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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二


  但听窗外传来司徒老夫人语声道:“岳儿、霞儿,你们两人无恙么?”

  司徒岳司徒锦霞一听语声,不禁大喜,双双立起离座。

  只见四个捧剑秀慧女婢鱼贯走入,依着就是司徒婵娟掺着老夫人走入。

  司徒岳司徒锦霞双双跪伏在地,道:“娘!”

  老夫人坐下,道:“起来!”

  司徒兄妹立起,司徒岳道:“孩儿不孝,久离膝下,累及娘亲跋陟劳累,孩儿难辞其罪。”

  老夫人道:“说这些没有用了,你们坐下也好说话?”

  司徒岳低声答了一声:“孩儿遵命!”

  这时,四女婢二上来行礼。

  老夫人面色一寒道:“当初之事,你既知你爹犹在人世,不惜与匪徒虚与委蛇,曲意奉承,娘也不怪你,但不该欺瞒着为娘?”

  司徒婵娟道:“娘,你责斥大哥则甚?大哥唯恐小不忍则乱大谋,危及爹的性命,所以隐忍不言,这些已事过境迁,提它徒乱人意。”

  老夫人叹息一声道:“辛苦经营的百花坳废于一旦,可惜可惜。”

  司徒婵娟道:“娘,家园还可重整,目前应如何救出爹却是急要之务。”

  老夫人望了司徒岳司徒锦霞一眼,道:“你们何从找来此处?”

  敢情老夫人及司徒婵娟还瞒在鼓里。

  司徒岳惊疑地望了锦霞一眼,诧道:“孩儿与霞妹不慎被阎玉所擒,为吴越放出带来此处,娘难道不知么?”

  老夫人错愕不已。

  司徒婵娟嗔道:“好哇,他竟瞒着纹风不透,女儿要找他理论去!”

  黄凤司徒锦霞已站在司徒婵娟一处,诧道:“二妹,你与何人理论?他是谁?”

  司徒婵娟不由两朵红云涌上玉靥,嗔道:“他么?他就是……”猛然惊悟现在揭露简松逸身份还不至其时,接道:“将来自会明白,现在说出你又不识,说有何用!”

  司徒岳忽道:“听说娘与二妹均罹受吴越散功之毒,那吴越也罹受二妹蚀骨腐肠之毒不知可有其事?”

  老夫人道:“那到不假,现在已无事了,吴越亦改邪归正,协助为娘救出你爹!”

  司徒岳大喜,道:“吴越呢!为何不见!”

  皓首银须老者忽道:“家主人还有要事赶往山外!”

  司徒婵娟叹道:“你家主人为何不领家兄前去,反到要老夫人来此,不知为了何故?”

  皓首银须老叟微微一笑,赶前向司徒婵娟附耳密语一阵,才道:“现在已不妨事了,尊府合家团圆,此乃大喜之事,可庆可贺,歇宿一霄便可上路了。”

  老夫人一听上路二字,不禁诧向司徒婵娟问道:“我们又要远行么?”

  司徒婵娟附耳向老夫人密禀。

  老夫人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他责艰任重,不能一步走错,也真难为他了。”

  司徒婵娟忙请老叟重添酒菜,畅叙离情。

  水阁内简松逸正恢复本来面目,独自一人轻酌浅饮,悠然自得。

  忽见一条身影闪入阁内,现出正是袁绶。

  简松逸毫无所惊,擎杯微笑道:“尊驾何故擅闯在下家宅?”

  袁绶抱拳道:“冒昧造访,请忽见怪,但不知此处是否就是飞虎谷!”

  简松逸不禁目泛怒光,却倏又敛去,朗笑道:“在下居此五代相传,名谓湖山别业,不过在下也有耳闻江湖中有吴越桂中秋其人结有不共戴天之仇,吴越谎言飞虎谷诱使桂中秋寻仇,大概尊驾就是桂中秋吧!”

  袁绶不禁面色微变,诧道:“区区姓袁名绶,乃桂中秋八拜之交,但吴越如何谎言尊府叫做飞虎谷。”

  简松逸微笑道:“这也不是什么难解之谜,在下从未涉身江湖,但这湖山别业却立下禁忌已久,凡擅闯入者必留下一臂一腿,吴越探知其事设计欲假手在下除去桂中秋!”

  袁绶愕然道:“那么袁某闯尊宅,也犯了禁忌么?”

  “不错,无一例外。”简松逸道:“不过,在下却破例不惩罚袁老师,因为袁老师也活不了多久!”

  袁绶不禁勃然大怒道:“尊驾何故出此无礼之言?”

  简松逸朗笑道:“袁老师内腑受创深重,虽服下伤药调息,但未全愈和人动手不得,而且袁老师胸后留有白骨滴血追魂令图记,迟早有性命之危,在下因何须代人受过。”

  袁绶不禁心神猛凛,冷笑道:“那白骨老贼又岂奈我何?”

  简松逸面寒如水,倏地立起,沉声道:“这不关在下的事,袁老师若不速速离开,休怨在下出手无情了。”说着步向阁外而去。

  袁绶怒道:“袁某还是不信此非飞虎谷!”身形闪出水阁相对而立。

  简松逸道:“在下无必要使你相信。”随手抓起石案一柄长剑,右手紧握剑柄,凝式相待,但未拔剑出鞘。

  袁绶一见不禁心神猛震,暗忖:“怎么他摆出剑式神似那阎玉小贼?”

  他在阎玉狂风三式剑下吃了大亏,余悸犹存,诧道:“尊驾用的是何剑法?”

  简松逸朗笑道:“在下尚未出剑,袁老师怎问在下用何剑法?但在下剑出必定伤人,你要小心了。”话落剑出如电。

  只见两股寒芒虹接,叮叮两声,狂飓暴涌过处,袁绶拖着一柄长剑曳空掠去。

  地面上遗下点点喷溅腥红夺目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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