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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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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中岳苦笑一下,道:“这是我看到的第二个晚上了,以前,有多少次,我就不清楚了。” 楚小枫道:“师叔,以师父内功的精深,师母的行动,如何会瞒过师父的耳目?” 成中岳道:“小枫,你可知道,你师父正在夜关么?” 楚小枫道:“坐夜关?” 成中岳道:“是!每夜初更入关,第二天五更过后出关,在这段时间,他和外界完全隔绝。” 董川道:“师父为什么要坐夜关?” 成中岳道:“你师父要练一种武功,至少要三个月的时间,每夜初更,都需要进入特设的密室,直到五更过后,过能离开。” 董川道:“这么说来,师母这行动,师父是一点不知道了?”楚小枫道:“大师兄,小弟觉着,这件事可以由师叔告诉师父,目下重要的是,先要了解师母去见什么人,用心何在!” 董川点点头,道:“师叔,现在咱们应该如何?” 成中岳道:“我就是想不出处理方法,才把你们找来,轻轻叹息一声,道:“嫂夫人本是很贤淑的人,待我更是情意深重,在我记忆之中,她是可佩可敬的人,大师兄能由无极门这样一个小门户中,崛起江湖,成就了彪炳功业,我好为难,好痛心。” 楚小枫道:“师叔,师父这四五年没有在江湖上走动过了,师母也一直守在迎月山庄,如今有人找上门来,至少是种因在五年之前。” 成中岳点点头,道:“自从她和师兄成婚,两人一直是相敬如宾,嫂夫人端庄贤淑,应该不会有轨外行动。” 这些话,成中岳可以说,但董川和楚小枫却是不能随便出口。沉吟了一阵,董川才缓缓说道:“不管事情如何咱们应该查出真相。” 成中岳道:“来人的武功如何,咱们还不了解,只看刚才那传话人的身法,就不难想到,来人也是一流身手,至于你们师母的武功,只怕比我还要高明,咱们要追上,必然会被她发觉。” 楚小枫点点头,道:“师叔言之有理,想来,早已胸有成竹了。” 成中岳道:“这件事,我已经想了一天,办法是想到了一个,不过,还要你们帮忙才行。” 董川、楚小枫齐声说道:“弟子等理当效劳。” 成中岳说出了一番计划,也分配了两人的工作。 第二天,中午过后,楚小枫悄然溜出了迎月山庄。 他早已有了准备,把一套破烂的衣服藏在了两里外的草丛之中。 换过衣服,再在脸上涂了一点泥土,潇洒俊秀的楚小枫,完全变了一个人。 一个衣服破烂,满脸油污的小牧童,再配一条牛,楚小枫就变成了一个十足的牧童。 跨上牛背,手横竹笛,身上披上蓑衣,趁一天晚霞,缓步向前行进,那正是宗夫人白凤,随那黑衣人去的方向。 楚小凤草笠掩面,掩在牛背上,晚风吹得身上衰衣沙沙作响。 隐在草笠下面一对眼神,却不停四下流顾。幕色苍茫,又是晚鸦归巢的时分。 楚小枫已向前行了六七里路,仍然未发现可疑的事物。抬头看峰壁拦道,山径一转,横向一侧弯去。 那是一道十五丈左右的断崖,虽不太高,但却壁立如削,十分险恶。 光滑的石壁上,寸草不生,但在峭壁之间,突出了一堆大岩石。 楚小枫心中一动,忖道:“这片峭壁,神界辽阔,来路景物,都在眼下,我如藏在那大岩上,既可隐秘行踪,又可监视到来路景物。”,念转意决,绕过崖壁,脱下蓑衣,放在牛背上,藏好牧牛,登上峰顶。 四顾无人,施展壁虎功,上游十丈,藏身大岩之石。 这堆大石,方圆过文,岩石背后一片平坦,可坐可卧,足可以藏上三四个人,除了由峰顶向下探视之外,由正面和两侧,都很难看到岩后有人。 星光隐现,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 迎月山庄已挑起灯笼。 东在天际升起来半圆明月。 这是清郎的夜晚。三更时分,明是虽已偏西,但清辉匝地,月色皎洁。 一阵急促的步履声,传了过来,划破了月色中山野的静寂。楚小枫凝目望去,只见山壁一角处,转出来一顶轿子,两个抬轿人之外,轿后面还跟着四个佩刀的劲装人。 一色黑的疾服劲装,连两个抬轿的也穿着黑色的衣服。 轿子也是黑颜色的,如非今夜中月明如昼,这样的衣服,在夜色掩护下,只怕是很难看得清楚。幸好今夜中月色清明。 轿子就在峭壁前面停下,正对峭壁间的大岩石。 轿帘卷起,正对着迎月山庄。 四个佩刀劲装人分列在轿子前面,两个轿夫却并排儿站在轿子后面。隐隐间,含有保护之意。 轿子停下之后,没有一个人说话,山野又恢复了原有的静寂。很显然,这是一个约会。 楚小枫全神贯注,向下探视。 迎月山庄的来路人,疾奔来一条人影,身法快速,疾如飘风。 人影在轿前两丈处停了下来。看身材,正是师母白凤。 楚小枫心头震动了一下,忖道:“师母果然又来了。’” 提一口真气,凝神倾听。 只听轿中传出一个清冷的声音,道:“请坐。” 左侧一叫、佩刀黑衣人,突然伸手在轿子里取出一个可以折叠木椅,打开来,放在轿子前面。 白凤缓缓向前行了几步,在木椅上坐下,道:“多谢。” 轿中人道:“献茶”。 右手佩刀黑衣人从轿中取出一杯香茗奉了上去。 白凤接过茶,喝了一口,道:“多谢。” 轿中人道:“这是咱们第七次见面了,希望今夜之中,咱们能有一个结果。” 白凤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碗,道:“我每在静夜中,来此和你相晤,实已有背妇道,恕我明夜不再来了。” 轿中人道:“所以,今夜咱们定要谈个结论出来。” 听两人谈话口气,显是早已相熟的人。 白凤道:“你如有故旧之情,希望你能退让一步,事过境迁二十年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轿中人道:“我如能过得去,我就不会来找你了。” 白凤道:“我青春己逝,两鬓已斑,早已不是青年的白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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