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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且说寒蟾玉娇梅傲雪扑打熊致中不成,反被人用酒壶重打一记,本已急怒攻心,又见熊致中就在身前,含笑而立,越发气恼,刚喝得一声:“小子!”待要上前拚命,猛觉身后疾风飞掠,昏灯立灭。 刚一回顾,瞥见一条黑影乍闪,倏觉腰穴一麻,已被人点了一下,登时目瞪口呆,不能转动,随见一个小黑人拉了熊致中,便往外跑。 熊致中挣了一下道:“不好吧!若让师父知道那还得了!” 小黑人笑道:“怕什么!一切有我,你本来好好吊在梁上,事情都是我干的,与你师徒无干,我也不走,就在嵩山中天池等她,再不然就到阿尔金山逍遥谷找我黑三郎便了。” 熊致中还是不愿离开,黑三郎已是不耐,回手便将熊致中往肋下一挟,往外跑去。 梅傲雪将这些话听了个逼真,几乎急昏了过去,满以为后面闹得这么凶,前面的师父和观主闻声,便要赶来,那知却毫无动静。 过了好久一阵工夫,才见恶麻姑江慧,带怒赶来,见状大惊,忙把她的穴道解开,问知前事,越发激怒。 原来恶麻姑江慧已听到后殿喝叱之声,正要准备往后殿来看,忽听叩门之声,时已深夜,疑是爱女回观,刚一开门,迎面便是一把沙土撒来。 因为骤出不意,敌人来势又猛,竟被撒了个满头满脸。 她猝然被袭,怒火头上,忙用双掌,劈空乱打,一面急喊:“蓉姊快来!” 另一房中的辣手观音云蓉,一听有警,知来强敌,刚一追出,不料也挨了一把沙子,一声怒吼,忙往外追,猛见左侧崖石后面,黑影一闪,追过去一看,什么也没有。这时,又追来了恶麻姑江慧,也说敌人就在东面,也没顾得细看,即往左侧追去。 她们刚追到崖后,又听右边有人笑骂道:“什么观音、麻姑!真没用!” 闻声回顾,瞥见又是一条黑影。 须知两人成名多年,威望辈分全高,几曾受过这样欺侮,先是气愤头上,拚命狂追,无奈那小黑人轻灵矫捷,行踪飘忽,宛如鬼物。 后来渐追渐远,突然惊觉,因为对方身法轻快已极,以她辣手观音和恶麻姑两人的武功造诣,竟然没有追上。这才想起一个人来,捕风捉影黑大寿,逍遥谷的谷主。 又值天阴有雾,星月无光,全仗练就目力,略辨形影,稍远便看不见。敌人形同幼童,不特身法绝快,目力也似特强,迫近天明时,竟然追到云起峰下。 就在这时,忽听晓雾迷茫中,峰头有人喝道:“三弟大胆!谁叫你来胡闹,快到这里!” 两人闻声,抬头看去,由于雾气太重,并不见人。天色似有明意,知道目力吃亏,惟恐观中有变,敌人声形皆无,只得大声喝骂了几句,一同回观。 两人回到观中,天已大亮,细问之下,才知熊致中被黑三郎挟走,不禁急怒交加,她们虽然知道逍遥谷不好惹,而这黑三郎本身也是神出鬼没,不可捉摸,休说胜之不武,不胜为笑,并且也未必能有胜望。 无奈恶气难消,骑虎不下,一时的愤急心横,就打算找着黑三郎,与之一拼,却在半途遇上了熊致中,毫不费事的捉了回来。 恰在这时,江红袖回到了玉真观,一见母、师盛怒误会,竟疑心熊致中拐骗了自己,在这盛怒之下,休说黑三郎,就是遇上熊致中,也必下毒手,心中老大不忍,便悲声痛哭起来。 辣手观音和恶麻姑本极钟爱,见状越发心痛,互相拥抱互问道道:“好孩子,你受委屈了。那小子如何欺你?快说出来。我必将他碎尸万段,为你出气!” 江红袖闻言之下,知道误会已深,忙道:“谁说他欺负我了,他已受了我很多气,那敢欺负我呢!” 跟着又悲声痛哭起来,江慧爱女心切,江红袖深恐致中受害,呜呜咽咽说出一桩事来。 原来江红袖自徐州别过熊致中之后,日夜兼程赶往洞庭,那知到了洞庭之后,两位师姊已然离开了,她这才转回,打算到玉真观探母,心中仍在念念不忘心上人,因为深知师父的性情,不知能否如愿。 虽然人在赶路,心中却在胡思乱想,不知不觉间,把路走岔,所行又是荒野之间,初秋气候,突然变天,一路上斜风细雨,吹到身上,方觉翠袖单寒,忽然打了一个冷战,心想:“看情形这雨势将下大,走得太慌,自己又忘了携带包裹雨具,一身湿透,连换的都没有,如何是好?”心中一急,就加快了脚程,向前跑去,打算找个避雨之处。 跑着跑着,忽然闻到一股桂花香味,往前奔去。 细雨漾漾中不曾看清,人已奔向一片柳林之内,秋光渐老,时见黄花成丛,含苞欲放,柳叶萧疏,已见黄落。经秋雨一润,柔条飘拂,依旧缠绵,仿佛佳人迟暮,芳华虽逝,余妍美韵,仍是可人。当年丰神,仿佛现露于憔悴之中,晚霞残红,倍加旖旎,柳荫残蝉,时复曳声而过,扑向别枝,似知生竟将尽,鸣声哀咽,戛然而止。 那柳林长约三里,绵亘不断,一路烟笼雾约,时闻桂香阵阵,随风吹送,只看不见花树所在。 她施展开轻身功夫,飞行甚快,晃眼把柳林走完。 快出林时,雨渐下大,风也加猛,瞥见一个瘦小人影,头戴斗笠,好似左近的土人,由侧面冒雨飞驰而来,也未看清面貌年纪,是否村童,便掠身而过。 为了问路,江红袖连向那人招呼了数声,未听回应,忽然一阵风来,香味更浓,身上并还洒下了好些黄点,正是随风吹来的桂花。 顺着那香风来路,目光到处,原来右侧乃是大片桂花林,枝叶浓密,黛色如染,上面缀满金粟,清香扑鼻,雨中看去,分外鲜肥。 狂风一过,上面桂花,纷纷离树而起,飘洒满地,宛如金雪,心忖:“既有大片桂花树林,决不会没有人家,再看方才那人,已不知去向,无法询问。 那桂树多是又高又大,繁枝丛复,行列疏整,树下草地平整,落花以外,甚是清洁,好似常有人打扫光景。” 于是,断定人家不远。雨又渐作大起来,无法前行,急于觅地避雨,正寻路间,忽见花林深处,现出一座庙宇。 走近一看,那庙颇大,门有“桂花庵”三个大字,庙门紧闭,寂无人声,环庙尽是桂花,间以修竹,景色幽静,料是女尼清修之所,遍体湿透,立即叩门求见。 先是没有应声,一会,闻得里面有人低语,听不甚清,忙又喊道:“我是雨中迷路,来此暂避,并无他意!” 待了一会,才听老妇回应,隔着门缝,正往里张望,忽听落闩之声,门已开放,面前站定一个老婆婆,发已全白,脸上皱纹稠叠,看去少说也有七旬以上,手持一根红漆拐杖,似颇沉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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