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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八


  第二十九章 偷天换日

  一辆双驹华丽套车风驰电掣奔向去京黄澄澄官道上,轮蹄过处扬起黄尘漫天。

  车辕上高坐着御风乘龙符韶,长鞭挥空,不时叭叭脆响,休看符韶年近六旬,但壮健一如少年,宛如四旬上下模样,精神奕奕,喝叱之声响亮如雷。

  无疑车内坐着简松逸、司徒婵娟及四女婢。

  简松逸埋怨道:“姑娘做得好事,在下本欲独自一人去京,无端泄与薛老知之。”

  司徒婵娟咯咯娇笑道:“这怪得小妹吗?薛老无时不刻都在暗中守护公子的安全,尤其是公子以少令主身份,万一让人发现了一丝破绽,岂非付之东流了么?是以小妹不说,薛老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简松遥知司徒婵娟不敢承认,也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闭上双眼假寐着。

  司徒婵娟却有意逗弄说话,叹道:“公子是气小妹么?”

  简松逸睁开双眼,笑道:“姑娘请别误会,在下怎敢生姑娘的气,只是在下很烦,不知作得对也不对?”

  司徒婵娟玉雪聪明,知简松逸在想什么,嫣然妩媚娇笑道:“凡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公子身为汉人,却为满廷效力,其实公子暗中竭力帮助汉祚,为神州长存正气,倘天意如此,夫复何言?复我河山仅指望延平郑氏而已。”

  简松遥叹息一声道:“你娘知道么?清廷施用怀柔阴险之策,意志不坚之辈尽入网笼,在下任事以前,各处志士根据地逐被挑破,丧生者不计其数。”

  司徒婵娟温婉笑道:“小妹知道,公子用釜底抽薪之计,将皇明志士组织系统改变,清廷历年挑破只是小首脑而巳,真正重要人物皆茫然无知。”

  “原来姑娘都知道了,其实在下烦心的是不知有无变节者混入首脑中,肘腋之变,实防不胜防。”简松挽道:“倘在下所料不差,冷蔷宝藏有甚多秘密文件及名册,只要取到手中,不难知晓清廷如何消灭异己之策。”

  司徒婵娟不禁一怔,诧道:“公子是说鬼影子阎白枫系明珠死党?那为何白无明又……”

  简松逸手掌一摇道:“不,阎白枫是个志大心雄的黑道邪恶,专一见风转舵,骑墙趋势人物,,真正厉害的便是其妻冷蔷宫主,夫妻失和反目多年,究竟为了什么?冷蔷宫主又是何来历?目前都是一个谜,是以在下必须扮成阎玉模样,这样才可以迎刃而解。”

  司徒婵娟道:“小妹奇怪公子为何迟迟不返回冷蔷宫,不怕夜长梦多么?”

  忽闻一婢抿嘴格格娇笑道:“二小姐这还用问,人家公子是舍不得和二小姐分手嘛!”

  司徒婵娟陡地霞涌双靥,娇羞不胜,叱道:“青兰,你胡说什么?”

  简松逸亦感觊觑不已,朗笑道:“要知易容之术再精再好,也维持不到多久,在外面随时可以补救,一入冶蔷宫,置身虎穴,稍震破绽,非但无法现身,而且前功尽弃。”

  司徒婵娟道:“故而公子迟疑未决?”

  “不,在下决定的事,决不更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在下连日来若得空即往阎玉囚处,模仿阎玉言语神态,再也要从贺翼口中套出冷蔷宫内各种隐秘,举凡言语习性应对等等细节也不放过,尤其是冷蔷宫主及身边的人,但防百密一疏,在下藉狂风三式反震所伤,神智受损以为掩饰,谋定后动,较为周全。”

  司徒婵娟暗暗钦佩简松逸心思慎密,道:“兹事体大,谅公子胸有成竹,那有小妹置喙余地,插天崖那面的事小妹尚不清楚,公子能为小妹一说以免旅途寂寥。”

  简松逸笑道:“姑娘已经够清楚了,昨儿一早,老夫人与蒲老等径伏牛赶回,姑娘就问个不停,可能姑娘比在下还要清楚。”

  司徒婵娟娇笑道:“我娘与诸位前辈所说的虽是实情,但事实的后面却有许许多多的疑点,江湖上有一句话,长线钓大鱼,伏牛之战并非最终目的。”

  简松逸点点头,叹息一声道:“不错,正如姑娘所说,长线钓大鱼,最终目的在冷蔷宫,因在下怀疑冷蔷宫幕后主使者必是京城一位宗亲王公,但原来的计划却略有改变,便是为了令尊不得不作如此决定。”

  司徒婵娟诧道:“为了我爹?”

  “不错,伤害了阎白枫,令尊同样亦遭波及。”简松逸正色道:“本来以调虎离山之计,把阎白枫诱下插天崖,使令堂易于安然救出令尊,那知令堂见了令尊后方知令尊与阎白枫心灵相互克制,无法可解。”

  司徒婵娟臻首微颔,目露忧虑之色道:“这个小妹已知,当真无法可解吗?”

  简松逸道:“在下心想一定有解开之法。但须见到令尊后问明后或可研悟其中的奥秘。”

  司徒婵娟眸中一红,幽幽说道:“请问公子,何时能见到我爹?”

  “令尊与阎白枫已相偕离开插天崖了,迳望冷蔷宫而去,却是一段最艰辛很长的途程,计算日子,最少须二十五天方可抵达嵩山。”

  司徒婵娟失声说道:“怎么要这么久?”

  原来阎白枫与蓬莱双魅在插天崖下激搏猛拚,以一敌二,虽获险胜气走了蓬莱双魅,却心知司徒白在暗助自己,登上了插天崖回至洞内,面谢司徒白暗助之德。

  只见司徒白面色萎靡,苦笑一声道:“你也受了极重的内伤,如不及时离开,恐我无能相助。”

  阎白枫面色一变,诧道:“什么!阎某也受了重伤?”

  司徒白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我心灵相通,我在洞中心灵上受了极大震动,知你必遇上了强敌,最少也有两人,我既然真元受创沉重,你也必不轻,不信,你就运气试试看。”

  阎白枫试一运行真气,果然胸骨内腑均起了变异,暗暗大惊道:“这怎么好?多年来苦心研悟,仍未摆脱禁制。”忙道:“你我现在应该如何?”

  司徒白道:“速离开插天崖,你如不想你我同归于尽,何去何从当由你来决定。”

  阎白枫沉吟良久,犹豫不决。

  司徒白冷笑道:“你还舍不得伏牛基业么?四堡已是灰飞烟灭,你那心腹死党亦丧亡殆尽,倘不信此言是实,不妨先去四堡瞧瞧,但须形迹隐秘,不能与人动手,因为我还不想死。”

  插天崖高出云霄,风雪浓密,觐面不见人,怎可瞧见四堡灰飞烟灭,适才阎白枫和蓬莱双魅激搏时,也是四堡先后轰隆爆炸浓烟蔽空之际,但因山谷隔阻,故无所觉。

  阁白枫面色一变,说道:“司徒兄从何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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