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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片刻——

  花蕊夫人陪著君山水道雄主杨镇波进入书室。

  杨镇波炯炯目光扫视了一瞥,道:“贤妹真未瞧见邓公玄与一名贱婢么?”

  花蕊夫人嫣然一笑道:“杨寨主难道不信小妹之言么?那麽就请搜觅可证是否小妹有所隐瞒。”

  杨镇波霜眉微皱道:“并非老朽信贤妹不过,因为老朽昨日就被丁大江所擒囚在此红叶山庄内……”

  花蕊夫人纤掌微摆,娇笑道:“小妹与此宅主人本是至交,每年盛夏酷暑小妹必来红叶山庄内稍住,今晨由洛阳赶抵红叶山庄,杨寨主不是不知小妹习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片刻之前园中凶搏猛烈因事不关已故不置意。”说著略略一顿,又道:“杨寨主不知为何与邓公玄结下深仇宿怨。”

  杨镇波长叹一声,面现怒容从川南三煞死因起,扼要告知花蕊夫人。

  花蕊夫人道:“如此说来,令郎与三煞之死委实无干,虽说令郎来京为了谋取一柄稀世宝刃,杨寨主不知实情大违常理,难免群雄不谅。”

  杨镇波老脸一红道:“老朽实毫不知情!”

  花蕊夫人妩媚一笑道:“倘小妹料得不错,令郎与邓公玄均志在谋取‘伏义天玑图解’,令郎谋取之剑无疑为春秋神物,吹毫可断,切石若腐,乃除魈魃毒龙不可少之物。”

  杨镇波道:“话虽不错,但谈何容易,非身具七阴绝脉而又童身者无法进如图解藏处,犬子平生无他恶,却喜走马章台,涉足花丛,已非纯阳童子之体,邓公玄,嘿嘿……”

  花蕊夫人道:“风闻邓尉梅隐仅此一子,人品出众,博学多才,风流自赏,崖岸自高,平常脂粉不屑一顾,年逾弱冠尚未成婚……”

  杨镇波不禁变色,嘿嘿冷笑道:“邓公玄心术阴险,暗地里无所不为,惠山妙通庵奸杀三妙龄女尼。兽行令人指发。”

  此言一出,花蕊夫人不禁一怔,双靥霞生。

  邓公玄暗中面色大变,如受雷殛,心中怨毒已极,无疑是塞外飞魔放出风声,暗道:“我若不将你等砾骨扬灰难消此恨。”

  胜玉珠忖道:“这话显然有意中伤之词,难道邓师兄确有失德么?”

  只听花蕊夫人道:“此事迹近捕风捉影,已非当场目击……”

  杨镇波忙道:“老朽非信口雌黄之徒,妙通庵事发之时尚有一烧饭老妇藏身榻底亲眼目击……”说著哈哈一笑道:“此是题外文章,老朽无暇久留,擒住邓公玄非将其碎尸万段无以平心头之愤。”说著告辞走出。

  花蕊夫人道:“小妹倘发现邓公玄踪迹,立即传讯与杨寨主。”

  杨镇波道:“老朽先在此言谢了,如所料不差,邓公玄身中白骨钉,必难逃出这红叶山庄。”

  拾级下楼,语声渐远。

  邓公玄方始心头一块大石消释,但肩头麻木逐渐蔓及半身无法行动,更无能逃去,只有守候花蕊夫人返回。

  半晌,才听得书房内花蕊夫人曼怨长叹一声,吟道:

  “花前月下暂相逢

  苦恨阻从容

  何况酒醒梦断

  花谢月朦胧

  花不尽

  月无穷

  两心同

  此时愿作

  揣柳千丝

  绊惹春风。

  …………

  数技杏蕊对芙蓉

  零落意忡忡

  不知多少忧怨

  和泪位东风。

  人散後

  月明中

  夜寒浓

  谢娘愁卧

  潘令闲眠

  往事何穷。”

  词寄诉衷情,歌意春思,挑逗缠绵绯恻。

  邓公玄暗道:“她为何不入房相救,再若捱延,只恐左臂要断送了!”继而恍然憬悟道:“莫非君山匪徒尚在暗中注视她,她岂可启人疑窦。”强於按捺忍住。

  半晌。

  花蕊夫人才莲步姗姗走入,软慵媚态动人心弦。

  邓公玄在帐後现出,道:“夫人不可听信老贼无耻中伤之言。”

  花蕊夫人媚笑道:“是否事实均与我无关,待我察视毒钉伤痕。”盈盈移至邓公玄肩後,纤指撕开伤处肩衣,察视了一眼,失声惊道:“此非剜除腐肉不可,但剧毒倘侵入内腑则无法施救。”说著抓起邓公玄右手腕脉,三指扣在寸关尺上,观察脉象以望邓公玄体内血行变化。

  蓦地——

  突闻花蕊夫人格格荡笑道:“邓公子,你说话似有不尽不实之处。”

  邓公玄心中一震道:“在下句句实在。”

  花蕊夫人道:“公子并非纯阳之体!”

  一语揭破邓公玄并非童身,无疑是指妙通庵三尼奸杀之事确是邓公玄所为。

  邓公玄半晌做声不得。

  花蕊夫人荡笑一声,道:“公子能为我一夕销魂麽?”

  花蕊夫人双肩一抖,外衣褪下,只剩下一袭薄如蝉羽雾壳轻纱,胴体赛霜欺雪,粉弯雪股,菽乳高耸呈裸在邓公玄眼前。

  如此活色生香当前,休说是邓公玄,就是铁打铜浇汉子也难禁受。

  花蕊夫人两指捏送一颗丹药喂服邓公玄口中,呢声道:“此药可解白骨钉剧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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