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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三


  桓鸿君神色一变,道:“姑娘来时,是否形迹败露,为无极门暗暗蹑随。”

  徐红芍冷笑道:“原要他蹑踪而来,晚辈已在庵外布下禁制。”

  语音甫落,只听一声霹雳巨响,震耳欲聋,一股强风涌入庵门将禅堂内烛火压熄。

  立时伸手不见五指。

  忽闻传来苍老大笑道:“徐姑娘别来无恙,可否出见与老夫一叙。”

  徐红芍闻声一惊,道:“白眉老怪。”

  千手哪吒桓鸿君发出阴恻恻冷笑道:“老朽愿见识白眉老怪随身八卫。”说着将图缓缓卷起,交还徐红芍。

  徐红芍将图折叠贴身藏好,领着群邪走出庵外。

  庵外月华似水,山丘林木如烟,只见一片丛竹折断,散飞各处竹叶焦枝遍地零乱。

  竹林外白眉叟后随身八卫袍袖飘飞,岸然屹立,远近人影幢幢,显然白眉叟存心今晚志在必得。

  白眉叟目光锐厉,瞧出千手哪吒桓鸿君等人来历,暗中一惊,低声道:“怎么徐红芍邀来助拳均是多年不曾露面江湖的枭雄怪杰,看来今晚又成泡影。”

  徐红芍冷笑道:“阁下此来意欲何为?”

  白眉叟冷冷笑道:“姑娘心中明白。”

  徐红芍道:“取得藏珍图不难,必须使我等心服口服。”

  一个蒙面老叟身形如电抢出,喝道:“不必多言,胜者为高。”伸手撤出肩上长剑,右腕一振,幻出一抹剑花,接道:“那位愿赐招?”

  天地双环淳于风纵身一跃,八手一拍腰间,撤出一对双环。

  这件兵刃武林罕睹,全长六尺三寸,共是一对,各有环柄把手,系以金鳞蛟筋,骨端各扣着月形钢环,内外刃棱锋薄如纸,映着月华之下眩目光辉。

  令人惊骇的是,天地双环抖得笔直,宛如坚钢,真力贯输软筋,这份功力已非等闲。

  蒙面老叟心内一惊,道:“原来是淳于老师,老朽幸会了。”

  淳于风冷笑道:“在下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比起尊驾藏头露尾之辈,显得光明磊落得多。”

  蒙面老者沉声道:“淳于老师莫逞口舌,恕老朽进招了。”一剑平刺而出,右腕微振,剑尖飞出三点碗大金光,袭向淳于风胸腹三处重穴。

  淳于风倏地飘后七尺,双环收回,突两腕疾振,日月双环飞袭出去,连同身子凌空飞出。

  双环交击蒙面老叟手中长剑,老叟绝不让淳于风击中,鼻中冷哼一声,身形倏地上腾,长剑猛向日月双环头索斩下。

  两人都是武林高手,内力强猛,招式诡异,双方拆解均凶险万分。

  凶僧快刀飞雨与千手哪吒桓鸿君并肩而立,暗中以蚁音传声道:“少侠得手了否?”

  桓鸿君传声道:“已得手了,不过尚须证实一下。”

  片刻时分,双方已十数回合过去,尚未分胜负。

  突见一条身影飞掠而来,落在白眉叟眼前,附身密语数句。

  白眉叟面色微变,大喝道:“住手。”

  蒙面老叟疾攻三剑,逼开淳于风,反身跃回,只听白眉叟喝道:“走!”

  反身掠出,人影如风,瞬眼杳然。

  徐红芍诧道:“老怪走得太突然,其中必有蹊跷。”

  语音未落,天际遥处忽传来数声刺耳长啸。

  千手哪吁桓鸿君冷冷一笑道:“看来,瑶池宫主宣青苹门下赶来了,白眉老怪不愿见人占现成便宜,所以纷纷退去,这样也好,莫怨老夫心辣手黑。”

  说时,远处只见人影浮动,疾如飘风,转眼即至。

  蒙丕道:“无极门下来的着实不少。”

  一眼望去,人影纷纷如魅,不下百数十人。

  为数九人左掌齐扬,暗器如雨打出,刀光电奔猛扑而来。

  桓鸿君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双手齐扬,发出无形潜劲。

  黄衫人蒙丕一直注意着桓鸿君,见状不禁一怔,只觉桓鸿君并未发出暗器。

  但见那股无形潜力将袭来暗器悉数震飞开去,扑来九人撞得反身倒跃,突然同时发出一声怪嗥,仰面翻倒,九人后胸等处露出数个线大创孔,鲜血汨汨涌出。

  蒙丕心神大震,喝道:“这是什么暗器,如此厉害。”

  九人一死,后立群匪纷纷大喝相继扑上。

  飞雨发出一声狂笑道:“不知死活之徒。”飞身迎去,戒刀出手,寒光过处,必有一人倒地,身首异处,血溅喷飞。

  转眼功夫,刀下横尸七人,群匪不禁胆寒慑住,缓缓退去。

  淳于风道:“此非善地,我等不如撤离另选秘处。”

  桓鸿君冷笑道:“来不及了。”

  凶僧飞雨不服怒道:“跳梁小丑,怕他则甚,挡我者死。”

  桓鸿君冷冷望了凶僧一眼道:“无极门下大举来袭,伎俩必不止此,今晚尚会前来,白眉老怪虎视耽耽于后,俟机而动,更有甚者,神木传人率领群雄隔岸观火,谁胜谁败,均与他无干。”

  淳于风面色一惊道:“如此说来,我等岂非处身三重包围之下。”

  桓鸿君道:“不错!”

  凶僧飞雨惊诧道:“我等怎可束手待毙。”

  桓鸿君冷冷一笑道:“一动不如一静,我等纵然武勇盖世,亦难逃三重围袭之下,不如暂回庵中静思对策。”

  徐红芍心中泛起一缕不吉之兆,满面忧容,猛然螓首一仰,眼中神光逼射,强颜作笑道:“八位请暂回庵中,容我略作安排。”

  凶僧知徐红芍乃百步毒母儿媳,深得真传,此刻必在庵外布下奇毒,与众人一使眼色,进入庵中。

  禅堂内黑暗如滚,伸手不见五指,桓鸿君伸手入怀,掣出夜行火折,哗啦声响,煽开一道熊熊火焰燃着了桌上一支粗如儿臂巨烛,与凶僧二人在庵中各处察视了一眼,回至禅堂坐下瞑目沉思。

  庵外遥处不时传来尖锐啸声,刺破如水沉寂夜空。

  凶僧七人虽各自坐下,面色沉静,但抑制不住心内焦急不安。

  片刻,徐红芍偕同黄衫人蒙丕进入庵堂。

  飞雨道:“姑娘必在庵外布下奇毒。”

  徐红芍道:“确嫌辣毒,但为势所逼,不得不尔。”说着取出八粒丹药,接道:“必要时八位请服用,可解奇毒。”

  送至最后一粒解药至桓鸿君之前,只见桓鸿君缓缓睁开双眼,伸手接过,道:“姑娘纵有万全准备,但无济于事,最上之策莫过于将藏珍图焚毁。”

  徐红芍面色大变。

  凶僧七人闻言不由惊诧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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