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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


  蓝天鹅道:“郡主,老朽自承旬失,但抚育此二子十年,不无微劳,请郡主赐血书……”

  朱若兰道:“我已经不是郡主,八骏都是江湖人,本来不管朝廷的事,是张永自己来惹我们的!”

  蓝人杰急了道:“郡主,你可不能把我们给卖了。”

  朱若兰道:“世子放心好了,我们虽然不管候门的家务,但是站在江湖道义的立场上,也不能坐一你们两个小孩子受到别入的陷害,我一定护送你们入朝面圣……”

  蓝天鹅道:“郡主是逼老夫得罪了。”

  当蓝天鹅亲身阻拦朱若兰时,所有的战斗都自动停止了,他们这边一动手,蓝太君就再度迫进,而被楚平挡住了,那些健汉们正要动手。

  蓝人英忽然遭:“蓝福,你们都听见了,还敢助纣为虐。”

  那四名健汉都停止了手,被称为蓝福的汉子道:“爵爷,卑属等只是奉行上命!”

  蓝人英忽然由懦弱变得庄严了,沉声道:“蓝福,你们是侯府的家将,你们身家,前途与定远侯休戚相关,蓝天鹅等人阴谋夺嫡已由朝廷钦差特使查明属实,他们还要跟着胡闹,那可是叛逆大罪。”

  那四名健汉真不知如何是好了,蓝人杰知道他们心的顾虑,沉声道:姑念尔等往对本爵尚知恭敬,此刻只要能表明立场,效忠本爵者,不但免究往之非,而且还可获得赏一给留用。”

  蓝福立刻道:“多谢爵主,卑属听命”

  他倒垂了剑。走向蓝人英,其余三个健汉也跟着行动,一走过来,这个转变使得蓝太君大为霞怒,瞪视着蓝人英喝道:“小畜生。你居然敢忤逆犯祖……”

  蓝人英痛苦地道:“奶奶,虽然您不是我们的亲生奶奶,但是孙儿们对您并没有半点失矩之处,您为什么一定要置孙儿等于死地呢?”

  蓝太君壮如疯狂,拼命地抢攻上来,楚平不忍心杀死她,所以有几次能致她于死命的机会都放过了,只想把她制住,但蓝太君的武功不弱,也许比楚平略差一点,豁上性命狠拼时,虽然无法伤得了楚平,但楚平要制住她也很不容易。

  在另一边的裴玉霜若兰奋战蓝天鹅,却有然有不敌之状,因为这老儿的剑技之精,确实已到出神化之境,幸好燕玉玲、梅影、葛天香等人已经空了出来上前助战,才把他给压住了

  尘战有顷,蓝天鹅觉得这样下去情形对他们很不利忽地内劲突发,那些女将们一时挡不住,他被同一个缺口,腾身而出,群侠以为他要跑,倒是没有蓄意去追的意思,那知这贼儿溜得紧,居然扑向在一边的天峰王妃,刘祖汉虽然一直在保护着母亲,但是他们母子俩的武功怎能与蓝天鹅相较,两双剑,都被震脱手。

  蓝天鹅伸指一戳,制住了天峰王妃的穴道,一把提起挟在胁下,群侠见状大惊,连忙上前抢救。

  燕玉玲轻功称绝,来得最快,飞跃而至,便临蓝天鹅的顶上刺下喝道:“快把人放下!”

  她的剑是刺向蓝天鹅的肩头,意在迫使他旗下天峰王妃的,那知蓝天鹅刁钻异常,居然将天峰王妃往上一抬,迎向她的剑刃。

  燕玉玲大惊,连忙剑避免伤及自己人,而蓝天鹅则利用这个空隙突出一指,制住了燕玉玲,没等她落地,在空中一把攫住了她,返身再跃,冲向心上而去,群侠虽然挡在前面,但是蓝天鹅拿了两个活人作兵器,挥扫出去,反而把群侠逼得退开了。

  蓝天鹅顺利突围,奔向山一的别墅,同时叫道:“素芬,别再缠战了,有了这两名女子为人质,不怕他们不就范。”

  蓝太君把楚平挡住了道:“楚平!如果你要这两个女子的活命,就乖乖地把两个小畜生以及那封什么鬼血书送到别墅来,否则你们就来收回两个女子的尸体!”

  朱若兰沉声道:“太君,你位极尊荣,为什么还要做这种糊涂事!”

  蓝太君冷笑一声,回身招呼那两名侍女道:“走!”

  楚平的动作也很快,仗剑进,剑叶平拍,击在那两名侍女的头上,把她们击昏过去道:“老夫人,我们也有两名人质在手,两个时辰后,我们就来交换人质,这两个时辰,是给你们收拾整顿,准备离去的时间,其余的条件就不必谈了。”

  蓝太君冷笑道:“你在做梦,这两个丫头只是我的下人而已,杀放尊便,老身的条件一点折扣都不打,你自己斟酌估量着办吧!”

  她理也不理那两名侍女,回头径去了。

  大家只好眼睁睁放她去,朱若兰走向蓝人英兄弟,那四名健汉立刻执剑戒备,以防她会对这弟兄俩出手。

  蓝人英却一摆手道:“蓝福……不得无礼,郡主岂会是那等人!八骏侠义行天下闻名,舍已为人,理不会做出卖我们的事!”

  朱吉兰居然一笑道:“侯爷很精明呀,居然懂得利用义行的帽子扣住我们了!”

  蓝人英断然道:“郡主言重了,苦难孤雄怎敢存此机心,我是真正地钦仰各位的义行了。”

  朱若兰道:“这倒奇怪了,你奶奶对我们都不清楚,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呢?”

  “是绣香姨告诉我们的,她是个有心人,见到我们兄弟一直在奸人阴谋包围中,打听得各位在外面求援,怎奈这件事关系,而且由于我们兄弟一直受着监视,不敢轻勉,打听得各位义行后,本来也有意向各位求援,那知道无缘凑巧,因为张永的缘故把各佳结引了来。”

  朱若兰一怔道:“你们早就有意向我们求助了。”

  蓝人英道:“是的,所以我见到各位时,故意口发粗言,冒犯各位以松懈庶祖母戒心,等待一个适当的机会,才好托庇到各位这边来。”

  楚平一叹道:“侯爷!你真沉,你既有此心,在一开始就可以到我们这儿来了,何必还来那一番做作呢?而且你们兄弟跟我动手时,还真的干。”

  蓝人英道:“请楚大侠原谅,我知道庶祖母剑艺高超,蓝天鹅骁勇难敌,我虽有求助心,在没有知道各位的实力前,还不敢轻泄,否则不但我们性命难保,连带也会害了各位因为各位获得舍间的秘辛后,庶祖母必然不会放各位活着离去的。”

  朱若兰道:“侯爷倒是很谨慎。”

  蓝人英道:“血泪孤雄,身在险境,不得不特别小心,自从我解事以来,一直就装痴扮呆,不敢表现得精明,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朱若兰道:“你们家究竟是怎么回事?”

  蓝人英道:“先母在血书上已经写得很明白,郡主看过后就知道了,”

  朱若兰取出那封血书,那是一幅白绢,详文是用毛笔书录的,只在最后署名的地方,用鲜血写了一个大冤字。

  蓝人英见了血书,已经垂泪道:“先母蒙冤泉下,难恐流血过多让人启疑,所以临死前只能咬破舌头,写了这个冤字,而且在自尽时,拼命用力咬舌不吐,死前挣扎硬挤舌头咬断才掩饰过哨血留书之举,事后他们还严密检查过亡母遗体,除了断舌之外,别无伤处破口,才放心地收殓了,否则他们一定将这封血书搜出来了。”

  朱若兰不禁肃然起敬,双手捧着看完,那字辽血泪,也叙述得很详细,蓝太君刘素芬是蓝天鹅的师妹,两人久生情漱,蓝天鹅却已有妻室,为族兄蓝琪在定远候府任传卫总教练,刘素芬寻到候府,得知师兄已经成家,大为怨愤,投拆蓝侯,要蓝候作主,逼令天鹅出妻。

  因为蓝妻过门五年不育而素芬已有身孕,然鹅妻贤淑无失德事,蓝候自然不能答应,劝素芬居侧,素坚持不允屈居人下,蓝候对天鹅颇为尊敬,无可奈何,愿娶为续弦,因蓝侯夫人以难产死仅三年,所遗世子蓝念慈,年才三岁,也需要人照料,刘素芬居然答应了,续弦五月,产下一子,取名元晖,就在元晖满月的那一天,蓝候以酒醉死,死因堪疑。

  因为蓝候滴酒不沾,何以会醉死,但蓝氏人丁稀微,无人追究,刘素芬就成了定远候府的主人,而世子蓝念慈早经册产,次子元晖却未来得及呈报朝廷立贰,老侯已故,刘素芬只得尽心力抚育世子成人,一直到他继承了侯爵入朝面圣时,已经二十四岁了,他早已娶了妻子林氏月娥,也收了一名侍妾绣香,那是蓝天鹅妻子马氏的侄女儿,从马氏的口中,绣香隐约知道了刘素芬的心地狠毒,很可以会不利于新侯,劝新候在面圣时预留一着。

  那时林月娥已产子人英,而且又有了身孕,新侯念慈心有所疑,面圣时留下遗嘱存朝,说蓝氏一脉寿有夭微,如果自己死了,爵位由子人英继任,如人英在十五岁前夭亡,则请朝廷收回爵位封邑,就是没有为自己的异母兄弟元晖正名,念慈在面圣回邸的途中堕马身死,这又是一个疑点,因新侯自幼身体屠弱,根本不会骑马,出外远行,怎么会冒险骑马呢?林月娥又产一子人杰,抚孤四载,在人英五岁的那一年,忽然有个赤身男人从房中出来,恰好为刘素芬带领家将巡府时所执,当场杀了那名男子,指月娥不贞,着令自尽,林月婢见那男子是小元晖的书僮,知道是庶母与小叔唆使,执词以抗,元晖以杀死两幼子为协,不得已才留下血书而自尽……”

  朱若兰惨然道:“这还得了,他们简直没有王法了!”

  蓝人英垂泪道:“自从先祖死后,蓝天鹅跟庶祖母刘氏就过从甚密,先父已有所觉,及长后为元晖叔请求承爵,却因先父早立遗嘱而未果,我在上月正式承爵时,就被迫立下遗书,所以才等候机会,故意开罪各位之手杀我……”

  朱若兰道:“不错,我正在奇怪,蓝太君为什么会要你们两个小孩了来拼命。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蓝人英道:“刘氏是先祖侧室,我不对她怎样,但是先祖父以及先母三代蒙冤,人英竟不能为之申雪,实无颜见先人于泉下,可是蓝天鹅又掳去了两个人质,刘氏提出了那个条件,我与舍弟情愿一死,让郡主连同血书去换回人质,然后将绣香姨秘密接进京师,陈诉冤情以雪先人之沉冤!”

  楚平道:“不必了,八骏友绝对不会做这种事,若兰,你带他们先走,把事情交给我跟五哥、裴大姐来办、你们一定要追上杨一清的大军,把定远候交给他保护送京,然后再回头来接应我们,快!说走就走!”

  他的话就是命令,朱若兰不敢多说,只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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