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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马向荣道:“不错,所以你这一次再拦住我们就太不聪明了,杜兄弟先前放过你,是因为新月剑不在手头,而他人不用别的兵刃杀人。”

  谢化迟疑地退了一步,但又进前道:“很好,我就是来领教一下新月剑下高招的,姓马的,你不够瞧,把杜云青叫出来。”

  杜九娘轻推一下纪小如:“纪姑娘,你出去顶一下,驼龙身后那两个家伙不简单,是崇新王府中从关外聘来的高手,现在必须让他们造成杜爷伤重不能交手的印象,突然发动,才有脱身的机会。”

  纪小如见杜九娘的神态很凝重,倒是敢怠慢,提了剑,掀车来闯了出去,道:“姓谢的,姑娘来会会你。”

  谢化看见纪小如出来,哈哈大笑道:“怎么是你呢?杜云青莫非是断了气了。”

  纪小如道:“剑底游魂,用不着杜大哥来对付,本姑娘就足够打发你了。”

  谢化仍很安心地道:“纪姑娘,刚才承蒙赐教龙三大精式,只可惜才露了一招,就被杜云青打断了,谢某感到很遗憾,你若愿意继续赐教,敝人万分欢迎。

  纪小如怒道:“你做梦,别想在姑娘手中偷划招去,姑娘可不上你的当。”

  谢化笑笑道:“到时怕由不得你,不过你放心好了,谢共一向最重恩怨分明,只要把姑娘的高把研究一下,绝不会伤害姑娘的。”

  语毕回头笑道:“战兄,趁这个机会,不妨去看看杜云青,再迟了恐怕就看不见了。”

  被称为战兄的那个中年人生来就一付吊客睑,在描倍的夜色中,显得很怕人,他微微一笑,双背负在后,十分居傲地徐徐踱了过来。

  杜九娘低声道:“这家伙叫战前,是长白门下,一身技业,高深莫测,人家叫他鬼王杀手令,据说他一双手是最利的杀人兵器。”

  这时战前已经走到马向荣身边,马向荣一推铜鞭封出,因为对方身旁有兵器,他还不好意思出重手,只是想把人拦回去。

  那知战就具法快得出奇,也不知怎么闪的,轻轻一滑,已经超过了马向荣,回头冷冷地道:“还好你心地不错,如果出手凶历一点,我就要你躺下了。”

  马向荣显然被对方的身法震得怔住了,眼睛旺得大大的,居然忘了追上来。

  战戟飘身落地后,又朝车子走来,纪小如仗剑拦了在:“站住!你想干什么了。”

  战戟谈地道:“姑娘家应该在家里呆着,跑到外头来舞刀抢剑,成什么体统!”

  纪小如最讨厌的就是听这种话,因此不等对方再说下去,长到一统就别了过去,战戟微微一笑,居然伸出手来想挟住她的剑锋。

  纪小如是故意出手平平,目的也是造成对方的轻忽,好给他一点苦头吃吃!所以出手这一剑刺向胸前,看上呆滞而缺少变化!

  现在见战戟果然上了当,用两双手批挟住她的剑,她干脆将计就计,装着技艺平平的样子,由他把剑身夹住,还做出使劲朝前推地样子!

  战就的后指像两枝铁错,扶住剑锋很稳,嘴角还视着挪拉的笑容,淡淡地道:“这点本事也敢来现眼!”

  谢化却在后面警告道:“战死!小心,这丫头片子扎手得很,谨防她使诈!”

  战戟哈哈大笑道:“在我手下她想使诈……”

  话还没完,聚觉指上传来一股震力,使他的的手指扶不住剑身由他的指头急滑而过,刺向前胸,劲力强得出奇!

  战戟连忙将剑向旁边推去,同时上身后仰,避过那一刺,那知道纪小如的目的不在伤敌,却以极大的劲力把刻又抽了回去。

  剑锋在他的手指上快拉而过,战戟只觉得指疑间一阵疼痛,饶是放手得快,也拉破了一点外皮,鲜血滴滴雨洒!

  他这一急非同小可,两个急翻,身子如同星丸般纵开,纪小如没有追击,站在原地按剑微笑道:“你这下子总算知道姑娘的厉害了,还敢在我面前卖狂吗?”

  战就大意之下吃了个小亏,怒涌上脸,冷哼一声道:“小丫头,你今天死定了!”

  哈然一声,撤下腰间的一条练于索,余头却是一个刺球状铜胆,抖了一抖,整条索子挺直如同一枝短矛,正待扑过来。

  另一个中年人却沉声喝道:“老二!说话要算活,是你自己不小心,怎么怨得了人,找正点子要紧!”

  战戟被他一喝,这才悻悻地收了铁索,走向车子道:“小丫头,你别找死,爷们今天不是找你,如果再不知进退,可别怪爷下辣手了!”

  纪小如仍是拦住车前,不让他过来,道:“你想找壮大哥,就先过了我这一关!”

  战戟的脸上已泛起了杀机,练索再度挺起,可是杜云青车子里开口了:“小如!让他过来吧!”

  用这种奇门怪兵刃的人,一定有着诡异的格式,战戟居然能够把一条软索抖成笔直,平伸而不坠,证明他的内力也相当惊人,而且杜云青已经听杜九娘说过,此人号称鬼王杀手今,最厉害的是他一双肉掌!

  纪小如对他不清楚,就会吃他的亏,因此连忙出头喝止了,纪小如虽然还是不服气,但她对杜云青的话却不听,悻然地退过一边。

  战戟直直到车前,车帘一掀,他连忙凝神戒备,那智探身出来的却是花枝招展的杜九娘;

  战前怔然道:“春花老九,怎么会是你。”

  杜九娘拍拍胸膛道:“原来是战爷呀!我还以为是遇见打闷棍,拦路洗劫的呢!我想北京城是天子脚底下,那儿有这么大胆的劫匪呀!”

  战前沉声道:“老九,少贸活,杜云青怎么会在你的车上,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杜九娘道:“找怎么知道呢!明几个是我姨妈的生日,她就住宛平,过了芦沟桥不远,我想起便车上芦沟桥。”

  战戟怒道:“下来,没你的事儿。”

  杜九娘道:“战爷,这位大爷已经受了伤,流了好多血,趴在车上直哼哼,您莫非是跟他有仇吗?”

  战教怒道:“少略瞄,叫你下来就下来。”

  杜九娘道:“战爷,您这是怎么了,我又没得罪您,就算您跟这位大爷有什么过节的地方,也不能赶着人家受伤找岔子呀!给我个面子改天再说不行吗!我今儿个为了给姨妈添寿,还到庙里烧了香求了神,菩萨要我多做好事,修来生,我相优辈子已经够惨的了。下辈子若是还要落身为娼,那做了还有个什么意思,好容易在路上给我遇上这个机会,你也成全我这片心意吧!”

  杜云青倚着车座,装出一片疲倦的样子,心里忍不住直想哭,他可真佩服这位杜九娘,扮龙像龙,扮民肖凤,这种口吻,这付语气,实在是太像了,像得叫人桃不出一点毛病,找不出一丝耗破绽来。

  战戟显然地不耐烦了,厉声道:“春花老九,你算是那头蒜,趁早给我滚开点,别阻碍大爷办事儿。”

  杜九娘眉头一皱,也撒了拨了,干脆就在车沿上一坐,架起一腿,厉声道:“姓战的,你又算是那棵葱,姑娘虽是在八大胡同敞开门做生意的,可还轮不上你这种奴才来指五喝六的,称你一声爷是瞧得起你,你就科起来了,姑娘我在大厅里与你们家老爷喝酒的时候,你连站在门口侍候都不够资格,人在这车上,姑娘就是不准你碰。”

  战戟一沉脸道:“老九,老九,你找死。”

  杜九娘忽地站了起来,指着战就叫道:“胜战的,别以为你是顺亲王府的护院教师就可以仗势欺人了,顺亲王掌宗人府,可管不着我们老百姓,再说王府有的是正牌的护卫戈么哈家将,办正事用不着你们这些冒牌货,客差拿人要票子,你拿票子出来,姑娘陪着人打官司去,否则你就给我滚远些!”

  战款的索练又举起来了,杜九娘一挺胸道:“你要杀人,尽管下手好了,你要是不敢下手就是我养的。”

  遇到她这么一撇泼,战戟倒是没办法了,猛地上前,杜九娘竟然先伸手要来抓他,战戟一科手,握住了杜九娘的和腕,微一用力,杜九娘已杀猪般叫了起来。

  战戟露齿笑道:“老九,你再凶呀!怎么不叫了?”

  才说完这句话,他忽地僵直不动了,倒是杜云青跨下了车子,淡淡地扳开他的手道:“我就在等你这一笑。”

  这是一句很平常的话,但说话的是笑面追魂杜云青,意义就不同了,每个人都会感到全身一凉,包括与他作伴的纪小如与马向荣在内。

  “我就在等你这一笑。”杜云青要杀人,一定在对方含笑的时候,因此这句话无异就是死之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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