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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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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飞身至中途,似过重阻,忽弹身而回,身形一连踉跄倒出四五步才定住,两臂酥麻,气浮血逆,不觉色如败灰。 荆一鸣目光寒凝,面罩严霜,冷笑一声率先走入东厢正房内。 龚飞随着群邪进入房中,只听荆一鸣冷笑道:“你知罪么?” 瘦长青袍人道:“用人之际,监令可否……” 荆一鸣喝道:“令出如山,岂可因私废法……” 继又喟然良叹道:“阎监堂片刻后到来,本座即须离去,兹事体大,诸位不可以身试祛,阎监令无本座这么好说话!” 突闻一话声传来道:“荆兄又在编排小弟什么不是么?” 一条身影疾若惊鸿掠落房中,灯光闪烁中现出监堂阎尹。 荆一鸣微微一笑叙说根由。 阎尹面色一变道:“黑衫少年何人?” “不知。” “龚飞遭遇的显然是邪法。” 荆一鸣鼻中冷哼一声道:“这很难说,江湖中无奇不有,招英居内龙蛇杂处,我等千万须小心从事。” “东厢房内住的何人?” 荆一鸣目光沉凝望了阎尹一眼,道:“贤弟你要知道么?住的是雪山青莲庵珞伽神尼爱徒,红衣罗刹卢琬玲。” “是她!”阎尹面色微变,“仅她一人么?” 荆一鸣道:“尚有同行四人,均是内家高手。” 话声一顿又道:“但河水不犯井水,我等切戒节外生枝,愚兄要告辞了。”说着略一抱拳,身形疾晃迅杳。 阎尹冷冷一笑道:“我看监令胆子越来越小了!” 正说之间,案头油灯火苗突长,色变惨绿,房内顿感阴风飕飕,砭骨生寒。 阎尹不禁一怔。 蓦地灯光熄灭,屋内寒意更浓,鬼声瞅啾。 江湖中人多不怕鬼,何况阎尹等一行均是杀人不眨眼的凶神恶煞,但在此情景下难免生出恐惧之心。 阎尹目中精芒电射,欲大喝出口,突感喉头一麻,却噤不能声,但闻身旁轰的一声大响,一人倒下地去,阎尹不禁心神巨震。 嚓啦声响,一道熊熊亮光燃起,瘦长青袍人已煽着了松油火折,映得一室通明。 室内群邪均骇然色变,发现龚飞已倒地昏死过去,面上现出两只手掌青痕。 砭骨寒气渐渐褪除,群邪只觉身上均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浑身都不自在。 阎尹迅快扶起龚飞坐于椅上,龚飞未曾死去,肢体犹温,但始终无法救治回醒,不由呆得一呆道:“莫非真有鬼不成!” 瘦长青袍人道:“禀监堂,虽有鬼物却无法害人,尤其在大庭广众中鬼魅何敢侵害我等,必是凶邪愚弄,龚老师亦罹受点穴是以昏迷不醒。” 阎尹道:“莫贤弟言之极是,请查看龚飞被制是何穴道。” 说时人已迈出门外,只见东厢两间房内灯火照耀如画,但室中却寂静如水,暗暗忖道: “自己这面闹鬼,地近密迩,那有不知之理,莫非是他们……。”忖念之间人已走进东厢。 忽闻传来一个阴沉笑声道:“站住!” 东厢房内鱼贯走出四个英气逼人的少年,虎目剑眉,均不出三旬年岁,分着青、紫、灰、白劲装短衣,身法奇快,雁翅般横阻在阎尹身前。 阎尹微微一笑道:“老朽就住在西厢,适才房内闹鬼,老朽手下一名弟兄被吓昏,鬼物却又遁去,四位可曾发觉有异么?” 紫衣少年剑眉一剔,朗笑道:“尊驾说话荒诞离奇已极,此时此地怎能闹鬼,尊驾何不明言来意。” 阎尹道:“老朽句句实在,四位不信再说也是枉费唇舌,却莫谓老朽无事生非。” 灰衣少年突跨前一步,冷笑道:“尊驾是有意无事生非!” 阎尹目中杀机一闪,右掌拂向灰衣少年,其快如电,诡奥莫测。 五指堪堪触及灰衣少年,那边紫衣少年忽攻出一剑,势如雷奔寒气逼人。 灰衣少年大喝一声,不退反进,手中寒光闪出,削向阎尹手指。 两人配合严谨,寒芒连闪似潮涌般罩向阎尹。 阎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暗道:“好犀利迅快的剑招。”双臂猛张,一式孔雀开屏,身形望灰衣少年冲去。 一片金铁交鸣声响过处,阎尹已脱出剑势之外。 西厢房内群邪早纷纷迈出室外,见状惊怒交加,厉喝出声。 红影疾闪,卢琬玲已俏生生地立在门外,冷笑道:“尊驾无事生非,不啻自寻死路。” 阎尹嘿嘿狞笑道:“姑娘莫非就是江湖盛传的珞伽神尼衣铢传人红衣罗刹卢琬玲么?不料姑娘竟这般不讲理。” 卢琬玲道:“怎么不讲理?” 阎尹道:“者朽房中闹鬼,昏死一人,老朽出来问问又有何妨,怎谓老朽无事生非?” 卢琬玲目光凝视阎尹须臾,忽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也就算了,尊驾能在他们两人双剑合璧之下脱身确属难能可贵,姑娘明晨还要赶路不想生事,尊驾请回去吧!”纤手一摆。 四劲装少年转身进入房中而去。 卢琬玲身形疾闪而杳。 阎尹神色异常恼怒不忿,木立良久,暗暗长叹一声,率众退入两厢。 龚飞仍是昏迷不醒,不知如何解救。 阎尹道:“卢琬玲这贱婢来到三水镇显有图谋,我等只在户外设下暗桩,今晚她定须出外,我等暗蹑其后必可水落石出。” 瘦长青袍人道:“龚飞是否罹受贱婢暗算。” 阎尹道:“很难说!”转面俯身察视龚飞,只觉无法解救……” 三更时分,满天星斗。 卢琬玲同着四劲装少年飞般腾起穿上屋面,掠向镇郊而去。 奔出六七里之遥,忽停身在一曲清溪之旁,卢琬玲喃喃自语道:“是这里了!” 紫衣少年道:“准没错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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