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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二


  “唉!大哥如此一说,倒也引起小弟伤感之情,小弟想起一曲,敢请大哥吹箫助兴!”

  “呵!呵!区区数语,引起老二的伤感,则是愚兄的不是,只是我那支破竹箫,多年未用,不知是否已为灰尘塞得透不过气来,且让我来看看!”

  秦素娥奇道:“听他们的语气,似乎成年在海漂泊,难道他们真成了仙,不要食人间烟火,否则不早就饿死了。”

  长孙骥道:“功力高的人,能隔水取物,易如反掌,如果他们船上有锅灶之物,光是海中鱼虾,已食之不尽,何况他们仍可上岸购物,哪能饿得死?”

  “花鸟岛”岛主一笑道:“少侠此言不差,我久居“花鸟岛”日常饮食蔬菜,除去极少的肉食外,皆以鱼虾为主,不过小岛是靠鱼网罗来,而不是用真力取得。”

  “申埠商隐”哈哈一笑道:“这种生意,倒是无本求利,小孩倒要学习学习。

  此际海上人又笑道:“老二,果然不错,你看我箫孔中已结成蛛网啦!让我用海水洗灌一下,然后再为你吹奏。”

  “大哥请便。”

  一阵水声隐隐传来,原来那小船离岛只有十数丈左右。

  长孙骥此际看得甚是清楚,只见这两人,皆是花白头发,着一身黄衫,看年龄总在花甲以上,两人盘膝对坐船头,船尾此际正冒缕缕青烟,想是正在烹饪食物等类的东西。

  左边那老人十指一按箫管,已发出一阵幽幽的韵调,佈满了海面之上,随着海水啸声,鸣咽不止。

  右边黄衫老者振声唱道:碧色的海水呀!

  你为何荡漾,海底的鱼儿呀,你为何游荡,难道你不想故乡?

  那海底礁石,碧落洞岩的地方!

  天空的云儿呀,你为何飞翔!

  云端的鸟儿呀,你为何惆怅,

  难道你迷失了路径,找不到那花间树里,空中楼阁的地方!

  唱来声音淒切,再经箫声一配,听来更觉悲凉,立时触动了长孙骥的心思,他想起了家中老母及妻子燕玲,尚有从“八卦门”逃出的女孩“阴阳女”的女儿李小环,不由呆呆出神。

  秦素娥叫道:“骥弟弟,你想甚么?”

  长孙骥被突然问得一怔,却又不便说出,只是说:“没!没甚么!”

  女娃儿的心思,何等敏感,她不由轻轻一叹!

  “花鸟岛”岛主屠雄举杯一声豪笑道:“各位自扫门雪,休管他家瓦上霜,来啊!咱们乾一杯!”

  当先站起,一饮而尽。“申埠商隐”周桐笑道:“岛主说得不错,当此明月之下,花鸟之前,小号虽然本短利微,也得奉陪一杯。”

  一仰首间,咯!一声饮尽。“乌骨针”梁寿笑道:“少侠胸襟与志气,皆是梁某人不及,为表敬意,我来敬你一杯。”右手一旋,已将酒送到长孙骥面前。

  长孙骥一笑道:“怎敢有劳梁大侠!”

  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无影女”一笑道:“骥弟弟,我也敬你一杯!”

  提起酒壼,为长孙骥斟上。

  长孙骥苦笑道:“姊姊何必多礼!”

  随将酒吃下,此际已是三更左右,那船上箫声一停,左边黄衫老人又道:“老二咱们的菜食好了么?”

  “哈哈!大哥!你不闻这香味!”

  “唉!可惜!”

  “可惜甚么!”

  那被称老二的老者,已行到舱后,端了一盆菜到船头放下,竟是两尾三斤以上的乌鱼,热气纷蒸,鱼香扑鼻。

  “呵!呵!这样佳肴,却无好酒,不是可惜么?”

  “哈!哈!依大哥之见呢?”

  “咱们是以水当酒如何?”

  “哈哈!不成!那海水喝在肚子里,可怪不舒服的!”

  此际小舟离他们的酒席处,只有七、八丈左右,虽是轻风徐徐,但海水却是永远的扬着波。

  “花鸟岛”岛主“铁鸟”屠雄出声站起来说:“何方贵客?降临小岛,不嫌酒残菜冷,何妨共饮一杯。”

  舟中人同时大笑道:“我们这两个遗世的老怪物,怎敢打扰诸位清兴!”

  “申埠商隐”一抱拳站起来道:“末学后进“申埠商隐”周桐,愿与两位交上一笔。”

  黄衣老人笑道:“如果谈谈武林轶事,江湖掌故,我们或有所闻,如要做生意,我们可是外行!”

  讲着未见两人作势,已立身酒宴之前。

  五人同时让坐。

  两个黄衣老者,竟大剌剌的坐在上首。

  秦素娥心中甚是不服,但又不好发作。

  屠岛主双手一拱道:“敢问两位前辈的尊号,是如何称呼?”

  两人面对面看了一下,发出一阵呵呵,哈哈的笑道:“吃酒就是吃酒,何必通名报姓,请啊!”

  两兄弟不待人让,尽自用手抓菜,大口吃酒。

  桌上人皆被他俩这突然的举动,有些发愕,只有长孙骥目不转睛,留心细看,看他们右手抓了半天菜肴,竟无半点油污,不觉心说:“这是甚么功夫,难道也是用罡气佈在掌上,使油污沾不着手指,只是这种罡气功夫,必须得心应手,十分纯熟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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