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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这不过是弹指刹那间事,风雷堡门下救援已然不及,不禁面色大变,同地伸手入囊。

  轩辕彪大喝道:“最好不要妄展子母雷珠。”

  只见轩辕彪左手两指已捏著一颗宛如核桃般大小,紫芒流转的子母雷珠。

  冷面锺馗桑振三目睹轩辕彪手掏子母雷珠,不禁骇然,喝阻手下道:“不得妄动!”

  风雷堡门下不由慑住。

  桑振三道:“尊驾从何而得?”

  轩辕彪冷笑道:“子母雷珠就是你们风雷堡独门所有麽?此珠一发,百丈方圆内立成劫灰,奉劝诸位速俯首就擒,可免一死。”

  桑振三大怒道:“老朽等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子母雷珠一发,阁下亦难幸免,何况我等亦身怀雷珠,最多同归于尽。”

  轩辕彪狂笑道:“好个同归于尽!”

  一条迅快人影宛如鹰隼天际泻落,身形尚在空中,左臂疾伸,奇快无比夺取轩辕彪手中子母雷珠。

  轩辕彪闻声知警,身形疾滑开去。

  那条身形却宛如附骨之蛆般跟踪而至,五指如风奇奥无比,只觉闪避不开,轩辕彪心头大怒,左掌飞臂而出。

  岂料那条身影闪滑无比,身形一错,左手已将那颗轩辕彪指中的子母雷珠夺下,左掌横封。

  只听“叭”的一声大响,双掌交接那条身影借看反震之力腾空冲起七八丈高下,闪入林木郁枝中。

  轩辕彪只感右臂飞麻,五指乏力,子母雷珠竟为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夺去,心神骇凛之际左掌猛接对方左掌,猛感左臂奇痛欲折,气血狂逆,不禁闷哼一声,双肩摇撼不止。

  只听那人朗笑道:“双方各凭真实武功互争高下,不得施展子母雷珠,以免伤及无辜,兄弟居高临下,如胆敢暗算偷袭,休怨兄弟心辣手黑。”

  冷面钟馗桑振三见状不禁暗喜,心情放宽。

  轩辕彪调匀气血,厉声道:“尊驾是何来历?”

  那人朗声答道:“兄弟与双方毫无渊源,用不著通报姓名来历,只是近来因川南三煞之死,非但震惊武林,而且乱象已萌,杀劫迭生,风闻吕梁令主冯翊乃罪魁祸首,但风闻二字焉可采信,所以兄弟亦不作偏袒。”

  轩辕彪心情激动,不禁面如巽血,目中射出两道怒火炽焰,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无奈心有顾忌,不敢逞凶放手。

  这为什么?因为此人口中虽说不作左右袒,其实却偏袒著风雷堡,桑振三率领党徒人多势众,此人何能偷过伏桩如入无人之境而不为发觉。

  但轩辕彪尚有三分希冀,倘坚指此人系风雷堡同党亦无可能,否则此人趁机发出雷珠,立成劫粉,右掌一挥,率著党羽展开上乘武功扑前,意欲搏杀风雷堡高手,至不济也可冲出重围。

  风雷堡高手怎能让轩辕彪等人逃出,冷面锺馗桑振三令众人合击围攻之际,忽闻议语传声道:“桑副堡主,可否来在下处商谈须臾?”

  冷面钟馗桑振三不禁一怔,示意堡中高手合攻不可松懈後,倏地转身循声掠去。

  深入一丛矮树密叶中,只见人影疾闪,一个青衫背剑儒生手执子母雷珠现出,含笑道:“桑副堡主,欲找出冯翊潜迹之处,必须将他们三人困住,俟冯翊自己赶来。”

  桑振三道:“这为什麽?”

  青衫儒生道:“纵然将他们生擒活捉,他们五人绝未有一人贪生怕死吐出隐秘,何况桑副堡主等未必能胜得过轩辕彪。”

  桑振三道:“谁是轩辕彪。”

  青衫儒生道:“那老者即是吕梁锦豹堂香主轩辕彪,不论桑副堡主相信与否,但在下心意已到,在下尚有事他往,奉劝桑副堡主,却不可让轩辕彪逃遁无踪。”声落身影疾杳。

  且说五台清音禅院中彭潮海等人正翘首盼望,久候南宫鹏飞不至,心感忧急之际,忽见卫小翠疾掠而入,笑靥如花道:“南宫少侠回转来啦!”

  说时人影一闪,南宫鹏飞已穿入大殿,含笑道:“事不宜迟,在下赶回为诸位解开禁制。”说著为彭潮海等一一点了睡穴,命卫小翠等人守护清音禅院外。

  午牌时分,南宫鹏飞已解开彭潮海等人禁制。

  彭潮海道:“少侠,轩辕彪现在何处?”

  南宫鹏飞将轩辕彪等人为风雷堡副堡主桑振三围住情事叙出,笑道:“无论如何,即使轩辕彪脱围冲出,亦无法阻止桑振三等穷追不舍,在下更有同道好友为助,暗蹑桑振三其後,务使轩辕彪无法提早赶抵沧州。”说著望了群雄一眼,又道:“不知那位与四海帮有深厚的友情?”

  只见一四旬中年人道:“兄弟孙西屏与四海帮主谭文藻乃总角之交,亲如手足。”

  南宫鹏飞微笑道:“那是再好不过,有孙老师无异稳操胜券,如在下所料不差,此刻慕容彤已接获传讯,卫老前辈等必在今晚可赶至五台,明晨在下与孙老师可兼程赶抵沧州。”忽地面色一变,示意群雄。

  群雄会意,知有人潜入清音禅院,四散藏在隐处。

  只见一修长黄衣老人飘入清音禅院,面目森冷如水,腰披一支古剑,四巡了一眼,冷笑道:“怎么一个人影不见。”忽地一扬左腕,隐约只见三线白芒疾闪。

  暗中藏身的三个江湖豪雄,低哼一声,同时栽仆出来。

  黄衣老叟一见此三人,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神光,冷冷一笑道:“果然传言不虚,五台已为冯翊所控,清香禅院盗匪充斥。”

  暗中传出南宫鹏飞冷笑道:“阁下料错了,我等并非吕梁冯翊门下。”说时南宫鹏飞已飘然现身而出,身後紧随著林鸿基彭潮海两人。

  黄衣老人怒道:“这三人均是江湖知名豪雄,不久前老夫在吕梁总坛发现他们,投效在吕梁。”

  南宫鹏飞淡淡一笑道:“阁下更错了,他们均是表面佯装恭顺,其实存心于吕梁卧底,阁下已见事不明,何能强入人罪。”

  黄衣老人双目一瞪,怒道:“休想在老夫之前花言巧舌,你来到五台有何图谋?”

  南宫鹏飞冷笑道:“阁下前来五台又志在什么?”

  林鸿基低声道:“此人是太岳飞剑神针夏伯城,武功心性俱狠辣无比。”

  夏伯城倏地左腕一抬。

  南宫鹏飞两指展点而出,摇首笑道:“阁下少在区区之前卖弄神针手法,最好据实回答。”

  夏伯城只觉指风似剑,逼向自己脉门,心中大骇,迅撤左腕,道:“如老夫据实回答呢?”

  南宫鹏飞冷笑道:“区区知阁下并非只身一人前来,禅院外必还布伏得甚多党羽,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後,阁下别尽打如意算盘。”

  夏伯城冷冷一笑道:“你知老夫是谁麽?”神色隐泛不安,显为危词所动。

  南宫鹏飞朗笑道:“太岳一奇飞剑神针夏伯城之名尚吓不到区区在下,夏老师,你已自投樊笼,速将三名伤者解救,不然,可别怨我出手太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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