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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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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元辉道:“车辕板乃是铁铸,板角翘起,老儿三指一撩,即平滑光直,还有惊异的是健骡缰绳系在树干未解,那老儿纵身跃在车辕上,手中长鞭抖得笔直,向缰绳挥去,缰绳应鞭而断,秦舵主待骡车离去后,细察缰绳断口竟若利刀切腐,分明是一内家高手,是以在未摸清那老儿底细后,暂不宜下手。” 郭彬目有惊容道:“那老儿形像怎样?” 郝元辉道:“秦舵主报称,那老儿年岁在望六以外,衣衫褴褛,个子甚矮,两道眉毛黑白杂生。” 赛鬼谷郭彬目内惊疑似乎更浓了,低喟了一声道:“难道他又再出江湖了吗?” “是谁?”五人同声而问。 郭彬目光一敛,沉声道:“你们真有眼不识泰山,他就是昔年一支铁烟竿,独闯五台三院,掌劈护法五僧,铁竿掌门人大雄禅师的铁竿矮叟陈耕农,此人最是惹不得,手狠心辣,不过车内少女又是谁呢?……陈耕农倨傲狂妄,武林中能使他低声下气的还不多见,车内少女一定又是了不起的主儿,所幸你们还未招惹他,不然……” 郝元辉插口叫道:“是他吗?糟了,秦舵主在车后已印上两朵玫瑰图记,不知被他发觉了没有?” 赛鬼谷郭彬目内威光暴射,啪的一声大响,猛拍了一下床板,大喝道:“鲁舵主速去镇上拭去车后玫瑰图记,如被陈耕农发现,此后飞花谷永无宁日,老朽与谷主虽不怕他,但也讨厌。” 匆匆立起一个黑衣汉子,飞步出外。 裘飞鹗在窗外瞧见床板上一个手印显出,凹下几将半寸,不由暗惊道:“此老儿好纯厚的掌力。” 忽闻厅外一声惨嗥扬起,凄厉荡魄,入耳惊心。 夺魂三掌郝元辉面色一变,道:“不好,鲁舵主遭了毒手。” 他身形跃起,便待窜出室外,那知赛鬼谷郭彬比他还快,原式不动,在榻上飞起,电漩星射般拦在郝元辉身前,苦笑一声道:“少谷主,鲁舵主已被人擒走,追已无及,今晚高朋莅临还不止一个呢!” 说着目光投在窗外,冷笑道:“好朋友,躲躲藏藏做什么?何不请下来相见。” 他那寒电目光正与裘飞鹗目光相接,裘飞鹗心中一凛,正欲翻起窜走。 突闻他存身的檐下,发出吟吟一声长笑道:“郭老儿,好眼力,老夫身形居然被你瞧出,真正难得之极。” 笑声中,一团黑影飞泻落下。 这时,朦朦月色已由天井之上射入,映照那人身形,正是铁竿矮叟陈耕农。 裘飞鹗大为凛骇,陈耕农只藏在自己视力所及,不足一尺之处,却丝毫未曾发觉,心头不由泛上一阵愧赧之念。 只见赛鬼谷郭彬,夺魂三掌郝元辉及三个骠悍大汉步出厅外天井之侧。 裘飞鹗倏然翻在屋瓦上,身形伏卧,侧影偷觑。 夺魂三掌郝元辉心愁鲁舵主安危,悄声与身旁两黑衣汉子耳语几句。 这两个黑衣汉子身形一振,往前进厅门飞窜而去。 蓦闻陈耕农一声大喝:“回来!”。 右手一扬,两线夺目耀眼银光,挟着嘶嘶破风之声,闪电追风般向那两个黑衣汉子窜出的身后打去。 赛鬼谷郭彬面色一变,双目炯然电射,急出一掌,往那两线银光压去,劲风凌厉,呼啸出声。 那两道银光被郭彬掌力一压,果然往下直坠,但陈耕农打出手法甚劲,两道银线虽往下一沉,却仍然斜射飞出。 只听得“笃笃”连声,已然击在那窜去两人的足踝上,闷哼声起,但见那两人踉跄却步,身形一翻,又窜向郝元辉身前,两目满含怨毒之色。 赛鬼谷郭彬侧面向郝元辉沉声道:“少谷主,怎不听话,据老朽猜测,屋外明椿暗卡尽被制住,想找回鲁舵主只在陈老儿身上索回,否则也是徒然。” 陈耕农哈哈大笑道:“郭老儿不愧赛鬼谷之名,料得一点不错,老朽进来时,你那手下已有一半被人制住,老夫来时,又将另一半点上昏穴,只可惜你尚猜错了一半,擒你鲁舵主的另有其人,老夫不背这黑包袱。” 郭彬满脸疑容,闻听另外尚有其人,自己亦是武林中数一数二高手,被人侵入屋内犹不觉,传扬出去,丢脸太甚。 他所以能够瞧出陈耕农身形,是因为听出郝元辉说出铁竿矮叟形像,知陈耕农招惹不得,一沾上便如影随形,同附骨之蛆般,不死不散,直觉判断陈耕农必随着郝元辉身后跟进,心中这一惊觉,目光朝外一望,果见檐下一对电射双眸逼向屋内,这才叫破。 郭彬一肚子诡谋,飞花谷威慑江湖,泰半由其一手设计,心机多端,武功犹在其次,固然飞花谷主郝尘亦是险诈阴谲驰名武林,但郭彬犹比郝尘更甚,他知今晚丢脸已丢到了家,铁竿矮叟陈耕农孤身来此,必有所恃,说不定那利害的主儿面蒙白纱少女,此刻巳隐在近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微笑道:“既然另有其人,你为何飞弹相阻呢?” 立在夺魂三掌郝元辉身侧的一黑衣大汉,被陈耕农一弹击中足踝,痛极神昏,恨陈耕农有如切齿,此刻大喝一声道:“不管你来意如何,飞花谷手下不能任人欺凌。” “凌”字尚未落音,身形已飞扑而出,倏然一掌劈向陈耕农“天府”穴,跟着双腿电飞,疾踢“关元”、“阴廉”双穴。 出手凌厉快速,功力不同凡俗。 赛鬼谷见他贸然出手,心中大惊,已制止不及。 闪电之间,那汉子右掌已堪堪劈在陈耕农身上,只听铁竿矮叟微微一声冷笑,左掌忽平胸向外一格,身形疾提五尺高下,猝然一沉,向飞来双腿膝盖骨猛踹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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