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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伸手将头陀拉着就走,头陀还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风凉话,弯腰在地下拾起破布包跟着他走了。

  裘世海朝哈回回看了一眼道:“朋友跟这位大师父最好别离开,长春剑派还有事情向二位请教呢!”

  哈回回伸手向不远处的一个帐篷一指道:“我就在那个帐篷里面。有什么问题欢迎随时候教!”说完傲然而退。

  裘世海又冷冷向白少夫道:“请掌门人上台去,令尊有事相询。”

  白少夫看他那副样子,不由怒道:“混蛋,我是掌门人,你凭什么资格来命令我,上不上台是我的事。”

  裘世海脸色沉下来道:“我是以礼相请,并没有下命令,不过掌门人想不上台,恐怕没这么容易。”

  白少夫横了心道:“我就是不上台,你能怎么样?”

  裘世海冷冷笑道:“我不能怎么样,但是长春剑派数十年盛誉,全被掌门人一手毁了,我感到可惜。”说完,裘世海回身上台。

  白长庚沉声道:“畜生,你还不快滚上来!”

  白少夫见父亲动了气,倒是怔住了。

  关于上次被人挫败的事,他的确是说了谎,所以才偷偷地溜走,不想被那老不死的头陀扭了出来。

  由情形判断,他以为父亲一定会了解,不致要自己上台去出丑,而裘世海下来前,并没向父亲请示过他才敢厉言相向。

  没想到父亲也会叫自己上台去,这……

  怔了一怔,白少夫才道:“爹,我还是一门之长,说出来的话,就是代表门户,全派的人都是该尽力支持,岂能轻易与人对质,以损门户之威。”

  白长庚哼了一声道:“混账的畜生,我主持门户多年,从没丢过一次脸,到了你手中,竟会弄成这个样子,你还想当掌门人?滚上来,你已被解除职务了!”

  白少夫愕然道:“爹,你不能这么做!”

  白长庚怒道:“我不能谁能?”

  白少夫道:“门户易长,是何等隆重的事,您不能凭一句话就将我给废了,要经过门户子弟的同意……”

  白长庚脸色铁青地道:“长春剑派是我一手创立的,虽然在形式上交给了你,实际上你还没有能当家做主,现在我正式宣布自己再接回来!”

  白少夫还想开口。

  白长庚怒声道:“蓝风!把那畜生押上来!”

  蓝风等八名护法,都是白长庚的得力手下,虽然臣服于白少夫之下,还是维持着与白长庚的关系。

  所以听见白长庚的宣布后,对白少夫也不再客气,连称呼都没有,冷冷地道:“公子,您还是自己上去吧!等我们动手就太不好看了!”

  白少夫无可奈何,只好自动上台。

  白长庚望着呆立在台上的白少夫,怒声喝道:“畜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还不从实说出来!”

  白少夫心知事情闹大,只有硬着头皮道:“当时确是杨公久父女和刘金泰、张自新四个人联攻我,不然孩儿怎会落败。”

  张自新生性耿直,听了白少夫的话,不由起立驳道:“分明是我侥幸胜了你,你怎说我们以多胜少?”

  白少夫恼羞成怒,叫道:“凭你也配,你若有种,可上台来和小爷试试!”

  张自新暗忖:这次的比武,由自己而起,不如上台去和白少夫见个高下,也好了结这一场公案,免得丧了老一辈的英名。

  心念至此,不由豪性大发,纵身上了台。

  张自新本是这些看热闹人们心中的英雄,此时见他跳上了擂台,不由异口同声地为他喝起彩来。

  这一份荣耀,实是在场的老少英豪所不及的。

  白少夫暗中恨得牙痒痒的,不待张自新站稳身形,将早已准备好的木剑,当即向他刺了过去。

  台下的华树仁看得分明,心知白少夫此次改用木剑,是为惧怕张自新手中的宝剑特具的排斥力量。

  这一着果然利害,张自新若在招术上不能胜他,这一阵又将凶多吉少了。

  就在这顷刻工夫,台上的两人一来一往已过了十多招了。

  白少夫的雪花剑法系得自父传,果然厉害,但见满台剑光,如雪花般的向张自新身上层层罩落。

  猛一看,张自新招架乏力,处于劣势,但仔细一看,则全不是那么回事,张自新静如山岳,这以静制动的功夫,则已稳操胜券了。

  五十招……

  一百招……

  一百五十招也过去了。

  在全场静寂的注视下,白少夫已有些手忙脚乱了。好不容易看准了张自新的一个破绽,欺步上前,右手的木剑直向张自新的前胸刺去,这一剑如被刺中,张自新非穿胸及背,死于非命不可。

  全场的观众,都不由替张自新捏一把冷汗,惊呼出声。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张自新微一侧身,避过来势,右手剑脊向白少夫背心上一拍,左脚顺势向白少夫微侧的身形踢去,竟将他踢下台去!

  在震耳的叫好声中,张自新赢得了这场比斗,若非他心存忠厚的话,白少夫非血溅当场不可。

  白长庚见自己的儿子竟当场出丑,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愣小子手下。

  心中暗想,我如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如何在中原立威,看来只有自己亲自下场收拾这个小子了。

  边想边向张自新走去,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看来在下要向这小兄弟讨教几招了。”

  他的功力是何等的深厚,较之白少夫不知高出何止十倍,看来张自新是非伤在他手下不可了。

  正在千钧一发,张自新抱剑礼让,死在顷刻仍不自觉之际,台下的华树仁已一跃上台,向张自新低喝道:“白掌门人是何等身份,岂是你后生小辈所能匹敌,还不站开,让老朽向白掌门人请教几手高招。”

  张自新对华树仁本极敬畏,闻言忙向一侧让去。

  恰好让白长庚与华树仁对了面。

  正好剑拔弩张之际,原来拖住白少夫的那个火工打扮的老头陀不知怎地,早已上了擂台,竟疯疯傻傻地往二人中间一站。

  白长庚喝道:“你要干什么?”

  头陀摇头晃脑地道:“为了老夫的棺材银子,竟叫你们如此拼命,真叫老汉过意不去,你们要打架,就冲着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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