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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冷如冰也微噫了一声,那柳穿鱼在渡桥之际,桥身文风不动,这份功力自己或可勉强学步!

  两个老家伙也不必担心,瑜弟弟却不敢说了,一不小心,很可能上来就丢了一个大人!

  想到这儿地装着与司马瑜亲热,握紧了他的手,暗中捏了一下,司马瑜会意,加紧凝神提气,慢步登桥!

  李一定回头望了他们一下,口角微含笑意,抢在前面登上了桥,神情十分从容,冷如冰与司马瑜也踏了上去,心中就是一慌,这落脚之处,立刻就朝下一坠,简直是寸重不载,幸而立刻就定了下来!

  向前一看,只见李一定一步步地慢慢前行,好似十分吃力,知道是他以绝顶功力,硬以足底将桥身吸定!

  心中对这老人的功夫十分敬佩,而司马瑜却几乎惭愧得跳下河去,先前追随师父“长眉笑煞”萧奇浪迹江湖时,目空一切,后来见了冷姊姊,才稍抑骄志!

  想不到这次太湖之行,竟是处处不如人,自己的功夫不知差了多少?

  好不容易把一条五六丈的吊桥渡完,“翠湖别庄”四个大金字已映入眼帘,那柳穿鱼也披上长衫,在门口恭身迎客了。

  ▼第十八章 混元称一笔 双毒来天南

  一行人进了金碧辉煌的客厅,只见厅上已摆下了四桌酒席,每席设四个座位,公孙述眉头一动道:“方老儿今天另外还请了别人?”

  柳穿鱼恭身道:“是的,请前辈等四位外,家师另外还约了一些武林中知名的老前辈,家师到对面南湖去是为的邀客!

  公孙述将脸一沉道:什么客人比我们还重要,居然如此对我们冷落!

  家师因为与二位仍是旧交,所以略为简慢一点,相信二位不会见怪的,请二位多多包涵!

  公孙述还待发横,李一定却反劝他道:算了!老偷儿,方老儿能搁下咱们老哥儿俩,必是那位新交比咱们更吃香,咱们何不平心静气,也等着拜谒一下高人呢?

  公孙述这才不开口,李一定见桌上的杯筷俱已放妥,只是尚无酒肴,仍转头对柳穿鱼道:我们是不是要等方老儿接客回来才有东西吃呢?

  柳穿鱼陪笑道:前辈说那儿话!家师分设四席,就是为着方便,先到先用,前辈与家师是数十年交谊,尽管不必客气!

  公孙述哼了一声道:那你快叫人上菜,老偷儿饿了!

  柳穿鱼恭身应命,举掌轻拍了几下,立刻有一列面容较好的妙龄女侍,捧了热腾的莱肴进来!

  公孙述与李一定各自相对坐下,冷如冰与司马瑜打横并坐相陪,侍女斟好酒退下,公孙述持起一只大蟹笑道:这东西每只至少有斤把重,数九寒天,方老儿能找到这一味珍肴,倒是不十分简单!

  柳穿鱼恭自笑道:这还是上个月在洋澄湖精选的巨种,一直培养在温室中,准备数量很多,前辈若喜欢,不妨多吃几个!

  公孙述一面剥壳吃蟹黄,一面笑道:小子!你的嘴还真会讲,老偷儿一肚子气也发不出来了,小子!你站着怪可怜的,坐下来喝一杯!

  柳穿鱼恭身道:二位前辈在此,那有弟子坐的地方!

  公孙述将眼一翻道:老偷儿不收门人,就是怕这些臭规矩,坐下!

  柳穿鱼迟疑了一下,才移至冷如冰等对面,略沾一点椅边,端起酒壶,自斟一杯道:长者赐!不敢辞,弟子敬二位前辈一杯!

  说着端起杯子,刚要沾唇,忽然那酒自动地跳起,离杯向他的脸上罩去,势子颇急!

  柳穿鱼脸色一变,可是应变也快,连忙张口一吸,将那四溅的酒雨,凝成一股酒泉,长鲸饮川,一口而尽!

  公孙述将目一瞪喝道:小子,你敢在我眼前卖弄!

  柳穿鱼从容微笑道:前辈看得起弟子,所以才蒙见赐杯酒,弟子唯恐失礼,不得不勉为其难,万望前辈多加宽恕!

  公孙述见他始终笑语相向,到是无法发作,只得哼了一声,李一定在旁袖手而观,这时才含笑逍:老偷儿,别太不顾身份,尽跟晚辈开玩笑,他恐怕是个忙人,你让他去吧,我们还是痛快地吃一下!

  柳穿鱼如释重负,慌忙站起来打一个躬道:谢谢前辈!请容弟子告退,前辈们多喝几杯,若是莱肴不对口味,尽管吩咐这些侍女掉换好了!

  说完退后数步,便待动身离去,公孙述又叫道:回来!

  柳穿鱼果然应声回来,和颜悦色地问道:前辈还有什么吩咐?

  公孙述持着一片蟹壳,慢慢地从里面倒出一块金牌,用筷子拨了一下,然后眯着眼睛笑道:你们这蟹里面还有着好东西呢?

  柳穿鱼见了金牌,不禁脸色一变,连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胸前,脸上更见难看,居然涔涔淌下了汗水!

  公孙述见了他的脸色,到不禁有些诧异,用手掂起金牌细细地察看着,柳穿鱼站在面前十分不安!

  那方金牌上刻着一条金龙,张牙舞爪,神态极为生动,背面刻着一些奇怪的文字,寸余见方,厚约两分!

  公孙述看了片刻,觉得无甚出奇处,又将他丢在桌面上,柳穿鱼伸手想拿,可又不敢造次!

  李一定也觉得有些离奇,故意问道:外面天候甚寒,你反而一身大汗,足见修为有素!

  柳穿鱼红着脸对公孙述道:前辈妙手空空绝招,弟子钦敬之极,还望前辈开恩,将金牌掷还弟子,弟子感恩不尽!

  公孙述微笑道:这玩意重不过两余,老偷儿还看不上呢,怎么你就看得那么重法,这一来老偷儿到要仔细研究了!

  柳穿鱼十分惶急,连连打躬哀求道:此牌关系着弟子生命,请前辈多多开恩!

  公孙述听了心中一动,正想再问,忽然厅外一阵人声,好象有不少人往这边来了,忍不住扭头望去!

  柳穿鱼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抢了桌上的金牌,飞速地朝门外而去,刚到门口,迎面一声沉喝:什么规矩?

  柳穿鱼一听喝声,再抬头看见那发声之人,立刻垂手肃立,脸色忽红忽青,支支吾吾地道:师父!你来了,弟子听见声音,想要赶来迎接……

  那当门之人,不过五六十岁,白面微须,装束十分斯文,可是气度中另有一种威严,沉声道:没规矩!

  柳穿鱼惶恐地站立在那儿,十分尴尬!

  座上的李一定已哈哈大笑地站起来道:方老儿,别怪你那宝贝徒弟。是老偷儿跟他开玩笑,要给他说媒,你那徒儿脸薄受不了,急得想逃呢!

  那文人微微一笑,举手挥了一下,柳穿鱼如逢大赦,恭身行了一个礼,一溜烟似的跑了!

  冷如冰与司马瑜察言观色,知道这相貌温文的老年儒者就是传闻中的大魔头混元笔方天华时,却不禁紧张起来!

  方天华行了进来,在他旁边跟着两个老人,长相木讷穿着也很朴素,望之全无起眼之处,只是神情却很冷淡!

  再在他们后面,则是奇形怪状的“阴阳童子”东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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