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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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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他在水中装上一些小小的机关,叫他把人追向那个方向进去,被架设的绳网捕住了,让他上去一亲芳泽。 像这种处身众芳之国的旖旎生活,是司马伦这一辈子从未尝到过的,他简直是为之疯狂着迷了。 他恨不得一辈子住在这儿,永远也别离开才好。 只可惜天下事没有十全十美的,司马伦客居在长安,而且因为贵为亲王,他的行动不能太自由。 如果他超过了时间不回去,那些手下的人就会大惊小怪地寻找了,这还不打紧,而且还会吵得全城皆知。 所以,不管他们的欢聚有多快乐,最多也只能有半天的时间,到了下午示申交替之际,大家都必须要回到自己的住所去,以免他们的爱情秘密外泄。 今天,司马伦也像往日一样地来到了岸边。 绿珠不在船上,他闷着头想心事。 船到了珠岛,好些海女们正在嬉水游玩,看见他来,表示十分的欢迎,但司马伦却毫无兴致,只向她们笑了笑,拒绝了她们的邀请。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以往地来到之后,眼睛总是像一头贪婪的俄粮,盯着那一些美丽的胴体先看了够。 然后也急急地脱光了衣服,跳进水中,去追逐那些女孩子,追到那一个,就又亲又摸的,甚至于抱体岸上就地亲热起来。 而那些女孩子有时是故意让他捉到的。 这一片珠岛虽是为饰的,但禁卫之严,跟南海亦无差别,她们住在这儿,也很寂寞,一样需要男人来爱她们的。 今天,由于司马伦反常的现象,使她们大感诧异,纷纷由水中上来,包围着他,问他原因了。 在乎时,司马伦这时一定左拥右抱,东摸一下,西咬一口,每一个女郎都是舍不得放过的。 但今天却只是轻轻地摇摇头,叹了口气:“我没什么,只是身子不太舒服,没力气玩,你们去玩玩。” 那些女郎大为失望,一个个嘟着嘴,不高兴地道:“王爷不参加,还有什么意思呢?” 司马伦有点歉疚,但也十分得意。 他一向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他对自己的影响力能够左右别人的情绪,更是感到十分的满足。 因为他在此地,可不是个王爷,没有任何权限的,但他是此地唯一的男人。 因此,他受到欢迎,受到讨好与馆媚,都是那些女孩子们自动从心里激发出的行为,那使他为满足于自己的伟大。 比用他的权势去压倒别人更感到高兴,因为这是一种自然的超越与征服。 但他还是只能歉然地一笑道:“对不起,各位,我今天真的不舒服,明天再来,一定陪你们痛痛快快的玩一天,一整天,天黑了都不走。” 那些女郎发出了一声欢呼,又欢乐地跳回水中,每个人都卖弄地表演着各种的泳姿,以引起他的注意。 司马伦却轻轻地叹着气,心中默默地念着:“可爱的女郎们,原谅我骗了你们。明天我不会来了,也许已经在东返的路上了,我喜欢你们,舍不得你们,但是我却必须要离开你们了。” 一只温柔的手,端着一盏香茶,由背后伸过来,不必回过头去看,他已经知道主人是谁了。 司马伦接下了茶,放在一边,却握住了手:“绿珠,你总是喜欢这么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人后面,吓人一跳的,快给我亲亲,你又迟了!” 绿珠披着一袭绿纱薄衣,使她的身子在隐约中更具有诱惑力。 司马伦一把抱住了她,拚命在她身上的吻着,吮吸着,像是要把她吃下肚去似的。 绿珠的反应却也一反平常,以前,她总是又笑又推的,欲拒还迎,逗得司马伦心痒难搔。 但今天,她却只有温柔地承受着。 这种态度原是司马伦最欢迎的,只是今天却使司马伦感到意兴索然,放下了绿珠道:“你怎么了?” 绿珠默然的注视着他。 司马伦道:“受了谁的委屈,说出来,我给你出气。” 绿珠淡然地,把一双微带哀怨的眸子看着他,然后才生涩地道:“缘份尽了,我们要分手了。” 司马伦跳了起来道:“谁说的?” 绿珠咧咧嘴:“王爷!你到现在还在瞒我?昨夜皇帝召你进宫,今天一早你就吩咐大家准备起程动身,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那知你还是来了!” 司马伦急急道:“我怎么能不来呢?我可以丢了爵位,可以不要性命,却不能忍受着不见你。” 绿珠低叹了一声:“王爷,有你这句话,我已经很满足了,毕竟我们有了将近一个月的快乐时光。” 司马伦也忘情地道:“是的!一个月,忘情的一个月,毕生难忘的一个月,甜蜜的一个月……绿珠,也许你难以相信,在我这一生中,我从没有恋过。我也没有爱过任何一个女人,更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在这一个月中,这些我全都得到了。” ▼第八章 绿珠仍然是低低而深沉地道:“好梦由来最易醒。” 司马伦像是被刺一般,遂又挣扎的大声说道:“不!绿珠,我不能失去你,你真的喜欢我吗?” 绿珠幽幽的道:“王爷,到这个时候了,你还问这种话,就太叫人寒心了!这一个月以来,我想尽了方法,瞒住所有人的耳目偷偷地上此来会见王爷,为的是什么?贪图的是什么?” 司马伦慌道:“我……绿珠……” 她的话一转为尖利:“论财富,王爷比石崇的一个小趾头都不够;论英俊,论年轻,长安市上有的少年公子。论势力,王爷虽有兵马,却也强不过皇帝去。石崇的荆州兵马不比王爷少到那里去,何况他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王爷未必就能动他一根汗毛。我之所以把一颗心掏给了王爷,无非是为了王爷的这一颗心而已,想不到王爷您竟还怀疑我……” 前面的几句话,几乎将司马伦气得跳起来,但是后面的两句又使他消去了怒气,变得充满了柔情蜜意。 他亲吻着绿珠道:“绿珠,够了!你既然对我有心,也明白我的心,那就跟我走,离开长安,到我那儿去,石崇总不敢上我那儿找你了。” 绿珠轻轻叹息了一声道:“王爷,不行的!” “为什么?” “我还有许多东西留在石崇那儿,他不肯让我走的。” “什么东西?不要了!到我那儿,我再给你置起来。” “王爷,不是我小看你,你置不起的,光是我这片物业,你也赔不起,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吗?” 司马伦道:“多少钱?最多不过三、五十万罢了!” “王爷忒也眼浅了!三、五十万只够置下这儿的百分之一,我足足花了三、五千万才初具规模。” “什么?要这么多的钱?” 绿珠点点头。 司马伦道:“皇帝也拿不出这笔钱来。” 绿珠道:“王爷,你没有到水底下去过吧?那儿在湖底铺的珍珠,可以车载斗量,人夜湖上光芒四透,水底如同白昼。这是近百粒的夜明珠之光,还有无数的彩色巨贝、各种珊瑚宝树,才布成那么一所海底贝阙。” “这我怎么没看见呢?” 绿珠轻轻一声冷笑:“王爷下水,只在浅滩中跟那些女孩子胡闹,根本没上水深处去,又何以得见?” 司马化有点讪然退:“你把这些贵重的东西,放在水底子吗?” “这些不是我的东西,而是我交趾的财富,运来是想换成其他我们生活必需的物质,可是石崇太黑心了,交他经手,他会吃掉九成去,只分给我们一分。” “什么?这混球如此黑心?该死!该死!” 绿珠道:“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们必须要倚赖他的势力才能办事呢,只有任其宰割抽刮了。可是我又不甘心,于是才置下这片水域,把值钱一点的珍宝藏在此地,而且我还准备把石崇的窖藏慢慢地,一点一滴地搬过来,我若是一走,岂非都留下便宜他了。” “不能,绝不能!岂能便宜这老贼?万万不可……” 没一文是自己的钱,但司马伦仿佛是割自己的肉,忙出声反对。 绿珠轻轻地道:“不会的,我就是因为不甘心,才把东西藏在此地,也知道王爷是个有良心的人,才告诉你这个天大的秘密。” 司马伦又陶醉了,一半是醉于柔情,一半是醉于财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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