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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短装汉子忽长叹一声道:“姑娘既然坚持,在下何吝以本来面目相见,但须姑娘守秘,即是令兄亦不可吐露。”

  长发少女略一沉吟道:“好,姑娘答应你!”她出於好奇,瞧瞧此人容貌是何来历。

  短装汉子道:“姑娘若日後口不应心……”

  长发少女怒道:“不得好死,这准行了吧!”

  短装汉子道:“言重了,姑娘请稍待。”匆匆望洞後走去。

  须臾走出一个面如冠玉,丰神俊逸的南宫鹏飞。

  长发少女不禁一呆,诧道:“原来是你!”

  南宫鹏飞答道:“不错正是在下。”

  谷中凤只觉一怔道:“你们两人原是旧识。”

  南宫鹏飞道:“这位姑娘昨晚曾至三星镖局踩探,不意而遇,所以相识。”

  长发少女忽妩媚一笑道:“如此我倒错怪了少侠了,恕我不知不罪,我尚须探视家兄,片刻即回,务须等候我。”说著飞身疾闪出洞而去。

  谷中凤道:“少侠赶快施救,不然我要急死了。”

  南宫鹏飞忽疾伸两指,点在谷中凤睡穴上。

  谷中凤嗯了一声熟睡过去。

  南宫鹏飞取出一支线香,用火镰石点燃纸媒,燃著线香,香烟袅袅升起,慢慢吹入谷中凤鼻中。

  龙霄腾已将避毒珠交与南宫鹏飞,为何他不取用,因避毒宝珠有种奇异香味,弥留难除,是以他力主非至必要,决不展露。

  谷中凤忽喷嚏一声,四肢舒展,翻身坐起,目睹线香,诧道:“不料少侠竟身怀万年龙涎香,能解百毒,咳,如非家母避毒珠被窃,焉能误中丁老鬼暗算。”

  南宫鹏飞把龙涎香熄灭,收置囊中。

  谷中凤忽含有深意望了南宫鹏飞一眼,道:“少侠易容之妙,深得无相天君余旭神髓,看来少侠在龙驹寨必有所获。”

  南宫鹏飞摇首道:“此乃家师所授,余山主只见过一面,其时龙驹寨因川南三煞之死警讯频传,自顾不暇,那有什么心情与在下晤谈,何况在下又是文弱之躯,他为何传授易容之术?”

  谷中凤一双晶澈杏眸凝注在南宫鹏飞脸上,似信非信,道:“那麽少侠在龙驹寨一定见过余翠娥了。”

  南宫鹏飞颔首道:“摩云峰古寺中仅见过一面,略事言谈她即行离去。”

  谷中凤靥泛笑意道:“余山主择婿甚苛,少侠如此人品,难道他无意以少侠作东床坦腹么?”

  南宫鹏飞俊脸一红,正色道:“风闻余山主择婿条件,须武功胜过余姑娘,而且人品奇佳者方可许之,在下凡夫俗体,何敢妄念,况家严未必允婚。”

  谷中凤芳心一震,道:“这是何意?”

  南宫鹏飞道:“家严治家方正,始终不允在下习武,遑论娶武林中人为妻。”

  谷中凤只觉一阵心酸,忖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定可达成心愿。”嫣然一笑,道:“少依你瞧贱妾与余姑娘相较,谁人孰美。”

  南宫鹏飞知谷中凤话中含意,不禁笑道:“春花秋月,各擅胜场,但夫妇匹配乃终身大事,皮像之美难及贤淑慧婉,姑娘福泽纯厚,日後大喜之期,在下定前往祝贺。”

  谷中凤不禁霞涌双靥,白了南宫鹏飞一眼,嗔道:“贱妾与少侠说正经,怎么竟扯到婚娶之事来了。”

  蓦地,长发少女翩若惊鸿般闪入洞中,眸含幽怨之色道:“少侠手法委实奇奥,总算将家兄解开穴道,使错骨复原,但尚有些许晕眩。”

  南宫鹏飞叹息一声道:“龙生九子不尽相同,令兄与姑娘心性无异天渊之别。”

  长发少女黯然一笑道:“他可不仁,我不可无义,家兄孽重难回,结习难改,恐日後难逃恶报,但手足之情又无法坐视不问。”

  谷中凤道:“少侠,容我引见这位姑娘乃野人山主爱徒邱珍慧姑娘。”

  南宫鹏飞抱拳笑道:“幸会!”

  谷中凤道:“日後我若遇上令兄,必将他碎骨万段,方消心头之恨。”

  邱慧珍苦笑一声道:“叫我做妹子的如何说好,他虽多行不义,纵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冒犯谷姐姐,此次实际受丁老鬼怂恿。”

  南宫鹏飞诧道:“丁老鬼尽可自己出手,为何须借重邱常真之手。”

  邱慧珍叹息一声道:“因川南三煞之死,已震动天下武林,失物中‘七禽掌经’及‘大还丹’乃武林中人梦寐相求之物,更因避毒珠乃丁老鬼克星,是以丁老鬼必须到手不可,但几经查访,宛如石沉大海,仅凭风闻难以确证失物藏在镖货之内,不过……”说著望了谷中凤一眼,接道:“丁老贼因见谷姐姐在长安城逗留,定有所为,暗疑谷姐姐必探出失物下落端倪,因他当年树敌甚众,与其自己露面主持其事,反不如教唆家兄出面,他退居幕後暗中操纵……”

  南宫鹏飞道:“令兄乃高人之徒,为何听命於丁老鬼?”

  邱慧珍道:“丁老鬼应允事成後,只取避毒珠及大还丹一颗,其馀悉数相赠家兄,家兄利欲薰心之下一拍就合,老鬼又知谷姐姐必不吐实,授意家兄向谷姐姐求亲,待木已成舟,何求不得。”

  谷中凤羞得啐了一声,银牙猛咬,暗暗痛恨,道:“此刻我一无所得,如我所料不差,三星镖局乃无辜受累,误中洞庭君山小贼杨玉龙移花接木之计。”

  邱慧珍道:“真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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