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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


  最后,阿特沙郑重宣布:火云自此时起正式担任胡笳堂副堂主一职,分管八部十二组的一些具体事务。

  这个决定火云事前并不知道,但要推却,阿特沙不依,众人更是不依。

  他们早已对这个具有高强力量的汉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会后,阿特沙在自己会客厅里对火云说道:“副堂主一职,委屈了兄弟,还望不弃。”

  “承蒙堂主恩惠,火云铭感不尽,自此,俺一定同心协力,帮堂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兴本堂”!

  “好!兄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

  阿特沙的直爽大出火云的意料。

  “兄弟有一事相求,乍来刚到,不知当不当讲?”

  “自此咱们便是一家人,说话不用绕圈子。”

  “兄弟原在中土时有一生死兄弟,最近闻说被北爪禅宗骗了北上,恐怕凶多吉少,兄弟想前去看看,不宜迟延。”

  “我当是什么大事,帮助朋友,大丈夫本色,你明天便可动身,不妨带上几百人手同去,以防万一。”阿特沙满口答应。

  “多谢堂主!”火云满心感激。

  第二天,火云率了胡笳堂骁勇善战的三百余人北上。

  天已经大明,已是早晨六点钟了。

  刀仔和神使合斗盘龙,已经历经了一个多时辰。

  这期间,二人很少斗嘴,只是动手动脚。

  一切都不用再说了,一个是为报积怨,一方是为雪大优。

  只有用暴力才能解决这一切,只有用生死才能了结这一切。

  若是半年之前,让刀仔和盘龙捉对单挑,尚可一斗。

  但是,今天却不同了。

  虽合了神使之力,但怎奈盘龙已不再是半年前的盘龙。

  而是一个已具了十成力量之顶尖高手。

  试问,现在这世界还有几人具备这种力量?

  久战之下,刀仔和神便便越显不支。

  形势发展明显,再战下去,刀仔和神使非败不可。

  这正是盘龙所要达到的目的。

  盘龙现在的心里像灌了蜂蜜一样,丝丝甜透。

  今天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

  “盘龙,你胆子不小,竟敢偷抢我要的人!

  忽地,响起了一个嗓音。

  声音不是十分的响亮,但是阴侧刷,寒丝丝,教人的听了绝对不舒服,也刺耳膜。

  “北爪禅宗?!”刀仔和神使同时大惊。

  “北爪禅宗来了?!

  盘龙虽没亲见过北爪禅宗,但听刀仔和神使的口气,来者是北爪禅宗无疑。

  盘龙心中一紧。

  这才是最可怕的劲敌!

  “如果你现在撒手,离开天脚底,离开北方,我可以不计前嫌。”

  “你以为你是谁!刀仔是我死敌,我定要杀之而后快!”

  盘龙语气坚决,没有协商余地。

  “刀仔可是我的人,你要杀便来,分明是无视我的存在,我再说一次,就此收手离开!”北爪禅宗的口气同样坚硬。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以老办法解决!”

  北爪禅宗说完,立了门户。

  “好!”盘龙说完,一拳轰向北爪禅宗。

  一出手便雷霆万钧,声势惊人。

  北爪禅宗是任何人的劲敌。

  北爪禅宗见盘龙来势凶猛,并不避去,高抬右手格挡。

  他因未与盘龙交过手,意欲摸摸盘龙的底子。

  盘龙的这一拳,不折不扣地轰在北爪禅宗的右臂上。

  若换作别人,被盘龙一拳击飞的恐怕不只是一只手臂。

  还有他的整个身躯。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情况下如此。

  但是他并没被击飞。

  他只是被这一击击得晃了几晃,并且手臂有些麻麻的感觉。

  可是,盘龙却止不住倒退了三步。

  北爪禅宗占了上风。

  姜还是老的辣,北爪禅宗可不是卖狗皮膏药的。

  盘龙已经不错了,很少有人让他有这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这也是北爪禅宗对盘龙的评价。

  看盘龙和北爪禅宗斗得正欢,刀仔和神使却不打算逃走。

  因为如果他俩一逃,盘龙和北爪禅宗势必会同时来招呼自己。

  这可令人难受。

  所以,他俩只有呆在原地,关注形势的发展。

  也趁机好好地喘上一口气,他似早就累坏了。

  他们的相斗相争是天大的好事。

  “北爪禅宗,还在胡作非为,看你今天还往哪儿跑!”

  陡地里,一个声音如惊雷般炸响。

  这声音可不比北爪禅宗的,宏亮高昂,中气充沛。

  四人同时向发声处一望。

  “南麟战鬼!

  北爪禅宗、刀仔和神使同时惊呼出声。

  盘龙虽未与南麟战鬼谋过面,但自三人的神色来看,来者是南麟战鬼无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形势骤变,大出各人所料。

  刀仔和神使这下又做不成观众了。

  因为南麟战鬼是来找北爪禅宗算帐的,盘龙手头一松,自不会闲着,立即张牙舞爪扑向了刀仔。

  刀仔受敌,神使当然不会袖手,立即齐上。

  三人又斗在一起。

  那边南麟战鬼和北爪禅宗早已动口又动手了。

  “我儿子南星再不对,也犯不着你来施教,你竟无视我南麟战鬼,把他杀了,今天我跟你没完。

  “谁叫他不识趣,咎由自取,况且这样一个叛逆,早就该除,我替你料理了,还替你省了一把劲,你理该谢我,怎么反而倒打一把,你这人好无道理!

  北爪禅宗理屈词不穷,强词夺理。

  南麟战鬼差点吐血。

  “废话少说,今天你就从命吧!

  两个十六年前的战友如今反目相向,生死相决。

  天脚底今天可算生意兴隆,群英荟萃。

  盘龙对刀仔和神使,南麟战鬼对北爪禅宗,双双摆起了龙门阵。

  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景观。

  相斗五人俱很少发话,只作哑斗。

  男人动手不动口,这嘴皮之利是娘们的专利。

  神使虽然是个女人,可巾帼不让须眉,比男人还男人。

  一时间,天脚底的西郊一时间被劲气所充斥,尘土飞扬。

  飞扬尘土中,依稀可见五条人影施转穿梭于其中。

  南麟战鬼和北爪禅宗并驾被誉为四强之二强,但从未交过手。

  今天硬碰硬,才各自知道了对方的厉害。

  南麟战鬼刚猛沉稳,招招力沉到位。

  北爪禅宗阴柔诡异,招招攻其不意。

  双方都在心里焦急,暗骂,却又无可奈何。

  “这样下去于己不利,何不召来手下,速战速决,定了结局。”北爪禅宗边斗边想。

  计议一定,便全力一掌劈向南麟战鬼的胸部,竟然全无视南麟战鬼的铁掌已冲自己脸部奔来。

  分明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两败俱伤乃下下策,有时也是上上之策,除非特殊,先机一般都被控制在创意者的手上。

  北爪禅宗一招只求退敌,因此力道虽不很足,但是速度惊人。

  所以能够后发先至,如果南麟战鬼不作闪让,显然是北爪禅宗的这一掌捷足先登,抢先着陆。

  惊疑之下,南麟战鬼不知北爪禅宗这一掌的轻重虚实。

  果然迅忙中一扭身,退了回去。

  南麟战鬼攻向北爪禅宗的一拳自然是打在空气上。

  而北爪禅宗的一掌也未能和南麟战鬼肌肤相亲。

  双方这一招都走空。

  但是,北爪禅宗目的已遂,退了南麟战鬼。

  并迅速于南麟战鬼反扑之前摄二指于唇。

  ——嘟——作了仰天一声长啸。

  傻子也看得出,北爪禅宗是在召唤援手。

  这一声长啸听在南麟战鬼的耳里,肯定不舒服。

  北爪禅宗的实力和他本在伯仲之间,哪方这时即便加了一个只会三两招花脚猫狗爬式的家伙,哪方便会马上占据主动。

  因此,南磷战鬼再次向北爪禅宗扑了过来,且更凶更猛。

  他知道,这次孤身来到狼窝,光是北爪禅宗这匹北方的狠狼,他都没有十分的胜算,剩下的那些狼子狼孙崽崽也决不会只会三招的狗爬式。

  狼就是狼,毕竟不会变成狗。

  更何况,狗都咬人呢!

  北爪禅宗浑然不理南麟战鬼的忿怒,能避则避,并于闪避间作出些阴险的点击。

  北爪禅宗手下之人果然嗅觉灵敏,闻讯马上赶了过来,比沙漠上追食猎物的饿狼还来得快。

  “哗啦啦,哗啦啦!”赶来的二三百人马便围住了北爪禅宗和南麟战鬼二人。

  他们的目标当然只是南麟战鬼,他们一个个都没患失心疯。

  但是这些人对付起敌人来,却像疯子。

  北爪禅宗杀令刚一下,他们便像发了情的公牛一样扑向南麟战鬼。

  勇于献身,不管南麟战鬼的喜厌之情。

  在他们的眼里,南麟战鬼只是一条色泽艳丽,长相漂亮的母牛姑娘。

  南麟战鬼当然不是待宰待侮的母牛。

  一声大吼,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已被南麟战鬼轰得飘了出去。

  但是这样也不能制造恐怖,在这些人心中仿佛不知什么是恐怖。

  他们依旧前赴后继,大有杀了前面人,还有后来人的革命气概。

  敢于革掉自己的命,可见北爪禅宗对他们的平素训练是多么残酷到位。

  其实,北爪禅宗根本不对他们作过多的训练,除了对他们的体能——也就是杀人本领作了许多训练外,对他们的政治思想工作只做过一次。

  仅仅一次而已。

  在这些人投靠他手下之后,在进行专业培训之前,他便给每一位手下做思想工作。

  思想工作是靠一颗药丸完成的。

  每人一颗。

  这颗药丸下了肚,你就不是你自己了。

  确切地说,你的脑袋瓜子便不是你自己的了。

  脑袋瓜子不是自己的,是谁的?

  北爪禅宗的!

  这颗小小的九药便可以让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甚至是每一个眼神都遵从北爪禅宗所给的标准。

  他们就像是一个个被放飞的风筝。

  而风筝的线却全部攥在北爪禅宗的手里。

  而且这线的质量是绝对可以放心,是信得过的产品。

  北爪禅宗对他的药丸就很放心,一颗药丸就会让每一个手下享用一生,百分之百不会出点滴差错。

  所以这伙人在北爪禅宗的指示下,卖力卖命,视死如归,决不后退半步。

  一如演唱比赛台上用假声的蹩脚九流演员。

  只管模仿口型,手舞足蹈。

  唱得悦不悦耳,关他(她)鸟事。(只论及真功,荣誉名次除外。)

  那是幕后替音的职责。

  所以,这些家伙只管打,死与不死关他们鸟事,反正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如果光是这些勇士倒不是大问题,不虔于此,可是加上一个阴险的北爪禅宗冷不防在旁伸拳蹬腿,南麟战鬼感到压力不小。

  时间稍长,便益感不支,败象渐显。

  “想不到出师未捷身先死!”南麟战鬼心里暗叹。

  正消沉间,“踏踏踏”又响起了一阵响亮的脚步声。

  声音宏大,整齐划一,一如部队的行兵团。

  或是像仪仗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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