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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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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伙口不绝声的嚷着,一面领着裘飞鹗走进一座小花园。 花园两厢均是两正两套的房间,店伙引进一间正房,燃上了灯,店伙笑道:“客官,这好不好?” 裘飞鹗只觉得窗明几净,陈设幽致,连声道好。 店伙道:“小的去泡一壶热茶,客官有没有别的事要吩 咐?” 裘飞鹗摇了摇手,店伙出门离去。 忽闻对厢房门“哑”的一响,声音虽轻,在夜阑人静时,清澈入耳。 裘飞鹗只道旅客出外小解,也不注意,解开包袱,换了一件长衫。 等他换好,店伙已进入送上茶水。 裘飞鹗眼望着店伙,心中一个念头闪过,忽微笑问道:“喂,店家,门外停着一辆双辔骡车,搭客成不成?明儿早你与我问问价钱,我要去无锡。” 店伙头摇得博浪鼓似的说道:“不成,车上坐的两位女客,要去杭州,怎么可以搭一个男人,喏!” 嘴唇一呶窗外,道:“她们就住在对面,还有一个驾车的老儿。” 裘飞鹗佯哦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也就算了。” 店伙问明无事,立即退出。 袭飞鹗由镂花的窗格中望着对厢痴痴出神,月白风清,晚菊放出一缕缕淡香,袭入鼻中。 他心中只盘算如何与铁竿矮叟陈耕农说话。 忽闻园中响起一声冷笑,道:“年岁轻轻,什么事不好学,偏要学撒谎,真是没有出息。” 裘飞鹗大惊,听出那是铁竿矮叟陈耕农的语声,自己对店伙所说的话,俱被他听见,不由脸上一阵燥热,遂硬着头皮走出门外。 只见陈耕农立在淡月菊影下,目光炯炯望着自己。 裘飞鹗急趋两步,躬身揖道:“老前辈,好!” 陈阱农翻眼道:“好,你在上面,我在底下,有什么不好!” 裘飞鹗不禁一怔,一霎那间,会意过来是说他藏在檐下的事,便笑了一笑,道:“在下末学之辈,难逃老前辈神目如电,方才目睹老前辈惊人武学,不禁使晚辈五体投地。” 陈耕农面无笑容,道:“你别在老夫面前说好听话,老夫只问你向店伙撒谎是何用意?” 裘飞鹗心想:“糟了,他别误会自己存有歹意,那就弄巧成拙咧!” 急忙说道:“无非是想晋见老前辈。” 陈耕农深深打量了裘飞鹗两眼,冷冷说道:“你想见老夫,为的是什么?” 裘飞鹗见他神色始终冷傲,心中未免有气,剑眉一剔,扬声道:“晚辈与世无争,并无所求,只不过方才老前辈离去后,听见赛鬼谷郭彬一些诡谋,因事关武林劫运,与老前辈立身行事至大,所以欲转告老前辈提防一二,既然老前辈竟认晚辈另有企图,还是不想多事为妙,明哲保身,古之明训,语从此别。” 说罢长施一揖,转身缓缓走去。 陈耕农面色一愕,突转过身躯。 只见陈耕农面容微笑道:“好骨气,老夫错看了你,赛鬼谷郭彬有什么诡谋,请你说出,老夫处身事小,武林劫运至大。” 裘飞鹗遂将赛鬼谷诡谋说出。 陈耕农目光电射,不可逼视,突大笑了数声。 笑声中满含一腔悲愤,无处发泄,裘飞鹗惊愕不解。 “陈叔叔,你在与谁说话?” 跟着屋内燃起一盏灯亮,窗外宣纸上现出一个亭亭玉立的黑影。 陈耕农大声道:“老朽遇上了故人,天距黎明尚早,小姐,你请睡吧!” 屋内“嗯”了一声,并无他语。 陈耕农悄声道:“小友,夜露浸寒,我们还是去屋内谈吧!” 两人走进裘飞鹗居室,坐下倾谈。 陈耕农微笑一声,道:“赛鬼谷郭彬真是腹笥渊博,老夫往事只寥寥数人知道,他不知从何处得来消息,此人不除,江湖上永无安宁之日,只可惜他心思白用了,那面令符就在她手中。” 说时,目光投向对屋一眼。 裘飞鹗恍然暗道:“怪不得他以望重江湖之尊,竟甘心充任骡车驾御,原来如此。” 只听陈耕农又道:“那面令符是昔年武圣,一代高僧百臂上人的信物,老朽身受百臂上人两次救命大恩,无可答报,自誓见符如见人,凡是持符者如有所命,必受差遣,就是违心之举,也在所莫计,老夫所以出此誓言,实万不得已,谚云:‘受人点水之恩,定当涌泉以报’武林中,最重恩怨,老夫何独例外,想百臂上人尊称武圣,与世无争,何求于我,故作此誓。” 说罢又是长叹一口气。 裘飞鹗心说:“那么车中少女又是什么人呢?” 目光望了窗外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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