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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突然,他有了决定,脸上掠过一丝诡孺的笑容!接着,自言自语的说道:“对,我就是这个主意,到要看这小杂种有何话答对!”

  声调一停,立刻以手叩敲车顶,驾辕者闻声停车。

  二王爷把车门推开,向左旁一名蒙古武士托他洛道:“托他洛,你立刻先一步飞赶回凉州,直奔四王的府居,必然见到那四小王爷,向他报告说……”

  二王爷话一停,略以沉思,才接着说道:“就说本王在无意中,发现四老王爷的车子,车中有那事关重大的告密者钟敬人,本王已在途中,请四小王爷在府中相候。”

  托他洛,是二王爷八名一等武士中的高手,也是二王爷的亲信,闻言知意,笑一笑,道:“王爷,这不是最上妙计?”

  二王爷双眉一皱,道:“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托他洛悄声道:“据我们所得密报,钟敬人是饿倒路旁,而巧被四小王爷所救的,那时这人只有饿倒,并非昏迷难醒……”

  二王爷接口道:“这些我都知道了。”

  托他洛应一声是,道:“钟敬人被四小王爷悄悄送出府中后,就成了这个样子,由此可见,是四小王爷对他做了手脚!”

  二王爷道:“这是当然。”

  托他洛道:“王爷,您可看出,这并非是药物的力量。”

  二王爷颔首道:“知道,这是一种独门的武功手法!”

  托他洛一笑道:“王爷说的是,既然他是被一种独门手法所制,那只有找出制他的人来,才能解救,否则别无办法!

  “属下深知中原人这种独门的武技手法,各有巧妙,不过却也有限时,因此若想救醒钟敬人,必须越快越好……”

  二王爷有些不耐烦了,道:“这是当然,何必多说。”

  托他洛道:“属下认为,最好直接向四小王爷说明,钟敬人是被他所制,这样的话,四小王爷就无法推要说不知……”

  二王爷接口道:“好办法,那……”

  托他洛道:“所以现在还不能先派人去通知小王爷,否则四小王爷有了准备,到时来个避不见面,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二王爷嗯了一声道:“说的是,那就快些储马,早回凉州!”

  话罢,二王爷又关上了车门,托他洛向驾辕的武士吩咐道:“鲁第,王爷有令,加紧赶路!”

  驾辕的蒙古武士鲁第,却像聋了一样,动也没动!托他洛浓眉一皱,声调提高,道:“鲁第,催马走啦!”

  鲁第依然不理,托他洛已知不对,在马上欠身直立,这才看清,鲁第虽然端坐如故,但却早已死去!

  托他洛一惊,立刻通知了二王爷。二王爷闻言变色,吩咐道:“分人搜,你详查鲁第的死因!”

  托他洛在详细检查过了鲁第的尸体后,发觉在鲁第右太阳穴内,插进去了一段二寸枯枝!

  枯枝拔出,细如柳条,托他洛心胆皆寒!他悄悄对二王爷耳语似的说道:“王爷请注意这段枯枝,它细如柳条,长仅两寸,这是在鲁弟右太阳穴内拔出来的东西!”

  鲁弟就是被这段枯枝所杀,此处左右林木,最近也在三丈以外,有这种手法以此而杀人,是太可怕了!

  二王爷脸色始终没有恢复正常,道:“你看该怎么办!”

  托他洛道:“必须立召回搜刺客的三个人,快走才得。”

  二王爷颔首道:“好好,快快!”

  托他洛立刻自鞍旁摘落号角,吹了起来!

  可借他醒悟已迟,任是怎样高吹号角,那排搜刺客的三名武士,已横尸林木之间,再也回不来了!

  托他洛此时头皮一个劲儿的发炸,已知不好,话都没向二王爷禀报,手一挥,通知其余三人,上前抓住了轿车马疆,奔驰面前!

  二王爷轻轻拉开了车门上的小窗,业已发现了事实,倏忽关上小窗,心中志念着惊撞万分!

  八名一等武士,瞬间已失其四,此地相距凉州还远,怎敢保证沿途无险,他又怎能放得下心呢!

  托他洛功力高,人也聪明多多,他并不纵上辕头驾驶,却只牵着辕上双马的领缰而奔!边跑,边向其余的三名武士道:“左、右、后方各守其人,戴上铜罩面,小心暗算!”

  其余三名武士,也已知道不对,闻言先将头脸护住,伏于马上,回鞭紧催坐骑,箭疾般狂驰!

  托他洛,这时自马上一纵而起,落于两匹辕马的正中,左右双足,踏着车柱,身形躲于双马之间,猛催双马突奔不停!

  刹那,跑出了三里路,左面那名武士,突然喊道:“答克你……”

  答克,是紧随车后的那名武士,如今却变了心性!

  他放弃了车后的卫护责任,却追上车左的同伴!

  在同伴高呼“答克”的时候,答克弯刀一顺,已将同伴的头削落地上,弯刀又顺,砍断了驾辕马疆!

  托他洛听出同伴喊声不对,瞥目看时,魂魄皆丧!

  这时,驾辕双马缰绳忽断,他存身不住,翻倒地上,尚未来得及躲闪,马蹄先,车轮再过,竟惨作了轮下之鬼!

  另外那名武士,在托他洛惨死的刹那,只觉脑际一凉,就此远离人世,懒得再费心思了!

  此时,一条人影飞躲而前,拉住了那两区驾辕的马,车停了,那人以极快的手法,接好了辕马的缰绳!然后他站车外,笑声对车中道:“有请二王爷!”

  车内的二王爷,早已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那人把车门开了,对二王爷又是一笑,道:“请吧!”

  二王爷提提胆,叱道:“你好大的胆……”

  那人不待二王爷把话说完,已沉声道:“你再敢多放一个屁,我连你也宰了!”

  二王爷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说什么,乖乖地下了车!

  那人一笑,目光一瞥车中钟敬人,突然向后方喊道:“樊安,你还不来把这姓钟的小子抱走吗!”这声喊,证明他就是葛自强。

  樊安正躲在一旁,闻声色变,不出来也不行了,硬着头皮到了当地,可是却目露凶光,看看葛自强。

  葛自强一笑道:“别成这个样子,咱们说好的,姓钟的归你!”

  樊安哼了一声道:“什么算什么意思么!”

  樊安道:“你直呼我的名字,存着什么心!”

  葛自强嚏了一声道:“奇怪了,难道你不叫樊安?”

  樊安恨声道:“当着二王爷,你叫出我的名字来,我还能回去吗?”

  葛自强道:“怎么不能?”

  樊安道:“回去还有我的活路。”

  葛自强霎霎眼道:“怎么没有?”

  樊安一指二王爷道:“他能饶得了我?”

  葛自强哼了一声道:“他吩咐手下,杀你两个师侄的时候,就没打算饶你,你又不是个混蛋,难道不明白?”

  樊安语塞,葛自强却又道:“你认为我会叫这个什么二王爷活下去?哼!”

  樊安闻言神色先是一变,继之改为笑容道:“对,只有这样做才对!”

  二王爷的胆碎了,魂魄飞了,哭丧着脸道:“樊安,你若能叫你的朋友饶过我,我发誓……”

  樊安哼了一声道:“你发的誓,还不如狗放的屁!”

  葛自强即一笑,自地上拾起一柄弯刀,对樊安道:“老樊,你动手吧!”

  樊安一楞,道:“怎么,你让我杀他!”

  葛自强道:“他杀的你那两个师侄,你不杀他谁杀他!”

  樊安无奈,接过弯马,想了想,蓦地举起刀来,飞削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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