话,萧公子是否听得明白?” “我明白,赵姑娘还说些甚么?” 谭三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奇经邪书,易沦魔劫,但她愿舍身以试,看看能不能找出一条正路来,朱姑娘读的是儒家正道,正是红花绿叶,相处一段时日,当可成知己。这句话老身倒是明白,那朱姑娘定是指郡主了。” 萧寒月道:“多谢前辈。”显然,他尽知言中之意。 谭三姑微微一笑,道:“最后几句话是,看似无情却有情,情到深处与天同,朱姑娘外刚内柔,用情纯深,你不要被世俗男子的想法拘住,害人误已。” 萧寒月叹息一声,道:“赵姑娘果然是超脱的很。” 谭三姑道:“好了,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承诺。” 萧寒月道:“我带盈盈一起走。” 谭三姑道:“好,有这句话,老身就心无牵挂了。我回来之时,看她仍在练习‘银月飞霜’,昨天到现在,大概练了十几个时辰了,我传她剑术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看到她如此下功夫的,你可知道为了甚么?” “我知道,她聪慧绝伦,如果肯下功夫,必能成为一代快女。” 谭三姑回顾了王守义一眼,道:“销案的事,可有困难?” 王守义道:“这个不难,就算销不了案,也可以把它压下来,只要无人追究,就算作是一桩悬案了,我这就立刻下令,撤去人手。” 谭三姑目光转到张岚的身上,道:“张兄,作何打算呢?” 张岚道:“三十年夜郎自大,不知天高地厚,江湖龙潜豹隐,真正的高手,未必是有名气的人物。近来眼界大开,连会高人,我想辞去王府的教席,回归故居,闭门潜修……” “在王府中一样可以潜修。” 张岚道:“前辈也愿留在王府中么?” 谭三姑点点头。 这时,朱盈盈满身大汗的跑入赏花轩,道:“师父,萧兄,我练成了,你们要不要看看?” 谭三姑笑道:“请萧公子指点你吧,师父可没有这个能耐!” 朱盈盈一伸手拉着萧寒月道:“走,你看我练到甚么境界了,能否入萧兄法眼?” 萧寒月已有了接受她的准备,让她拉着跑出赏花轩。 看两人去远,谭三姑才叹口气,道:“张兄,你不但不能辞去王府教席,而且,还要秘密的罗致一部分高手……” 张岚接道:“集中在王府中吗?” 谭三姑道:“隐在暗处,表面上和王府无关,却有王府暗中支持。萧寒月留下的阴阳伞,是一种克敌利器,用它训练出一队年轻高手,组成一支铁伞卫队,由明转暗,这方面,我已有了腹案,以后再仔细商讨,唉!老身有一个奇怪的感觉,那个神秘组合,绝不简单,不能不防备。再说,郡主的事,咱们也不能真的撒手不管,总要暗中照顾。” 张岚、王守义只听得连连点头。 常九道:“别把我也算上,我姓常的可是习惯了浪迹天涯的江湖生活,在一个地方住久了,会把我憋死。” 谭三姑说道:“本来也没有打算留你下来……” “那好极了,常某人这就告辞。” 谭三姑伸手拦住了常九,笑道:“萧寒月缺乏江湖阅历,他已经成了江湖名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有你随行照顾,那就万无一失了。” 常九道:“我也有这个打算,我常某人是真的佩服萧寒月。本想是暗中随行,希望有机会为他略尽棉力。” 谭三姑道:“好!咱们就这么决定了。这些事暂时不要告诉萧寒月和郡主。” *** ▼第十一回 船头激战 朱盈盈换上了一身布衣,脂粉不施,但却掩不住那天生丽质,路上行人,店中食客,只要看到她都忍不住盯住她,一两个人也还罢了,但满楼食客,大都如此,就有窘态逼人之感了。 每当她想发作之时,都被萧寒月示意阻止,还是常九替她找了一张精巧的面具戴上,才算解决难题。 常九也穿上了羊皮大袄,十足一副老管家的样子,萧寒月一身蓝衫,身佩长剑,倒像游学士子。三人走在一处,倒也相称,似是一个老管家,带着一对兄妹投亲、访友一般似的。 离开了赵府数天,常九原想萧寒月一定会入钟山查询赵幽兰的下落,那知道一离赵府,竟然转向京口。 这条路本有车可雇,亦可骑马赶路,但萧寒月却要走路,每天苦赶,吃的是粗茶淡饭,住的是小镇野店,他希望朱姑娘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自己回去。却不料朱姑娘的兴致十分高昂,一路行去,欢颜不改,一直到京口,从没说过一个“苦”字,也没有吵着要骑马坐车,直看得常九,暗暗佩服。 这日,中午时分,萧寒月找了一家大饭馆,叫了好酒好菜,笑道:“盈盈,这几天苦不苦?” 朱盈盈说道:“我心中快乐,就不觉得苦了。”很平淡的一句话,但却包含了款款深情,无尽爱意。 萧寒月暗暗吁一口气,忖道:这是缘,还是孽? 其实,这几日相处,萧寒月已对这金枝玉叶的姑娘,产生了极深的好感。有好感,就容易生出怜惜。望着朱姑娘微微一笑,道:“盈盈,由今天开始,你想作甚么,尽管开口,坐车,骑马,行船,随你之意……” 朱盈盈摇摇头,接道:“还是由你作主吧,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不会感到辛苦,不过,我一直很担心一件事……” 萧寒月道:“担心甚么?” 朱盈盈道:“我一直戴着面具,萧兄会不会看得讨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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