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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六


  乔璇姑神色忽地一变道:“夏侯相公,你上那里去干吗?”

  夏侯杰道:“魔心圣教教主赫连新已经上那儿去了,我们要赶去接应!”

  乔璇姑道:“魔心圣教与白驼派虽然不和,可是订有互不侵犯的协定,为什么要我们接应去呢?”

  夏侯杰叹道:“他们两家已经公开决裂了,前两天打了一场,虽是两败俱伤,但是祁连山本人也受了伤……”

  乔璇姑惊叫道:“真的?”

  夏侯杰道:“自然是真的,那天我也在场!”

  乔璇姑飞身上马叫道:“那我们必须快点赶去!”

  说着又策马飞驰而去,夏侯杰被她突然的举动弄得呆了片刻,才骑马追在后面叫道:“乔姑娘,你慢一点,我们要等令尊……”

  乔璇姑叫道:“不能等,爹会追上来的!”

  夏侯杰虽然在后面急赶,却始终无法追上。心里奇怪她的白马怎么一下子变得精良起来了,可是他也希望能快点赶到目的地,所以只是埋头急追,也不开口招呼,以免耽误了行程。

  渐渐地眼前现出了一片山影,乔璇姑略变了一下方向,对着山左驰去,夏侯杰紧紧地跟着她到了山脚下,乔璇姑仍是马不停蹄地往山上驰去。

  在崎岖的山路上,黑马现出他优异的禀赋,几个急跃,终于追上了白马,夏侯杰才得到一个机会问道:“这里是白驼山,白驼派的总坛吗?”

  乔璇姑道:“这是白驼山,白驼派总坛在山上!”

  夏侯杰极目前跳,但见山石峰峰,夹着一条细径,仅容一马可渡,而山上不见一草一木,也看不见什么房屋,他不禁有点奇怪地问道:“这山有多高?”

  乔璇姑道:“不晓得,爹只告诉我白驼派的总坛在白驼山上,我却没有去过。这条路是我偷偷发现的,因为爹禁止我到这儿来,我只能远远地看着,经常看见有人从此地出入!”

  夏侯杰道:“令尊与白驼派也有关系吗?”

  乔璇姑道:“我爹没有关系,可是我母亲是白驼派的弟子,因此我对这件事很着急!”

  夏侯杰诧然道:“我怎么没听祁连山说起过?”

  乔璇姑道:“我也弄不清楚,只听爹约略提过,我母亲是白驼派被逐出门墙的弟子,不过她对师门怀恩之心并未因此消减,死前曾经要求我父亲在白驼派有危险时,请他一定要帮忙。爹虽然答应了,却一直不肯多事,所以他始终远远地避着白驼派的人。今天我不是叫你逃过湖去就会安全了吗,那边就是白驼派的地界,爹不愿接近白驼派就不会过界来追你了。”

  夏侯杰叹道:“早知如此,我们就少跑多少冤枉路了,更不会耽误那么多的时间了。”

  乔璇姑道:“你早又不说,否则我们绕过湖岸,早就来到此地了。”

  夏侯杰道:“但愿现在还不太晚。”

  乔璇姑笑道:“晚不了,你看这山上很平静,不象是发生什么变故的样子。”

  夏侯杰却沉重地道:“也许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离开魔心圣教时,赫连新已经出发了,到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

  听他这一说,乔璇姑也紧张起来了,两个人急急地摧马前进,终于弯入一道小山口,两壁夹峙,像是一道大门,门上有白石雕成的两头骆驼,另外还有一些奇怪的文字!

  乔璇姑道:“是这里了,这上面写的是回文。”

  夏侯杰道:“文字说些什么?”

  乔璇姑想了一下道:“大概是说白驼圣地,闲人不准进入的意思,还有几句话连我都看不懂!”

  夏侯杰摧马直驰山口,走了没多远,只看见一片平谷,可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行行用白石雕成的骆驼,大小与真骆驼相似,每头石骆驼都站在一块方形的石盖上。

  夏侯杰怔然道:“白驼派的总坛是这个样子吗?”

  乔璇姑下了马道:“我弄不清楚,不过外面写得很明白,应该是在这里才对呀!”

  夏侯杰用手一指道:“那些石驼身上还刻着文字,你看看是什么意思?”

  乔璇姑看了一下,念道:“沙漠之阑,奇怪,这不是我母亲的名字吗?”

  夏侯杰一怔道:“令堂的名字?”

  乔璇姑道:“我母亲的名字汉文叫黄玫瑰。沙漠上有种仙人掌,玫瑰花开在仙人掌上形状很象,玫瑰是黄颜色,可是香味也象阑花,草原上的人把它叫做沙漠之阑,我母亲就叫这个名字。嫁给我父亲后,爹说没有人的名字是这样称呼的,才改成黄玫瑰!”

  夏侯杰点点头道:“令堂的姓名怎么会在这里呢?”

  乔璇姑道:“我也不明白,再看看别的……”

  于是她又转向第二头石驼念道:“这里有两个名字,一个是回文,一个是汉文,叫东门一方……”

  夏侯杰愕然道:“东门一方?那是白驼派中的高手,在中原被魔心圣教的人杀死了,祁连山就是为了这件事与魔心圣教交手。”

  乔璇姑怔然道:“已经死去的人,把名字刻在这儿干吗,这儿又不是墓地。”

  夏侯杰问道:“姑娘怎知此地不是墓园?”

  乔璇姑笑道:“沙漠上的地形常常改变,今天是一座小山,明天可能就成为沙堆了,墓园是存不住的,人死了多半是留在沙上喂鹰或者随便刨个坑埋了,等胡狼及其他的野兽翻出来吃掉,要不就是一把火烧个干净。”

  夏侯杰道:“白驼派是个武林组织,行事自然会特别一点,他们把已死的人名字刻在石驼上或许就是作为墓碑的意思。”

  乔璇姑道:“墓碑是安在坟墓前的,我母亲又不葬在此地,她死后,爹把她烧化了。骨灰就洒在今天我们所留居的那个湖里,要立碑也不会立在这里。”

  夏侯杰想了想,也跳下马来,走到一头石驼前面,用剑鞘在石驼脚下的石块上敲了两下道:“下面是空的,我想一定是墓地。”

  乔璇姑道:“我不信,搬开来看看。”

  夏侯杰忙道:“使不得,我们怎能擅动别人的禁地!”

  乔璇姑道:“别的人动不得,刻着我母亲的这一块我总可以看看吧!”

  说着弯腰抱起了石驼的腿部,用劲往上一提,居然连石块都提了起来。夏侯杰见那石驼连座足足有一千多斤重,乔璇姑提在手中好象并不吃力,他不禁赞佩地道:“姑娘的劲真不小。”

  乔璇姑得意地道:“沙漠上的人就是蛮劲大,这点重量算什么,再大两三倍的石头也难不住我。”

  说着将石座放下,下面竟是一个长方形的石墩,正中间放着一堆旧衣服,一支腐朽的裘冠与一把生锈的弯刀。

  乔璇姑看着不懂道:“这些东西放在此地干吗?”

  夏侯杰道:“可能是衣冠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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