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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作茧自缚 燕京 龙蟠虎踞,气象庄严。历经辽、金、元、明、清建都,明成祖兴事修葺改建,十四年冗长岁月方始竣工,悉遵旧锄,察阁巍峩外更古色古香。 西外大街行人如蚁,熙来攘往,眉摩睡接,人群内一骑黄騌骏骑得得缓驰在梅园酒楼前停住。 马是千里神驹,骑上人更是英俊如玉,丰神飘逸,一跃下蹬,即飘身入内登楼,无视於小二引接吆喝看座,昂然登上楼台。 忽闻低声惊噫,只见一人迎上前去,低声道:“公子您回来了,来得正好!” 这人正是孔廷芳。 英俊如玉公子察觉孔廷芳忧形於色,微笑道:“有什么事值得如此惊惶,来,咱们房内谈。” 入得雅厢,向小二唤了酒菜,孔廷芳便迫不及待禀道:“宋远谋带去之人有叫察千喇之人,旗籍,本太后远亲,这亲戚关系本一万八千里,却沾着一点边儿,其祖先犯罪削了旗籍,穷困潦倒,但察千喇习了一点武,在天桥一带厮混,不知广缘何人拜识了清莲二格格,竟替他补了一齐戈什哈名义发交宋远谋之下效力,日後得以混一个出身,不料宋远谋离开虎溪禅寺之前,命察千喇去九江县办事,返寺後巧遇徐三泰等奇袭,竟遭乱刀杀死。 本来宋远谋之死,其身後主使者知萨督使握有确切证据,不愿扩大事态才风平浪静,殊不料察千喇家人竟哭诉於二格格之前……” “慢着!”英俊如玉公子正是简松逸,诧道:“察干喇死在虎溪禅寺,其家人知情么?” “不知,只知来远谋死後,与其他宋远谋带去之人一并遭害,空称易焕堂翦除异己,谋害无辜,二格格异常震怒,勒令萨督使将易焕堂调京审讯,”孔廷芳道:“易焕堂调返京城,本无关轻重,我等辛勤恐付之於流水,萨督使甚感为难,又不敢违忤二格格之命,急召学生来梅园共商对策。” “好,我明白了,”简松逸道:“易焕堂若还京,事态必於焉扩大,牵连极广,此事皆由我处理。” 孔廷芳苦笑道:“学生方才与萨督使在此密商对策,不料二格格跟前两名侍卫不知何处得来消息带著察千喇家人来此意图讹诈。” 简松逸朗笑道:“萨督伊威风八面,不料竟在小人之前吃蹩,萨磊还在此么?” “在!” “孔兄请稍坐,在下去去就来,”简松逸步出房外,走向另一间雅厢,在房外帘隙内觑。只见萨磊寒森著一脸,默不作声,下首望著两名横眉怒目侍卫装束的汉子,正一吹一喝,话中带刺,软硬兼施,意图讹诈。 还有一对老年夫妇在座,不言而知是察千喇双亲。 简松逸怒从心头生,一撩门帘,疾撩如电入去,双手拾指扣在两个侍卫肩胛管上,闷哼出声,双双昏厥过去。 一对老年夫妻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抖不已。 萨磊先是一惊,继发觉是简松逸,不禁喜出望外,连忙离座。 简松逸道:“不必招呼,速将这四人押送你处听候发落。” 萨磊道:“大白天里,众目昭彰,将四人押走,立时传遍九城,恐怕不妥。” 简松速虚向弹指,将一对老夫妇点了睡穴,笑道:“方在登楼之际,发现有两名铁侍卫小的在想,想必是萨督使亲信,你去命他们准备大车,就说四人酒醉送过府内如何?” 萨磊大为钦服,忙道:“奴才遵命,”快步趋出。 片刻,萨磊皆同两名大内高手入内。 一双大内高手见得简松逸面色一惊,正欲施礼,简松逸道:“不必行礼,车备妥了么?” 萨磊答道:“俱已齐备。” 简松逸道:“萨督使留下,他们晓得如何处理,不可使他们醒来。” 一双大内高手往返两次掺扶下楼驱车而去。 萨磊低声道:“有小千岁从中干旋,必暂可无事,惟恐将成尾大不掉之局!” “无妨,”简松逸笑道:“二格格跟前那一双侍卫甚是面生,我好像从未见过。” “不错,”萨磊道:“小千岁是未见过,这二人乃新进在兰州将军处擢升补用,想不到这二人狐假虎烕,处处挑唆。” “莫非是金副使?” 太内铁侍卫一名正统领,两名副统领各有凭恃,也各有亲信心腹。 萨磊忙道:“必有所疑,未能确证不敢妄言。” “我有!”简松逸道:“烦劳去请金副使,就说是我请他,什么也别说。” 萨磊心中犹若笃定泰山,愁绪尽释,道:“萨某告辞!” 简松逸一俟萨磊离了酒楼,郎重返原来雅厢,见孔廷芳与文士超、瞿大刚在座,立即抱拳问好。 文士超正从孔廷芳口中得知其事,急间详情。 简松逸道:“文老,你怀中是否带得有证据么?” 文士超持须笑道:“老朽早有所闻,无奈束手无策,老弟到来方可迎刃而解。” 说时自怀中取出三件密札。 简松逸接过,仔细详阅了那三份密扎,点头朗笑道:“在下身旁也有,多此三件已成铁证,文老,在下现无暇奉陪,晚闻请移驽鹿鸣春晏作竟夕之饮如何?” 文士超道:“老朽遵命。” 简松逸当即辞出迳回萨磊原定雅厢,命小二撤去残席,重新更换。 约莫盏茶时分过去,只见萨磊领著一面如黑枣,虎目狮鼻年逾五旬虬须老者揭帘进入。 老者一见简松逸,面色大变,跽膝行礼道:“奴才金满堂叩见。” “起来!”简松逸端坐不动,冷冷说道:“我一向不管闲事,但这事非管不可,我身旁带得有几件东西,你瞧瞧定可明白,”自怀中取出七件密札丢弃于地。 金满堂认出是自己亲笔所写,密送赣抚鲁旗及将军并宋远谋函件,吓得连连叩首道:“奴才该死!” “不必如此,”简松逸沉声道:“这不过是朝臣争权固宠,你也是身不由己,我也不怪你,但你未曾料到宋远谋竟敢勾结明逆,意图不轨。” 金满堂道:“小千岁圣明,宋远谋委实罪无可逭,死不为过,无如察千喇……” 话犹来了,简松逸右掌一摆,道:“这些我都知道,金满堂,我来问你,此事你愿意公了还是私了?” 萨磊求情道:“公了必株连至广、金副使必抄家问斩,有关王公大臣重则死罪,轻者谪戍充军宁古塔。” 金满堂已是汗流挟背,面如土色,叩首道:“恳求小千岁从轻发落。” 简松逸略一思忖,颔首道:“好,金满堂,你附耳过来,”授以密计。 金满堂面现喜容,连连叩首道:“奴才叩谢大恩。” “快去吧!依计行事,方可保全你性命。” 金满堂如逢大赦,喜出望外,叩辞退出。 简松逸舆萨磊对酌,密谈良久,兴尽下楼。 萨磊先行一步,简松逸则尾随在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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