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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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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回回笑道:“邱广超是世袭的三等侯,靠着祖宗,坐吃一份俸禄,老侠过世以后,他居然以孟尝君自居,门下广招食客,多半是些武林朋友,学会了一对银枪,在京师侠少中倒是颇有点名气。” 华树仁听了哈回回所说的银枪小侯爷邱广超的行为,笑道:“败家子弟一个,没什么出息!” 哈回回笑道:“这位小侯爷人还不错,求贤若渴,举凡有一技之长者,他都以师礼事之,只可惜出身侯门,真正有本事的耻于投奔。 这次可能是刘奎拉的线,把白长庚给举荐上门,为他是一个侯爵,才敢在京郊设场比武,否则京师重地,私斗是犯禁的……” 华树仁懒得听这些,淡淡地道:“比武的事我老头子已经答应了,自然不能推赖,不过你去告诉杨公久,我老头子只是前去看看,并不一定会出手。” 哈回回笑道:“杨大侠也说过了,能够不惊动您最好,只要您在必要时撑撑腰,反正总不能让对方在这一场比武会上将大家的招牌全砸了。” 华树仁哼了一声道:“我老头子没有招牌可砸!” 杨青青忍不住道:“老爷子,你也太过矫情了,爹慎重是有道理的,我们虽然是武林世家但是家中人丁并不多,除了几个没出师的弟子外,就是我跟爹两个人,总不能到处树敌,弄得整天有人上门找麻烦吧!” 华树仁道:“武林中人有了名就有了麻烦,那还免得了的,怕麻烦就别学武功。” 杨青青一笑道:“您是息隐了许多年,才有这种想法,如果您一直亮起当年的招牌,到了现在,说不定会比我爹更怕事呢!” 华树仁一瞪眼刚要反驳,哈回回笑道:“杨小姐的话未尝没有道理,您老哥假如真的不怕麻烦,又何必隐姓埋名,躲在这儿开古玩铺子呢?” 华树仁哼了一声,翘着嘴巴不开口。 杨青青笑道:“老一辈的挑战有爹跟您接住了,白少夫对张兄弟的挑战您得做个主。” 华树仁道:“我能做什么主?” 杨青青笑道:“您花了个把月的功夫,教了些不连贯的剑法,不是存心坑我们吗?” 华树仁道:“我的剑法已经教全了,能否连起来是你们自己的事,我是绝不再教了,而且也没什么可教。” 杨青青一怔! 华树仁不理她,转向哈回回道:“哈老弟,后天才比武呢,还有两天空闲,我们找个地方散散心去,现在涮羊肉刚上市,我请你喝两杯去。” 哈回回笑笑道:“好哇,兄弟也是这个意思,东来顺的羊肉说是自己回疆的人养的,两个月前就开始喂豆子了,又肥又嫩,我早就想去尝尝新了。” 两人说着相偕出门离去。 张自新送到门口,哈回回将他拦住了,道:“别出去了,白少夫到处派人在找你,大概是想在比武之前能把你那柄剑弄到手! 利用今天的时间把剑法温温热,明天就别动剑了,关起门来睡大觉,养足精神,后天好有充沛的体力大展雄风。” 张自新支吾了一下才道:“关于那剑法……” 哈回回笑道:“别去为剑法操心,华老爷子总不会骗你的,何况你上次也不是靠着剑法打败白少夫的。”说着,头也不回就走了。 这边杨青青一生气,干脆回房睡觉去了。 张自新想了一想,拿起剑,又慢慢地一招招练下去。 到了中午,杨青青将衣服打了个包,道:“张兄弟,我也走了,上镖局看我爹去。” 张自新不禁一怔! 杨青青道:“我想华老头儿一定是在捣鬼,把剑法留下了几手儿不教,我准备去问问我爹去。” 张自新道:“这不大好吧!” 杨青青道:“没什么,华老头儿并没有要我们磕头拜师,也没有表示要收我们做弟子,我找爹去问问,也不算背师违义,假如爹能把它们给连贯起来,我会很快来告诉你。”说完她果然走了。 张自新只得一个人闭门独练,自个比舞着。 小沙丽好像是得了什么暗示,只是在旁边看着他,也不下场跟他对练,由着他一个人独自摸索。 当晚华树仁没回来,杨青青也没回来,倒是哈回回派人来把小沙丽也接走了,说是两个人都喝醉了,要沙丽回去照应。 派来的正是以前陪他练摔跤的马大荣。 他把张自新的剑也带走了,笑着道:“掌柜吩咐了,明天让你休息,剑由他保管,后天一早就带着剑来接你出去,好兄弟,这次可是你出头扬名的机会,京师里里外外都知道后天在卢沟桥有一场比武大会,听说有很多赶集子的买卖人今天就在那儿搭棚子准备做生意了,后天咱们全行的人都去给你捧场,瞧着你露脸……” 张自新怔一怔,没想到人喧嚷得这么大,苦笑道:“马大哥,您别拿我开胃了,我这两手只会丢人。” 马大荣笑道:“不会的,自从你在西门外遛马场上把刘奎摔个脸青鼻肿,踏碎他一只手掌以后,京师已经传开你这位少年英雄的大名了,有人给你起了个漂亮的绰号,叫做小白龙,那多响亮啊!” 张自新愕然道:“小白龙,这是从何说起?” 马大荣笑道:“大伙儿一传十,十传百;把你说成个少年英俊的美英雄,所以才有人给你送上这个雅号,其实你个儿并不小,脸膛也不白,长像倒是挺神气,只有那个龙字才没离谱,管它呢,反正小白龙三个字念起来挺顺口,听起来也不别扭,你就认下来算了。”说着,就走了。 小沙丽虽然不愿意离开张自新,但是父亲醉酒需要照顾,何况华树仁那么大的岁数了,对她又那么亲切,更有授技之恩,无论如何也要照顾一下。 张自新到厨房胡乱弄了点东西果腹,倒是很早就上床睡了。 第二天,天没亮,他自醒了。 一个月来不眠不休,养成了只闭一会儿眼的习惯,尽管天天累得直想睡,真到有充分时间休息时,反而睡不着了。 来到院子时他还是想练剑。 只是剑被带走了,到小沙丽的房子,把她的剑拿出来,使弄了半天,反而不顺手,连最纯熟的架势都拿不稳了,因为他使的那柄古剑又长又重,现在换了这柄轻巧的女剑,简直像没有拿握东西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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