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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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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大家才明白,水榭里一共只住了老少四人,为何要这么大的厅,原来是兼作练武之用。 倏而,两个少女已更换了一身白色劲装出来,各人手执一剑。仔细地一看,她们拿的竟然是竹剑。 她们恭恭敬敬的向公孙令一礼,再把拳向四周一拱,齐声说道:“晚辈们献丑了!” 两个少女相对站定,各自退后三步,抱剑而立,摆出准备进招的架势。 她们竟然都是左撇子,以左手仗剑,右手掏剑诀,脚站子午桩,各自把剑一领,齐声娇喝道:“请!” 话声甫落,双双已抡剑进招,施展出六合剑法。 虽属表演,但是两个少女你来我往的,招招均精奥绝伦,凌厉无比,如同以命相搏,险象环生。 但她们配合得天衣无缝,见招拆招,见式封式,不仅表演逼真,且毫无瑕疵,令人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尤其两个少女的形貌,装束一模一样,攻守愈来愈快,只见两条白影旋动,两支竹剑翻飞,化出无数人影与剑影,根本分不出那个是金妞,那个是银妞,更使众人眼花撩乱,目不暇给。 六合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就在众人凝神摒息,看得心服口服,大呼过瘾之际,兴儿与挑着行囊的小顺子已经回来了。 他们不敢惊扰,放下了行囊,悄然溜进了厅内。 侯朝宗正看得出神,突觉衣袖被轻拉两下,转头一看,才发现兴儿已站在身旁。 兴儿把嘴角扯动两下,一施眼色,示意朝宗跟他走出厅外,始轻声道:“公子,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又跟来啦!” 侯朝宗听得一怔,惊诧道:“那个官差?” 兴儿道:“除了他,还会是谁?” “他知道咱们要在此地停留吗?” “公子放心,咱们已经把他摆平啦!” “哦?你们把他摆平了?” 当兴儿刚把入城的经过说完,厅内突然传出一声喝釆,显然两个少女的表演已经结束,赢得如雷的掌声。 侯朝宗无暇追问兴儿,急忙回到厅内,只见两少女正敛剑答礼,然后转身向耳房那边走去。 再一看,小顺子亦向公孙令耳语,大概是在报告入城取行囊的情形。 这时姓秦的老者正走向前,大拇指一竖道:“好!好!两位姑娘的表演精釆极了,不是在下奉承,以我苦练数十年的刀法,在她们剑下绝挺不下十招!” 公孙令笑道:“秦兄过谦了,她们只能助个酒兴,那可跟秦兄仗以成名的金风刀相提并论。” 原来这姓秦的老者,正是金刀秦鹏,也就是六合最大镖局——金风镖局的镖主,在南七省名气不小。 秦鹏哈哈笑道:“好说!好说!公孙先生如此抬举,更使在下惭愧了。” 牛彪也趋前道:“秦老有什么好惭愧的,你至少还能挺十招,在下恐怕连接三招都接不下呢!” 此言一出,又引起了哄堂大笑。 公孙令已瞥见侯朝宗神色有异,但他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地招呼众人道:“各位请继续喝酒吧!” 不待吩咐,众人又抬回桌椅,各自归座,继续开怀畅饮起来。 朝宗只是途经六合,碰巧赶上了这场热闹的过客,无足轻重。由于需他留下来做证,顿成为重要人物,自然备受礼遇。 他坐在主桌,在座的除了主人公孙令外,尚有金风镖局老镖主秦鹏,在南七省名气不算小。 还有牛彪,在城里开着兵器铺,打造得一手好兵器,武功虽是平平,却天生臂力过人,也算是位小有名气的人物。 尚有那中年壮汉,姓丁名振武,在城里开创武馆,跟他习武的人数不少,今天就带来了十几个。 敬陪末座的几人,则是金风镖局的镖师,在江湖上走镖多年,走南闯北的,也都闯出了名号。 其他几桌的,除了朝宗在茶楼遇见的五人,是六合城内的无业游民之外,都是曾经拜师学习,身怀武功,如今已成家立业的练家子。 整个厅内,只有朝宗是个读书人,但此刻他却俨然是主客。 公孙令已知两个小鬼,将洪瑞制倒在马蹄坡的事,但他绝口不提,只是频频敬酒,陪众人开怀畅饮。 大家兴高釆烈,吃喝了足足两个时辰之久,才尽兴告辞而去,只留下了侯朝宗主仆二人。 公孙令亲自送众人至湖边,秦鹏止步回身道:“公孙先生留步,昆仑派方面有任何的动静,请随时通知,咱们立即赶来。” 丁振武自告奋勇道:“在下回馆里安排一下,今晚就带些人来,以防万一。” 牛彪更不甘后人道:“把我老牛也算上!” 公孙令对他们的热诚,颇为感动,但却婉拒道:“不用了,老朽尚可应付,若有必要,自当请各位相助一臂之力。” 秦鹏等人心知公孙令不愿受打扰,自不便勉强,只得告辞而去。 公孙令回到了水榭,一进大厅,见朝宗主仆正在帮忙收拾,忙上前阻止道:“快住手!快住手!金妞银妞!你们怎可让客人来收拾?” 两个少女尚未答话,朝宗已抢着道:“二位姑娘已够累了,在下反正闲着,帮忙收拾一下有何不可。” 公孙令正色道:“让她们去收拾吧!侯老弟就不用去管了,请来书房,老朽有话说。” 侯朝宗心知,必定是追问洪瑞的事,只好微微点头,随公孙令进入书房。 宾主方坐定,小顺子已送入香茗,迳自退出。 公孙令这才问道:“候老弟此行,可知一路有人跟踪?” 朝宗微微颔首道:“在下就是为了摆脱那家伙,才改走陆路的。” “侯老弟可知他身份?” “他是京城里的官差。” 公孙令一怔,诧然道:“那侯老弟……” 朝宗强自一笑,道:“公孙先生放心,在下绝未犯奸作科,他要追捕的另有其人,是个在逃的女犯。” 公孙令不解道:“哦?那他为何一路追踪你呢?” 朝宗避重就轻地道:“他以为在下掩护那女子逃出南京,是以不死心,一路跟踪。” 公孙令道:“原来如此,但不知那女子是何人?所犯何罪?让那公差不辞辛劳,由京城追到南京,又从南京一路追踪侯老弟?” 朝宗趁机道:“据说那女逃犯之父,于魏忠贤当权时,曾任东厂锦衣卫领班……” 公孙令暗自一怔,只轻轻地“哦!”了一声,随即恢复了平静。 朝宗看在眼里,不动声色,接着又说道:“好像那东厂鹰爪受魏忠贤陷害,犯了灭门之罪,他本人当场遭乱箭射死,两个子女则幸得其父好友通知,得以及时逃生。” 他故意语焉不详,遗露谋刺先皇一节,似在观察对方的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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