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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陆慧娥道:“小妹早发现了,但并无恶意,徐老爷子说得不错,我等已是危机四伏,须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通臂猿倪凤子,紫面韦护东方旭,一字慧剑丁源,小达摩江上云身负轻重伤,暂回房内调息养息去了。

  忽闻厢外传来朗朋大笑道:“徐老爷子在么?”

  徐三泰向擒龙手示了一眼色。

  陆慧乾立即会意,与陆慧娥展飞虹避入房内。

  徐三泰趋出相迎,道:“白老怎么也来了?”

  偕同一身材修伟,满面红光,身着蓝袍老者走入。

  陆慧乾在窗缝外观,认出是金陵九宫堡主摩云鹏白绍武,只见白绍武尚未寒喧,即道:“徐兄,小弟乃独自一人前来,道听途说虽多,小弟却认为徐兄把事作错了!”

  “怎么作错了!”

  “小弟先问徐兄,其余诸位老师怎么样了?小弟发现倪凤子老师神色萎靡,似身受重伤,莫非不久之前和凶邪动过手?”白绍武道:“小弟一向直言无忌,请勿见罪!”

  徐三泰知无可隐瞒,颔首道:“白老神目如电,说来惭愧,竟连对方貌像来历也毫无所知!”

  白绍武咯一沉吟,道:“长江镖局失镖,为何徐兄挑起这付重担追回失镖,所以说徐兄做错了,徐兄可以说为了江湖道义,又与颜中铮生死不逾至交,乃属义不容辞,没有什么不对,殊不知中了对方借刀杀人之计!”

  徐三泰心神暗震,诧道:“莫非白老听见了什么?倘蒙见告则不胜感激。”

  “江湖传言,风风雨雨,莫衷谁是。”白绍武摇首叹息道:“小弟端凭臆测,并未听见什么确实有凭有据之事,到达永辐客栈後才知小弟料测不差!”

  忽闻内厢响起展飞虹娇笑道:“白堡主料事如神,威镇日下,果然名不虚传。”说时姗姗步出行礼。

  白绍武立起呵呵大笑道:“此刻展女侠已是名震武林人物,老朽年已老迈,这点虚名不值一提。”

  展飞虹盈盈一笑道:“我方才听得白堡主之提及借刀杀人及对方之词,可否明白见告?”

  白绍武叹了一声道:“展女侠聪明颖悟,何必打破沙锅问到底,试想倪老师出生崆峒,陆慧乾老师乃昆仑名宿,小达摩江上云系少林俗家弟子,展女侠你艺出华山,堪称囊括了武林各大门派,或伤或死,岂非掀起一场血腥杀劫。”

  “高明,高明!”徐三泰一翘拇指,道:“徐某岂能虑不及此,无奈形势逼人,不得不尔,若白老易身相处又将如何。”逐将全盘经过详情敍出,当然有所隐瞒。

  这时店夥已将酒食送入摆上。

  白绍武听得最後,倪凤子陆慧乾东方旭江上云丁源五人遇上蒙面人身受轻重伤,徐三泰展飞虹陆慧娥联臂对敌岌岌可危之际,幸被啸声引走,面现骇异之色,点点头道:“这就难怪了,一切都是预谋,徐兄纵有置身事外之意而决不可能。”

  通臂猿倪凤子等人鱼贯步出,纷纷寒喧为礼,催请入席,推九宫堡主白绍武上座。

  白绍武坐下之前,忽五指迅如电光石火一把按住倪凤子腕眼要穴。

  擧座为之一莺,倪凤子面色大变这:“白堡主这是何意?”

  只见白绍武面色凝肃,两道眉毛皱在一处,诧这:“摧心拳!莫非蒙面人出身北兴安岭……”

  “噤声!”展飞虹忙道:“白堡主最好当作不知就是,甚至令郎也不可捉及,否则祸不旋踵。”

  白绍武自知失言,惹火烧身,不禁脸色微变,松开五指,道:“幸亏服下徐兄秘制灵药,虽保全了性命,但以後不能妄用真力。”

  倪凤子闻言,心情异常沉重,却淡淡一笑道:“承堡主指点,在下不胜感激,但在下生死置之度外。”

  白绍武哈哈大笑道:“豪气千云,视死如归,白某敬倪老师一杯。”

  饮宴之间,绝口不提长江镖局之事。

  展飞虹暗道:“哼,日後我不去北兴安岭闹他一个天翻地覆,难消此恨!”

  食用既饱,忽闻门外传来喧闹之声,只听得暍駡声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管他什么徐三泰不徐三泰,徐三泰,你出来!”

  铁胆孟尝徐三泰闻声苦笑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徐某到要瞧一瞧对方又施展什么辣毒手段!”说着离座跨步迈出。

  群雄亦鱼贯相随。

  只见大皖中黑压压地挤着一片人群,地面躺着一具尸体,胸胁之间插着一支金镖。

  徐三泰认出金镖正是铁瓜神镖赵金英之物,胸中恍然明白,暗暗冷笑。

  尸体旁立着一个神情悲愤中年漠子,劲装捷服,肩带钢刀,冷笑道:“徐老爷子,你必然认识这支金镖!”

  陆慧娥悄语道:“展姐姐,这是移祸栽赃毒计,稍时看此人显露出狐狸尾巴。”

  徐三泰迈前三步,定睛望了望金镖,故作惊容道:“这不走赵金英的金镖么?尊驾可否说得明白一点!”

  那人冷笑道:“徐老爷子认得就好,在下汤豪,世居漂阳。”

  “原来是漂阳双英,失敬了!”徐三泰抱拳略拱,道:“不幸身亡的谅系令兄汤雄么?”

  “不错!”汤豪神情悲愤道:“汤某此来并非向徐老爷子无事生非,只是想徐老爷子作一见证确认金镖是赵金英之物,二则请交出赵金英,寃有头债有主,汤某决不牵连到徐老爷子身上。”

  徐三泰哈哈大笑道:“汤老师话已说得够明白了,但事出必有因,赵金英并未与二位结有深仇大怨,为何非施展暗器致令兄死地不可,但请汤老师说出时地原因,老朽必向汤老师作一个明白交待。”

  这时陆慧娥忽向展飞虹密语几句後翻然闪回东厢。

  只听汤豪冷笑一声道:“昨天傍晚暮暝四合之际,在下兄弟两人策骑去都昌县东郊因赶路心急意欲昨晚赶至星子城,驱骑未免快了点,不料在弯道处然竟遇上赵老师那厮,也是纵骑若飞,事起仓猝,变生突然,几乎相撞,赵金英座骑惊蹶摔落田中,愚兄弟连连致歉,怎奈赵金英竟失去理性,百般辱駡,出手猛击,愚兄弟忍无可忍以二对一,赵金英启施展暗镖,金镖将家兄打死,并言若找他理论寻仇,在永幅客栈必可找到。”

  徐三泰听後面现歉然神色,道:“老朽实未曾料到赵金英老师竟会出手杀人於死,是昨天傍晚的事么?”

  “在下句句实在。”汤豪道:“莫非徐老爷子不信?”

  “怎么不信,金镖确是赵金英之物,”徐三泰微笑道:“不过,赵金英尚未回来。”

  汤豪冷笑道:“赵金英临去之际,曾谓今日午刻之前必然赶回永福客栈,徐老爷子莫非存心将赵金英藏起,意图来个死不承认?”

  忽听展飞虹之後响起陆慧娥语声道:“汤老师不必再说了,你不是要向赵金英老师当面讨回公道是么?”

  说时陆慧娥却已莲步姗姗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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