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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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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旭含笑望了南宫鹏飞一眼,道:“老朽斗胆唤公子一声贤契,此後就是一家人,无分彼此,贤契行道江湖在即,无须急急改口称呼,以免不便。”话声略顿,又道:“贤契奉命行山,令师可有什麽吩咐?” 南宫鹏飞道:“家师言说武功一道,渊博精深,浩瀚若海,尽有生之年所得者不过一鳞半爪耳,此次奉命下去,首重历练,借他山之石可以攻错……” 余旭颔首微笑道:“令师确有见地,以贤契姿质根骨,不难举一反三。”南宫鹏飞道:“家师命在下顺途寻觅两物。” 余旭道:“那两物何名?” 南宫鹏飞道:“一是玉果,一是火龙珠,两物若取到立即赶回摩云峰覆命。” 余旭大诧,道:“玉果,火龙珠出自何处?” 南宫鹏飞摇首道:“家师并未言明,只道此乃可遇而不可求之事。” 两人谈论之际,老夫人却已悄悄离去,余旭垂首沉思良久,叹息一声道:“谅系为了那首联语之故,令师未向贤契明言禅坐摩云峰绝顶之故麽?” 南宫鹏飞道:“家师未曾明言。” 余旭面色凝肃道:“看来贤契此行任务极为艰难险阻,贤契好好休息一天,明晨容老朽传授易容之术,行走江湖不无裨益。”说著转身走出。 南宫鹏飞平日眼高极顶,庸俗脂粉毫不置意,在燕京时说亲提媒客户限为穿,概为所拒,不料紫柏山中竟获奇缘。 余翠娥盖代风华,天香国色,在武林有第一美人之称,一来她与南宫鹏飞一见锺情,南宫鹏飞翩翩风采,浊世神龙,行道江湖时难免为人夺爱。 南宫鹏飞只觉人生遇合之奇,不可预料,突见家人张福步入欣喜於色道:“少爷回来了!小姐命小的请少爷到她房里去。” 南宫鹏飞不禁一楞,道:“这样不妥吧!” 张福道:“小人也是如此想法,但余小姐却坚定命小的催请少爷,说是有事相商。” 南宫鹏飞略一沉吟,答道:“如此你就带路吧!” 张福领著南宫鹏飞走去。 余旭内宅占地宽敞,建造式样一如燕京王候寓邸,回廊朱栏,水阁园亭,重门叠户,宏伟中不失幽静雅致。 余翠娥所居系—处独院,奇花妍发,阵阵幽香沁心肺腑,廊檐下设有鱼缸盆景,俨然旧景。 张福高声道:“小姐,我家少爷过来了。” 只听余翠娥莺声呖呖道:“请进!” 南宫鹏飞踌躇了一下,掀开门帘跨入房中。 余翠娥身著一袭鹅黄罗衣,玉靥霞生,脂粉薄施,立在妆台前,嫣然微笑,不啻月里嫦娥。 南宫鹏飞不禁看得呆了。 余翠娥羞赧不胜,裣衽微福道:“恭贺贤弟艺成下山了,因这几日愚姐怕你练武分心,所以未去摩云峰探望,再山外频闻谷姥姥爱女谷中凤探闻贤弟行踪,为此愚姐不胜耽忧。” 南宫鹏飞诧道:“小弟与谷中凤并无爪葛,她找我则甚?” 余翠娥白了南宫鹏飞一眼,嗔道:“你真不知道麽?谷中凤似看中了你?” 南宫鹏飞玉面通红,道:“姐姐别说笑!” 余翠娥慨叹一声道:“愚姐并非说笑,你人品奇佳,日後行道江湖,难免为儿女私情牵缠,尤其谷中凤面冷心热,你若拒绝,无异刺伤了她的心。” 南宫鹏飞楞然道:“姐姐是指谷中凤而言麽?” 余翠娥叹道:“你真是痴子,愚姐是拿谷中凤譬论。” 南宫鹏飞摇首一笑道:“姐姐放心,小弟虽非柳下惠,却见色不乱。” 余翠娥道:“如此姐姐就放心了。”说著在屉中取出一件柔软淡黄,薄如层纸,非丝非绒,道:“此乃神猊宝衣,水火不侵,刀剑难入,赠你贴身穿著,防人暗袭。” 南宫鹏飞知不可推辞,连声称谢。 余翠娥嫣然一笑道:“家父连日事繁,命愚姐代传易容之术及说明目前武林各门各派形势,将来你行道江湖时较为方便。” 南宫鹏飞道:“有劳姐姐费心。” 余翠娥道:“愚姐用数日时光将各大门派形势人物正邪的武功源流俱已书下,贤弟且请坐下,容愚姐细叙。” 一弯新月,几株垂柳,长安大雁塔倒影映在涟漪绿波上,织成梦一般的诗景。 南宫鹏飞独自一人伫立在一泓水塘边,微风飘衣袂跌入沉思中,他油然泛起一种惘然若失感觉,不知何去何从,更不知如何著手寻觅翠果及火龙珠,禁不住长叹一声。 忽闻身後飘传入耳一阵银铃悦耳娇笑道:“月夜沉思人不寐,他乡游子独怆然,公子是否思念家人麽?” 南宫鹏飞闻得语声甚熟,不禁一怔,转目望去,正是那谷中凤,不禁秀眉微皱,道:“原来是姑娘!” 谷中凤仍身看一袭黑衣,明眸皓齿,清丽无俦,月夜之下宛如一只墨凤凰,只听谷中凤道:“公子是何时离开摩云峰的?” 南宫鹏飞道:“自那晚在摩云峰古寺见得姑娘後,第三日一大早就离开紫柏山了。” 谷中凤道:“时已三更,公子独自一人徘徊在雁塔前莫非是等候友人麽?” 南宫鹏飞微笑道:“时值炎夏盛暑,大白天里酷热难耐,反不如此刻酷暑尽涤,清风徐来,置身诗境画意,岂非更好么?” 换在别人,谷中凤必然暗骂穷酸,掉首不顾而去,但男女之间不易以常理譬释,妩媚娇笑道:“公子真雅兴不浅……” 蓦地,塔後响起一声清啸,播回夜空,只见塔顶飞鸟般腾起两条人影,电泻落下飞奔而来。 谷中凤面色微变,低声道:“冤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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