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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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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已霍地立起。 朱鸣目露惶骇之色,嗫嚅道:“在下该死,芝鳅二宝已然失去。” 他那五指仍紧搭着腰际,只觉触手有物,不禁一怔。 蓝太泽大喝一声,离座窜起,右臂一探,迅如电光地一把抓住朱鸣肩头,目露杀机喊道:“无用的东西!” 手指一紧,只听咔喳一声,朱鸣肩骨揑碎,人也惨噑一声,几乎昏死过去,面色惨白如纸。 另一大汉也惊得魂飞胆落。 兀万皱了皱眉头道:“老大,你这暴躁性情怎么不能改,事尚未问明,你就妄下辣手,此盒之失甚是可疑。 因千年雪鳅、万载冰芝,除我等之外,武林之内并无一人知得螺髻天池寒潭有此二珍,及我等取二珍之期,莫非螺髻绝顶尚隐居一个武林高人不成?” 未出一言的黄衣番僧徐徐出言道:“贫僧忖测也如兀施主之见一般。” 蓝太泽五指缓缓松了下来,沉声问道:“陈权,二宝是如何失去的?” 陈权惶恐答道:“在下两人趁着寒罡未起时,掠下绝顶到达山麓,二宝始终慎藏朱鸣怀中,在下从未沾手。 但奔离螺髻山麓时,朱鸣兄曾摸了摸玉盒仍在怀中,一路毫未停留,又未发现可疑人物跟随,在下实不知道是何时失去的?” 兀万道:“这样说来,定是途中被人窃……” 说此,眉峯浓聚,摇首面露不胜困惑之色道:“不对,途中并未停顿,怎能与人可乘之机,何况你们两人身手并非庸俗,被人窃去怎可懵若无觉……” 目光转落在朱鸣面上。 朱鸣面如死灰,浑身颤震,极勉强地由怀中取出一个摺叠的信封,嗫嚅道:“这封信不知何时放在在下凄中。” 兀万怔得一怔,一把抢过朱鸣手中信函。 触入眼帘者,信封上并无字迹,只绘上一个桫椤散人趺坐於桫椤花下形像,面目逼肖,栩栩如生。 登时兀万面目变色。 这一惊非同小可,忙抽出笺函一瞧,只寥寥数语。 “……蒙二位见赐芝鳅二珍,老朽愧感拜领,七日之后老朽当在少室北麓少林寺中恭候大驾……” 笔力雄健犹劲,直透纸背。 兀万两目怒射电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重重的在地上蹬了两脚,高叫道:“老鬼,我兀万与你誓不两立!” 蓝太泽从兀万手中抢过。 一览之下,激怒得张口结舌,久久说不出话来。 黄衣番僧看双煞神色,已知就里,淡淡一笑道:“可是有人用鼠窃手段偷去芝鳅二宝,但不知那人是谁?” 蓝太泽送过手中信笺,道:“大师请看。” 番僧接过一瞧,立即纵声大笑道:“想不到中土武林道上,无人不晓,声威远播的桫椤散人竟是个鼠窃之辈!” 说此,目注在双煞面上,道:“两位休要念急,信上所写七日之后邀约少林,桫椤散人必是将芝鳅二珍服下,须经七日行功运气,换骨洗髓。 过速则走火入魔,依贫僧之见,不如立即赶往少林,务在七日之前赶到,使桫椤老鬼阴火焚身,自丧其生。” 兀万叹息一声道:“大师之言高明之极,兀某亦想及此,但桫椤老鬼必不在高山,那老鬼刁狡如狐。 他未尝不料我等有此一着,随意择一僻处服用二珍,待功行圆满再赶往少室,我等又待如何?” 番僧冷笑道:“贫僧就不信桫椤散人眼瞧着少林覆灭於不顾,他也不能不想到此点,贫僧猜准桫椤散人就是藏身少林寺中。” 双煞闻言,互望了一眼。 兀万长叹一声道:“事到如今,只有孤注一掷了。” 暮瞑渐合,云封谷岫,阁内一片苍茫。 蓝太泽突瞥见阁外远树丛中红光一闪,倏又不见,也不以为意。 须臾。 有一青衣小童奔入阁中急报老君殿失火,不可遏止。 天外双煞面目猛变,双双飞窜出阁外。 番僧随着掠出,奔往老君殿而去。 泸山由麓至顶共是十八座殿寺,分布极广,老君殿位於山顶。 天外双煞与番僧犹在中途,又得自飞报,四处寺殿亦遭祝融。 抬目眺望,只见林树翳密,峯回路转,瞧不出什么异状。 其实烈焰腾空,已成燎原之势。 西昌城内都可瞥见泸山上空红光闪闪,浓烟弥漫。 此时天外双煞等不知所措,一劲向老君殿掠去,只见满山人影乱窜,纷纷扑抑火势,搜索敌踪。 此时,玉皇阁外现出一条黑影,电闪入得阁中,只见陈权正与朱鸣治疗肩伤,敷好药后用布层层束裹。 朱陈两人只道双煞去而复返,不禁一怔。 忽见来人向自己扑来,情知不妙,正待运掌迎敌,却已是不及,只感前胸一凉,翻身倒地。 来人正是南宫康侯。 他点倒两人后,立即往双煞居室掠去,翻箱倒箧,毁橱破壁。 停留一个时辰,在一方假壁中,搜出两个玉瓶,南宫康侯倾出瓶中之物,用鼻嗅了嗅,目露惊喜之色。 忽地南宫康侯面色一变,急将两瓶揣入怀中,双肩一振,破窗穿飞激射而去。 忽闻双煞大暍出声,扑入室中。 但见室内凌乱不堪,窗户张开,不禁面色激怒发怔。 黄衣番僧飞掠而入,见双煞神色异样难看,不由微笑说道:“看来泸山虽好,却非久居之地。他们如此作为,目的在覊绊二位不能在七日之前赶抵少林。 依贫僧之意,偏不如桫椤老鬼之愿,我们立即动身。” 双煞长叹一声。 兀万道:“事到如今,谨如大师所命,只是兀某两瓶蜃毒丹及解药已失,身旁虽然存有一些,却不敷应用。” 黄衣番僧大笑道:“贫僧尚有更厉害的暗器,取桫椤死命易如反掌,二位无须懊悔。” 一僧双煞勿勿计议已定,率领十数能手星夜奔离泸山。 第二晚,四更初起。 银河云淡,长空月明,陕边山阳至龙驹寨驿道上人迹全无,除林木迎风送涛外,沉寂异常。 道旁左侧不远,背山面溪隐隐可见一所幢幢巨大庄院。 屋宇栉比连云,飞檐高耸,为一片森森林木围绕,虽在深夜,宅中依稀仍可瞥见两三豆大灯火闪烁如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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