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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二


  此时“无影女”的脸色更加的难看,浑身不住的颤抖着,娇喘连连,嘴角已经变成青紫色。

  长孙骥知道再迟不得,急忙伏身过去,在她耳畔轻声地说道:“姑娘,在下即将行功为你疗伤,但在此期间,必须凝神歛气,心意平定,最忌带有半点杂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长孙骥遂盘膝坐在地上,闭目静心。

  他将自身真气提起,迅速地在身内绕行一周,瞬息,他已觉得心平意定,心如止水了;然后,他舒了口长气,把颤抖中的“无影女”扶起。

  按照“妙手回春”所赠的两医书中疗伤法,将她靠在自己胸口,两手由她腋下圈过,将本身阳刚之气运起,双手在她的胸腹之间缓缓的磨擦。

  不到半盏茶时“无影女”在他怀抱中突然一动。

  长孙骥本已是遍体汗湿,如今心下一急,故是汗流如雨了。

  要知以本身内家真力代人逼出体内毒功的疗伤法,最为吃力,弄不好就得走火入魔,所以一般人轻易不肯动用;如今,正是最吃力之时,绝对不能丝毫有错乱,否则,后果必不堪设想了;长孙骥深明其中厉害,心中如何不急?

  他忙在她耳旁轻声地说道:“姑娘,忍耐点,这是性命交关之时,切勿大意。”

  “无影女”似也知道,急忙咬紧牙根,让那一冷一热在周身流窜,不敢有所颤动。

  於是,长孙骥重新收摄心神,似老僧入定般,闭上双眼,尽力的以自己内功,为怀中之“无影女”逼出体内的寒毒;将近一个时辰过去“无影女”脸色亦已渐渐转红,不久,寒冷之气尽散“无影女”已蓦然痊癒。此时,长孙骥满身大汗,面色金黄,他是行用真力过度了,只因他初次为人疗伤,经验全无,才有这等现象。

  “无影女”因寒毒去尽,反而靠在长孙骥胸前晕晕睡去。

  长孙骥舒了一口长气,将“无影女”平放在草地之上,又再盘膝坐好,凝神歛气地运气调神;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长孙骥的面色渐渐的转好,那刚刚恢复了真力的躯体,仍然是极其疲惫,恍惚间,他亦矇矓的睡去。

  林外一阵阵的脚步声,并没有惊醒这少年。

  当他张开眼时,周围已立着一圈武林中人,一支明晃晃的尖刀正指着他胸前。

  长孙骥定睛一看,除了李翔之外,再也无一人是他所认识的。

  但他暗暗忖道:“完了,今日只怕是难逃此厄了!”

  但,他仍旧是面不改色地道:“李翔,想不到你竟使出这等下流手段!”

  李翔那冰冷的面上,一丝不露痕迹地道:“小子,不管你说甚么,只要拿出一件东西,就可饶你一命。”

  长孙骥心知他定为“月魄剑”而来,但装成不解地说道:“李翔,你要甚么只管说来,在下能力之内,定可商量。”

  李翔嘿嘿冷笑道:“此事只有可否,你自己考虑吧!”

  长孙骥无可奈何地道:“既是如此,你不妨直说吧!”

  李翔冷冷地道:““月魄剑”现在何处?”

  长孙骥看着直指胸前的尖刀,缓缓地道:““月魄剑”已不在在下身旁。”

  李翔急道:“此事可真?”

  长孙骥心知如若一句不慎,定遭一刀之危,但他艺高胆大,早有对策,遂道:“难道阁下有眼如盲?”

  李翔喝道:“小子你如和老夫耍嘴皮子,小心有得你受的。”

  长孙骥道:“在下一命不值几文,只怕阁下永无见到”月魄剑“之期。”

  李翔闻言一怔,狠狠地道:“你若能将它所在说出,老夫定能留你一命。”

  长孙骥冷冷地道:“在下若不说出,又将如何?”

  李翔道:“老夫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长孙骥似是不信地道:“此事可真?”

  李翔阴恻恻地道:“老夫阴狠手法,谅你不知,你若不将“月魄剑”所在说出,老夫先要你尝尝“七日搜魂”的滋味。“

  “七日搜魂”为阴毒之截筋断脉的一种。

  人如被点上,周身如被蚁咬,筋脉渐渐收缩,痛苦之状,实非笔墨可以形容,难怪在场诸人,闻言均为之动容。

  长孙骥在金陵酒楼上见过李翔在举手之间伤了“八卦门”道人之事,自然相信此言不假。

  但,他岂是威武可屈之辈?

  长孙骥不由笑道:““七日搜魂”在下自信无福享受,但在场诸人谅全为着那支剑而来,阁下能自信能敌得过他们的围攻么?”

  长孙骥其实也不知他们与李翔是否一党,但他在情急之下,不得不耍它一耍。

  李翔迅速地打量了周围一眼,道:“谅他们亦非李某人敌手。”

  声落,陡然一声暴喝道:“李翔胆敢目无余子,是好汉先斗斗咱“长安三雄”。”

  长孙骥举目随声望去,只见发话的是个虬髯中年人,太阳穴鼓得高高地,显是内家功力已有相当火候。

  李翔微微一怔,恍然悟到长孙骥真正的心意。

  但为时已晚,遂冷冷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杨家三昆仲,你们自信能敌得过老夫么?”

  那杨姓虬髯中年人道:“胜败如今言之未免太早,阁下口出大言,只不过是趁人不备之辈,手下如何谁人知晓?”

  李翔冷笑道:“李某先解决一事,自当还你公道。”

  长孙骥在他们对话之际,斜目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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