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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第九章

  君山匪徒纷纷拼死窜出屋外,四个粉头娇娃发出尖呼锐嘶奔出。

  却不料埋伏在店外的丐帮的门下截住,展开激烈拼搏。

  铁背仙猿杨玉龙一身绝学,却急忙图逃,拳指腿同时疾攻而出,奇奥狠辣。

  南宫鹏飞不愿有所失误,施展神奇手法以快制快,暗蕴天罡指力,突然大喝一声:“倒下!”

  杨玉龙突然感右手脉门要穴上似为毒蜂蛰了一下,刺痛过後,一阵飞麻循著行血攻向内腑,不禁面色大变,额上汗出如雨,身形踉跄倒退倚壁如同软蛇般颓了下来。

  南宫鹏飞正欲抓起杨玉龙,忽耳门外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道:“且慢!”

  只见一个身著锦袍,腰系丝带中年人疾飘而入,门外隐隐可闻丐帮与君山尚在拼斗。

  南宫鹏飞不禁一怔,只觉此人约四旬开外,面白如玉,三绺黑须,神态庄肃,不怒而威,肩上斜搭著一支九孔笛。

  此人伸出手指道:“他就是杨玉龙,虽蔽住本来面目,却仍有破绽。”

  南宫鹏飞点点头道:“这个在下早就知道了。”

  锦袍人似为赞许南宫鹏飞诚实无欺,泛出一抹笑容,颔首道:“彼此都是有心人,兄弟慢了一步,不过尊驾如允兄弟不情之求,将杨玉龙让与兄弟,必有厚报。”

  南宫鹏飞淡淡一笑道:“杨玉龙竟是如此重要麽?”

  锦袍人哈哈大笑道:“你我都知杨玉龙重要,尊驾何必作此违心之论。”

  南宫鹏飞冷冷答道:“在下与杨玉龙纯属私仇,费尽心机才能到手,你我夙昧平生,相求之事,歉难应命。”

  锦袍人淡淡一笑道:“那么兄弟只有强行出手,不许尊驾将杨玉龙带走。”

  南宫鹏飞忖思不出这锦袍人是何来历,但可断言绝非君山之友,自己决不能容此人将通盘大计破坏,以蚁语传声丐帮弟子道:“君山门下不容半个漏网,事成後觅地藏起,此处由我只身一人应付。”

  锦袍人见南宫鹏飞久久不答,只道对方有转圆之意,微笑道:“尊驾主意拿定了无有?”

  南宫鹏飞冷冷答道:“阁下怎能强人所难。”

  锦袍人面色一变,左掌圈胸推出,右手疾如电光石火向杨玉龙抓去。

  这两式用得极为神奥,攻其必救,南宫鹏飞倘不让杨玉龙劫走,则非伤在他那掌力之下不可,否则杨玉龙必落在锦袍人手中。

  那知南宫鹏飞竟看穿锦袍人心意,右掌望锦袍人乳中穴横切推下,掌中带指,劲风若箭。

  锦袍人不禁大惊,料不到南宫鹏飞竟然不顾自身之危,施展两败俱伤狠招,情不由主地双臂飞撤,移步躲身避开南宫鹏飞一击。

  南宫鹏飞大喝一声,掌式绵绵攻出,疾如奔雷,幻起漫空掌影,罡风潮涌。

  锦袍人心头微震,双掌抢攻而出,招招都是奇奥绝伦。

  两人互争先机,转瞬已走过了三四十招,双方虽无胜负,但均感心头暗骇,因南宫鹏飞只觉此人武功博奇玄诡,相生互克,出人意表,如非施展恩师奇学早就落败。

  锦袍人忽大喝道:“住手!”身形疾飘开去。

  南宫鹏飞道:“阁下尚有何赐教?”

  锦袍人道:“请问尊驾来历?”

  南宫鹏飞略一沉思,微笑道:“碍难奉告!”

  锦袍人双眉浓皱道:“那么尊驾知否兄弟来历?”

  南宫鹏飞道:“在下用不著知道。”

  锦袍人面色一变,从怀中取出圆如雀卵,紫芒流转之物,托在掌心,道:“尊驾可知此是何物!”

  南宫鹏飞望望锦袍人掌中一眼,冷冷答道:“此乃风雷堡主雷震子独门暗器‘子母雷珠’,但阁下并非风雷堡主,莫非依恃雷珠逼使在下屈让麽?”说著倏地亦取出一颗“子母雷珠”,与锦袍人一般无异。

  锦袍人不由骇然变色,目泛森冷寒星道:“兄弟乃风雷堡副堡主铁笛居士梁文燕,尊驾何来子母雷珠?”

  南宫鹏飞闻知此人竟是风雷副堡主梁文燕,不由心中生了一个主意,故作哦了一声道:“原来阁下就是风雷堡梁副堡主,在下失敬了,不瞒梁副堡主,这颗‘子母雷珠’实是友人转赠,但友人系夺自催魂伽蓝丁大江之手。”

  梁文燕不由面色大变,沉声道:“尊驾此言是真?令友姓名可否见告?”

  南宫鹏飞淡淡一笑道:“是否真实,端凭梁副堡主相信与否,在下用不著梁副堡主听信,不过在下友人姓名却末便奉告。”说著面色一寒,沉声接道:“你我均有子母雷珠在手,最多两败俱伤而已,何况副堡主武功虽高,也未必稳操胜算。”

  梁文燕只觉怒火腾沸,目中暴射杀机,忽长叹一声,黯然神伤,道:“想不到梁某一步之差,致误了大事。”

  南宫鹏飞诧道:“梁副堡主何能辨识已变易形貌的杨玉龙?”

  “梁某在君山就一直暗中紧蹑其後……”

  南宫鹏飞点点头道:“在下明白了。”

  梁文燕望了南宫鹏飞一眼道:“尊驾明白什么?”

  南宫鹏飞道:“因川南三煞之死,杨玉龙适在龙驹寨,大煞洪逵又惨死在杨玉龙毒手之下,是以盛传杨玉龙与失物大有关系,故副堡主奉命潜入君山大寨,但因他矢口否认,又以幼弟作为人质,请求寻回失物以洗涤不白之冤,故犹疑不决,一路尾随其後,却察出他别有用心,为此不愿在下从中作梗,否则非一番心血尽付诸东流了。”

  梁文燕冷笑道:“尊驾宛若亲眼目睹般,梁某自愧不如,但与尊驾何干?”

  南宫鹏飞道:“在下尚有要事待辨,恕难再与副堡主作无谓纠缠,其实在下念在武林同道份上,意欲奉告二事,既然话不投机,在下也不愿枉费唇舌了。”

  梁文燕在风雷堡内素有知事之明,更从善如流,毫无其他成名江湖人物狂妄暴戾,刚愎自负的习气,心知南宫鹏飞话中有因,忙改颜抱拳笑道:“梁某一时情急,口不择言,冒犯尊驾,望乞见谅。”

  南宫鹏飞亦抱拳还礼道:“久闻梁副堡主虚怀若谷,待人恩泽,风雷堡主名震大漠,威望江湖梁副堡主功不可没……”说著望了天色一眼,接道:“梁副堡主如信得过在下,请另择隐蔽之处叙谈。”

  梁文燕道:“但凭尊驾!”

  南宫鹏飞抓起杨玉龙掠出,与梁文燕租一无人小舟娓娓倾谈。

  梁文燕闻及少堡主雷洪武已受催魂伽蓝丁大江无形奇毒所制,不禁大惊失色道:“尊驾之言是否是真?”

  南宫鹏飞道:“副堡主奉命来中原时,想必系与雷洪武同行……”

  “不错!”梁文燕答道:“中途因事分手,如今雷少堡主不知有性命之忧么?”

  南宫鹏飞道:“此刻雷少堡主已赶返风雷堡去了,他为奇毒所控,贵堡必有剧变,事实究竟如何,恕在下不得而知。”

  梁文燕面色大变。

  南宫鹏飞继又叙出大别七剑府内邓公玄亦为催魂伽蓝所算,幸为灰衣老者施展五行绝命针惊走丁大江等情叙出。

  梁文燕已有传闻,但无南宫鹏飞如此详细,道:“这灰衣老者无疑为毒手残害川南三煞主凶,此人真正来历是否已查出一线端倪。”

  南宫鹏飞摇首道:“因事不关己,在下仅由友人告知,却无法追究,但在下却可断言杨玉龙未必知晓内情,不过受人利用而已,目前梁副堡主当务之急须兼程赶返风雷堡,严密侦视雷洪武举动。”

  梁文燕矍然立起,抱拳谢道:“蒙不吝见告,梁某感激不浅,梁某立即赶回,不过……”说时望了杨玉龙一眼。

  南宫鹏飞忙道:“君山小贼实与川南三煞之死无干,倘副堡主不信尽可逼问,但须杀之灭口,但副堡主须守口如瓶,将今日之事丝毫不露,以免引起血腥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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