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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


  朱若兰一惊道:“什么事会使他们自相残杀?”

  是的,只有在神志受迷下互相残杀,才会造成这个结果,张永的功力最深,他身上虽受重击却不该昏迷不醒,可是他口中喃喃,一直在叫着番僧两个字,使我有了概念,他必是全力去抵制那种邪术,弄得心力交瘁,最后只记住一个意念,就是番僧两个字,告诉我们追凶的线索,所以我不要人来得多,就怕万一在邪术的控制下,我们又会自相残杀起来了。”

  两女子倏地一惊朱若兰道:“爷!那我们三个人也不安全,万一对方用邪术支使我们要在对拼呢……”

  楚平道:“我不会受迷,因为我有抵制这种邪术的能力,你们两个人也不易受迷。”

  “为什么?我们可没学过抵制邪术的功夫。”

  惑心之术,是利用人的心贼而生恨的。却极难动摇至情至性,没有一种力量能够叫你们杀死我,所以我才要你们两人来……”

  “别的人会影响吗?”

  楚平笑笑道:“我不敢保证,也不敢拿别人来冒险,因为你们是我的妻子,假如你们抵制不了邪术而找我拼命时,我可以反击而杀了你们,对别人,我却无法如此……”

  这是一句很残忍,很绝情的话,但是朱若兰与燕玉玲都很感动,也很安慰。

  因为她们的丈夫——楚平不是一个平凡的人,是一个近乎圣的超人,他的感情已超乎了范围每当情与理冲突时,他一定是牺牲了情来就乎理由。“

  楚平又问道:“若兰,你父亲常来此地吗?”

  “没有,很久不来了,自从父亲续弦裴氏为妃后,将近十年都没有来过一次,所以我想了很久,才记起这个地方!”

  楚平点头道:“那很好,对方一定会认为很隐秘,没料到我们去找来的,我开始行动了,我从右面进去,你们两个人由左面进去,行动要隐秘……”

  他像一溜烟似的滚了过去,轻轻的一闪,已经跃上了墙头,里面的地方很大,却很静。

  这与他的估计很接近,这个地方没什么人。

  有一间阁楼上有灯光,楚平掩过去,捷似效猎般地翻上了阁顶,脚勾住檐角,把身子倒挂下来,从窗缝中看过去,那是一间陈设得颇为华丽的卧室。

  一个胖大的番僧,乱须绕颊,肤色黝黑,敝开着胸膛,在喝着酒,有两个妖饶的女子陪伴着他。

  楚平知道他找对了人,只是还不想动他们,因为他知道这儿还有另外一个高手,那个朱若兰说过的道姑长春子,他希望证实一下,是不是传闻中的黑妖狐。

  陪伴番僧的两个女子年纪很轻,不过才二十来岁,可能是长春子的弟子,因为她们虽然对这番僧极殷勤,但番僧却似乎不甚理睬。

  目前这个番僧自是西天魔教的一宗,在天竺被视为邪端而不容立足,可是他们渊远流长,也不易扑灭,这一支专以男女欢合为手段,以色相术的秘密邪教,因为深切人性至恶之所尚,仍然据有相当的力量。

  典籍所载,其教主摩登迦即以九天魔女大阵,困住了佛祖四十九天之久,他们是魔教之宗阿修罗尊者之下两大立派之一,另一支是以狞恶性之关怖人的罗刹教,可是较之以美色人的天教,势力禁竟差得多,因为好美色而恶,此乃人之常情!

  这个番僧能以邪术迷人心智,道行很高,像这种寻常女子,自然也看不上眼。正因为他对那两名女子看不上眼,才使窗外的楚平提高警觉,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那两名女子经色恬艳,已深得媚之道,即使是一言一笑,也具有相当媚力,而番僧竟无动于衷,可见其定力之深。

  一个较为丰满的女子用口渡了一口酒喂过那番憎,又剥了一枚荔枝,送到那番僧口中,僧啖之如常,却不曾多看她一眼,那女子倒似很失望,撅着嘴很不高兴,番僧忽而笑道:“你们这些小妖精,本师是为了你们好;如果本师真要摆布你们一下,你们的小命不送才怪,还是等你们师父回来再说吧!”

  双听那女子道:“师尊检点结果去了,吩咐弟子们先侍候师伯的,弟子听说师伯法力无边,一经施展,能令人欲仙欲死,弟子等恳求师伯慈悲一次。”

  番僧笑道:“不行,你们不是对手,在藏珍寺中,二十六个精练过武功的女子,在药力的催助之下。本师也能将她们摆布成一堆烂泥,你们只有两个人,若是本师性发,你们把命赔上也够的,还是等你们师父回来,本师跟她练功后,你们再接班,也足够你们消受了!”

  “师尊就因为师伯法力太高,怕难以招架,才叫弟子先挡一阵的!”

  “长春子太小气了,她几次输给本师后不服气,所以才摆下这车轮战,想叫你们先来消耗一下本师的元气,然后由她来接手,好教本师落一次下风。不行,你们的道行大差,提不起本题牌兴趣,只有长春仙那等功力,才能叫本师有一就之心,在天竺,本师已了无敌手,若不是风闻长春仙之名,本师还无意东游呢!她虽然还是差一点,但是本师再也找不到比她更佳的对手了,才勉强地留了下来,你们可实在太差!”

  那女子悻然道:“师伯!我们难道说比藏珍寺中,那些女的都还不如,她们还蒙你几度慈悲……”

  番僧大笑道:“那不同,本师是拿她们练功!”

  “师怕就拿我们也练练功好了!”

  “不行,你们的道行太浅,承受不住的,长春仙怎么还不回来,她对本师实在太缺乏信心,凭我摩多尊者行事,还会有遗漏不成。”

  “师怕误会了,师尊是去看看是否遗漏,藏珍窝在此地,王爷早就想拔掉了,就是怕投鼠忌器,才没动手,这次好不容易碰上八骏路过,可能栽在他们头上!”

  “藏珍寺已经拔掉了,三个老的被宰了两个,那个叫楚平的小子真不错,剩下来的那一伙儿,本师怕他们多说话,在路上把他们全收拾了,只跑了一个叫张永的太监,干净利落。”

  “师伯是叫他们自相火拼而死的,就因为走了一个,师尊才要去看看,伺机也收拾掉,因为那家伙功力奇高,万一师伯的法术失灵,泄露一字,我们在此就无以安身了。”

  “笑话,那太监在本师催情大法下,变成像具木头,完全听本师舞台市,大部分的人都是他杀的,神智整个受制,怎么还泄漏呢?”

  “总是安全一点好,因为楚平的妻子中,有一个是王爷的清华郡主,她是来过这里的,如果那太监还记得师伯的形貌,他们一定会联想到此地……”

  “这是不可能的事,长春仙太过虑了。”

  “不是过虑,而是成了事实,摩多!你太大意了,不该让张永逃走的,他记得了你的形貌,若兰郡主也追到此地来了,还不快帮我把他们给我截下来了。

  声音从阁外传来,楚平掉头谅望,但见一个手执拂尘的道姑,正和向扑来的朱若兰。那道姑的身法奇疾,朱若兰手横双刀,一时竟难以招架,被拂尘罩住了,幸得另一处的燕玉玲仗剑凌空下去,才解了她的困,阁中那个叫摩多的番僧也推开两名女子,飘身来到院中。

  楚平本想身截住摩多的,但是仔细一想又忍住了,他卷在檐角中,一面蓄势,一面注意着弟子,也都有一身不凡的武功,他即使现身,也未必是敌手。

  趁着他们还没有发现自己,倒不如先藏着。然后在必要时全力一击,把其中一个制倒才有几分胜机。

  摩多现身后,长春子收怫退开道:“摩多,这可你惹下来的,你怎么说?”

  摩多道:“我不相信这是我留下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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