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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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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纷纷落座。 那男子又问道:“敢问五位侠驾如何称谓?” 水晶宫主答道:“这位少侠复姓司马,单名瑜。这位乃司马少侠师尊,姓萧名奇,江湖人称长眉笑煞。此位道长号称长乐真人,这位姓沙名克浚,乃塞外武林高手,小妹乃东海水晶宫主,姓凌名嫱,二位高姓大名,可否见告。” 那女子言道:“小妹姓李,此乃家兄,至于名字,已暗嵌在方才两首歌词之中,各位如不健忘,极易猜出。” 一时众纷纷搜竭枯肠,极力相猜,内中以司马瑜记性最大悟性最大,稍加思索,已将哑谜猜破,爽朗一笑,言道:“好谜!好谜!端的好谜!那第一首歌词内,‘霜林绛’三字,暗隐‘冰红’二字,想必李冰红是姑娘芳名。” 那女子点头应道:“少侠真乃神猜,那么家兄名字哩!” 司马瑜低吟道:“令兄大名倒真难猜,不过,第二首歌词内最后一句,难免枭首断肝肠,那‘枭首’暗隐‘项空’,不知对也不对?” 那男子宏声笑道:“对!对!对!在下李项空,因喜吹弄横笛,人称玉笛神童,舍妹李冰红,人称俏艳刹女。” 这“俏艳刹女”四字一出,顿使举座皆惊,已然有了俏艳二罗刹,忽又加上个俏艳刹女,看来这刹比那二刹更为厉害。 李冰红喟然言道:“小妹虽号称俏艳刹女,其实是既不俏,又不艳,所以面覆黑纱,怕丑容见骇于诸位。” 李项空也道:“在下面容与舍妹一般无二,面覆黑纱,仅为藏拙掩丑,并非故弄玄虚,尚祈各位见谅。” 众人这才知道李氏兄妹黑纱蒙面的道理,各自暗中叹息,水晶宫主凌嫱慰道:“武林之中,容貌不足为凭,纵然容貌姣好,武功平平,也不过庸碌脂粉,令兄妹二人,察之即可想见,定当身怀绝技,冠盖群伦,容貌乃属皮囊表记,何必耿耿于怀?” 李氏兄妹同声应道:“这是凌宫主谬奖。” 李冰红又道:“各位身居中原武林,武林中人谅必熟识,小妹想打听两人?” 司马瑜问道:“但不知姓氏名谁?” 李冰红言道:“这二人俱是女子,一个是俏罗刹冷如冰,一个是艳罗刹靳春红。” 司马瑜一听提及冷靳二人,心中一动,忙问道:“这二人在下倒曾相识,不知姑娘为何动问?” 李冰红言道:“既然司马少侠相识,就烦代个口信,请说碧云山庄俏艳刹女李冰红言讲,叫她们二人改号易名。” 司马瑜一怔,不解何故,试探言道:“名字与生俱来,称号也是舍命闯荡江湖所得,她二人未必会肯。” 李冰红恨言道:“她二人如不改名易号,我兄妹二人将血洗中原武林。” 一语宛如春雷,震人眩耳。 司马瑜惊问道:“这是为何?” 李冰红冷然道:“她二人的名号,头上分用俏艳二字,末尾分用冰红二字,不但将我的名号斩头削足,而且她二人容貌姣好,明艳照人,竟也自称罗刹,分明蓄意讽刺,令人难容。” 司马瑜婉言劝道:“名号居相同,乃是一种巧合,请姑娘不必介怀,再说,她二人行为正大,并非为害作歹之人,也不致辱没了姑娘的宝号。” 李冰红厉声道:“少侠对冷靳二人,刻意袒护,莫非关系亲密?” 司马瑜慨然言道:“冷为师姊,靳为至友。” 李冰红娇声一笑,沉声道:“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司马少侠,委屈你留在碧云山庄,那冷靳二人何日易名改号,何日释你离庄。” 语毕,欺身而上,右掌拍向司马瑜当胸。 司马瑜万万料不到李冰红会猝然发难,立即闪身离座,右手一抬,一招“离火神掌”已然发出。 那李冰红身手之快,目不暇及,甫见司马瑜一抬右手之际,那里还容他那招“离火神掌”发出,掌势一翻,一把将司马瑜右腕扣个正着,左手一挥,分点几处大穴。 司马瑜虽非当今武林第一流高手,却也是身手非凡,竟然在一招之下落败,使举座之人,一个个惊骇莫名。 这时,只听李项空一声喝阻,离座跃起,一个腾空,超前扶住司马瑜,厉声言道:“红妹不得无礼,司马少侠乃是客人,你凭此手下留人,这碧云山庄岂不成了盗窠匪窟,还不与我松手。” 李冰红畏于乃兄之命,将紧扣司马瑜右腕之手松掉,悻悻然退去。 李项空挥手将司马瑜被点穴道解开,歉然道:“舍妹年幼无知,多有冒犯,请看在下薄面,祈勿怪是幸。” 司马瑜真是又羞又愤,强笑言道:“令妹的身手,令人骇异,来日有机,当再讨教。” 李项空又向众人合拳为礼,言道:“令妹少受教养,个性暴躁,望各位多多海涵,不过,那冷靳二位姑娘,各位有机遇见盼能代告,请她们二位相让,将名、号易换,否则舍妹一时性起,当真要血洗武林,在下恐怕也不易拦阻。” 长眉笑煞萧奇言道:“冷靳二位姑娘易名号之事,我等如与之相遇,定当转告。在此多多叨光,我等这就告辞。” 李项空连声阻道:“慢来,碧云山庄鲜有来客,各位既然到此,那有过宿不歇之理,客房已然整顿妥当,请安歇吧!” 众人等见李项空处事正直,与李冰红大不相同,不便过于违拗。 五人各宿一间客房,倒也洁净,一宿无话。 ▼第八十一章 再遇阳春 红日初升。 鸟鸣在树。 一行五人,已经离开了碧云山庄,昨夜,他们在山庄中遇见李氏兄妹,李冰红初露功力,使众人大骇。 此时,他们虽已远离碧云山庄,但各人均在猜测李氏兄妹的来路。 从李冰红凄惋的歌声中,不难猜出她可能有一段伤心恋史,所以,才唱出了那句“总是离人泪千行”。 她的恋人是谁?因何离他而去?是为其容颜丑陋吗?果真如此,难怪她要嫉恨明艳照人的冷靳二罗刹了。 一行五人,司马瑜心情最为沉重,倒不是因为一招未出,即败在李冰红手下而引恨。 那是为什么呢?无忧的出尘。给予他深深的感受,他觉得:在内力上,自己虽已经闯生死玄关,看来这道情关却难闯得过啊! 最难消受美人恩! 司马瑜轻叹一声!这就是他心情沉重的原因。 一行五人,各不言语,埋首赶路。 他们此去,虽然都是前往云开大山,却各具目的。 司马瑜是为解救被困阳春教中之人。 萧奇是受命恩人龙老夫人之托,前往云开大山一窥阳春教之堂奥。 沙克浚自去以后,云游四海,遍访武林高手,并自诩决武林第一高人,所以一听阳春教主倪焕廷甚是了得,决心一会,并在水晶宫中夸下海口,若胜不得此人,当场截经自毁。 长乐真人为报一掌落海之仇,相随沙克浚而行。 只有水晶宫主凌嫱,她是为另一支“晶莹明凤钗”而去云开大山的,这里面隐藏着凌家的隐秘,也许凌绢还是和她共血源的骨肉手足呢! 暮春三月,气候温和,正宜赶路。 一路少不得饥餐夜宿,不消数日,重折返番禺。 铁剑先生展翼滇边之行,自非数日可返,长眉笑煞萧奇衡量目前人手,对付阳春教已无问题,乃在原订会合客栈内,写下留言,一行五人,向云开大山奔去。 司马瑜旧地重游。自是驾熟车轻率,先在前领路。 那条漫长而达死亡之谷的大道,竟费了半日的时间,约摸新月初升之际,才看到那座灯光闪烁的巨厦。 与前次一样,五人正待停步商议行止,路边一连窜出无数蒙面白衣大汉。将他们围了起来,手里执的是那似钩非钩似剑非剑的怪兵器。 沙克浚大吼一声,怒道:“我们要拜会你们教主,却为何以剑相向?” 语毕,见那些白衣蒙面大汉不理不睬,更是激怒,一掌就要向那些大汉劈去。 司马瑜一见,连忙阻道:“沙克浚,不可造次,他们可能听不懂汉语,就是听得懂,恐怕也不能回答你,因为他们都没有舌头。” “没有舌头?” 众人同时一声惊呼。 司马瑜已是识途老马,从容解释道:“凡是参加阳春教的教徒,都要把舌头割下来奉献给雪山大神,在宗教狂热之下,这些傻瓜根本不在乎,阳春教最重要的教规便是不准问不准讲,所以割舌绝言是最好的办法,其实,说穿了一个钱不值,阳春教教主及巫师们均能说话,割舌限于教徒?主要还是怕他们泄漏了教里的秘密。” 沙克浚半信半疑道:“我倒不大相信,我非得看个仔细。” 说完,视准最近的一个,又要欺身而上。 司马瑜又忙阻道:“沙克浚,你不要惹麻烦,他们可都不好对付,就算你本领高强,让你杀也杀不完,此去怕不有好几十关口!” 沙克浚道:“难道我们就这样被兵刃比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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