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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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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茂杂货名符其实,米面杂粮,香烛油盐针线应有尽有,柜外尚摆南几缸酒,老远便可嗅着酒香扑鼻。 老板是一姓曾的五旬老者,终日坐在店外檐下与街坊邻居笑谈,应接买卖自有他老伴子媳照料,不用他*心。 曾老板老是治不好他那久年风湿,轻轻重重,时发时愈,子媳硬不让他*劳,只好晒晒太阳,无事聊天,晚间下两盘棋。 这日,曾老板坐在竹椅上眺望街景,突然只见他头歪在竹椅上宛如熟睡模样,嘴角歪斜,流着长涎。 突然柜上一声惊叫道:“爹,你怎么样了?” 儿媳首先发现情形有异,招呼婆母其夫趋出探视,脉象徽弱,胸口尚温,但呼唤不应,不禁痛哭失声。 其子尚称镇定,匆匆忙忙请来大夫探视。 大夫是一七旬矍铄老叟,扶视脉象有顷,摇摇首,长叹一声道:“只是两三日的事了。”诊金也不要竞自离去。 恒茂杂货店一片哭声扬溢户外,惊动了兴隆饭庄食客,好奇者前去探望,一葛衣老叟注视了病者片刻,附着其子耳内低声道:“令尊患严重中风,据我所知慈恩寺内有一葛姓儒生,精懂医理,经他诊治者无不着手戍春,但他不求人知,你去求他,老朽姓赵,只说赵老四命你前往,但不可张扬出去。说後飘然离去。 其子如言奔往慈恩寺,山门外数株参天古柏,针叶婆娑下正南一灰衣中年僧人在舒动筋骨,施展形意掌法,目睹一中年汉子满眶含泪,神色忧惶匆匆走来,不禁收掌合十问讯道:“施主忧心戚戚为了何故?” “大师宝刹可有一位葛先生么?” 僧人眉头一皱,道:“施主找葛先生则甚?此人落落寡合,除了方丈外难得一见展露笑容,深具怪癖,冷漠如冰。” 中年溪子道:“家父患有重病,危在旦夕,特来请葛先生治病。” 僧人目露疑容诧道:“葛先生会治病,真是闻所未闻,小僧领施主去见他,端正施主造化了。 慈恩寺僧舍百间,中年僧人一面走一面问道:“施主尊姓?” “在下曾大昌。” 说时已跨入一月洞门,只听琅琅书声入耳,中年僧人走至一间静室门首,高声道:“葛施主” 室中书声戛然而止,传出一冰冷语声道:“谁?” “小僧知客悟通,有一曾施主来此恳求葛施主治病。” 室内扬起暴怒沉声道:“葛某不明脉理,怎能与人治病,速回绝他吧!” 曾大吕闻言不禁痛哭失声。 房门悠悠开启,踱出一青衣中年儒生,面色黧黑,三缯长须,目光冷漠,气势威严,注视了曾大昌一眼,徐徐出声道:“葛某借居寺中,鲜为人知,阁下是受何人指点而来。” 曾大昌道:“此人姓赵,自称赵老四。” 中年儒生冶漠面色上绽露一丝笑容,道:“又是他,既然如此葛某同你一往。”与曾大昌翩然离了慈恩寺。 曾大昌前导,走进恒茂杂货店内,曾老板平躺在杨上,仍昏迷不醒。 中年儒生把视曾父双手脉象,沉吟不语。 曾大吕道:“家父有救否?” 中年儒生道:“尚未可知。”怀中取出一锦盒,取下九支长短不一金针向曾父九大重穴扎下, 须臾,只见曾父睁开双眼,目珠转了两转,神光黯淡,口角涎流立止。 中年儒生徽叹了一声道:“尚可救治……” 曾大昌闻言大喜。 但闻中年儒生接道:“不过需耗时半年,才可渐愈,但此处不可居住,须迁往静处,葛某还须去深山采集医草合丸……。”说着目注曾大昌沉声道:“葛某治病之事,守秘不宣,你能应允么?” 如此中风重症,能保全性命已属万幸,何况洽愈,这点要求那有不唯命是遵之理。 暮夜三更,居民已进入睡乡,恒茂杂货店门外一辆套车静悄悄离去,停在一幢大宅後院门前, 忽闻门内傅出一银铃笑声道:“来了么?” 车帘一掀,跨出中年儒生抱着曾父走入门中。 那栋大宅原为潘永弼所居,虽然易主,却系潘永弼淆惑武林中人耳目。 地穴密室中周易关穆岷山四毒等十数人正杯酒谈论,见狄康舆扬玉芙双双进入,关穆笑道:“恭贺老弟,大功告成。” 狄康摇首苦笑道:“前途荆棘重重,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关穆笑道:“无论如何,此人神似翟中阳已极,不怕紫衣教不中计。” 群雄商量一阵,计已定妥,狄康翩然起立向另一间密室走去。 丑罗刹胡云锦一腕炸裂,双腿点残,气血瓮逆,躺在杨上,痛苦不堪,生不如死,面目充满红丝,瞥见一中年儒生走入,厉声道:“你是何人?”声如枭鸣,令人顿生恐怖之感。 中年儒生含笑道:“在下是友非敌,翟大嫂无须惊恐,在下名唤石中泰,两日前因事去江南,与宿怨大仇狭路相蓬,幸遇孙姑娘仗义救助,我帮江湖人物知恩必报,贤粱孟舆孙姑娘幸能不死!……” 胡云锦哦了一声道:“原来是石老师相救,拙夫与孙姑娘现在何处?” “孙姑娘内腑重伤,卧床难起,在下已命友人前往少林盗取九还丹,纵使九还丹盗得,恐非静养三月无法痊愈,翟老师他!……”中年儒生说着面露戚容,欲言又止。 胡云锦见状心神一震,道:“他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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