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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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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日英依然很平静地道:“你那些字眼大过份了,今妹二次再嫁是因为前夫已死,她以自由之身再嫁有何不可!” 孟石生大叫道:“她不该再与人私通!” 刘日英冷笑道:“他们假如能够私通就好了,只可惜他们两人都是极端拘谨的人,纵使两心相照,却苦于身分辈份,无法更进一步,只能在精神上互相慰藉而已!” 崇明散人冷笑道:“这种话骗鬼才相信!” 刘日英目中精光顿射,厉声道:“你讲这种话我倒不感到奇怪,因为你根本就是那种只解欲而不知情的禽兽!” 崇明散人脸色大变,刘日英继续厉声道:“你对孟依依存的什么心思,作了些什么,你自己应该明白,是你自己说出来呢?还是我替你揭穿出来!” 崇明散人怒声叫道:“放底!我对自己的儿媳妇还能怎么样?你不要血口喷人!” 刘日英冷冷地道:“你若是心中无愧,就无须装成这个样子,这不是等于不打自招吗?” 孟石生等三人都以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使得崇明散人感到极为难堪,忍不住怒叫道:“老夫这把年纪,怎么还能受你横加诬蔑!” 刘日英微微一笑道:“我什么都没有说,怎能算是诬蔑你呢?你似乎过于紧张了!” 崇明散人证了一怔,在刘日英沉稳的态度与犀利的言词对照下,他觉得自己的确大浮燥了,难怪会引起旁人的猜忌,忙又镇压心神,怒力反驳道:“你辱老夫为衣冠禽兽,还会有什么好话说出来!” 刘日英微笑道:“我骂我的,你听你的,除非你自己承认是衣冠禽兽,否则用心无愧,何须如此着急!” 崇明散人又被激怒了叫道:“任何人都受不了那种辱骂,老夫生气是情理中事!” 刘日英尖利地道:“我用那四个字也是情理中事!” 崇明散人变脸又待发作,孟石生忽然道:“散人,衣冠禽兽四个字并非轻易可加诸于人的,你何不让这位姑娘把话说说清楚再作道理,好在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原不至因一面之词而误会散人的德行!” 崇明散人无可奈何地道:“好吧!你说!” 刘日英冷冷一笑,目光竣炬地道:“黄克夫!你对孟依依的存心实在该遭天诛,她是你的儿媳,可是你对她说的话我都不好意思转述…” 孟石生脸色一变道:“散人说过什么?” 崇明散人忽地一笑道:“原来那老秃子就是为这几句话对我乱加诬蔑,孟依依……不,那时她还是辛如辉,下嫁我的儿子时,我的确说过几句表示反对的话,说她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因为我那儿愚劣不堪,除武事与搜罗成癖外,可说是一无所取之处眼看着杀死他们的呢?” 崇明散人道:“凌一奇事后居然假装痴呆,前来询问二人死之真相,那时老夫的孙女儿才在襁褓中,岛上另雇有乳母照顾,老朽为顾全老友的面子,再者也免得乳母知道真相后,将来说给孩子听,所以才假说了那个故事,凌一奇心中应该是明白的!” 刘日英冷笑道:“凌一奇心中一点都不明白,因为你那儿子对凌一奇十分尊敬,也知道他与孟依依在一起,而且还十分赞成,因为他对孟依依也相当钟情,自知无法取悦于她,才拼命搜罗异珍奇宝取她欢心,可惜孟依依对那些宝物全无兴趣,后来他得如孟依依与凌一奇相处得十分愉快,居然常常藉故出海寻求珍宝,让他们在一起的机会多一点,这是你想不到的吧!” 崇明散人不禁一愕,刘日英又道:“你那儿子虽然蠢劣,这点用心却十分良苦,所以凌一奇与孟依依两情款洽,始终未及于乱,也是怕对不起你的儿子… 崇明敌人冷笑道:“照这样说来,我儿子便没有理由要杀死孟依依了!” 刘日英道:“不错,所以你对凌一奇说他们两人都是你杀死的,凌一奇颇为难信,因为从孟依依身上的致命处看来,分明是你儿子所为…… 崇明散人冷笑道:“原来凌一奇盗走孟依依的尸体是为证明谁下的手,可是他们死的时候,老夫也不在场,而且老夫事后只见到我儿子一人的尸体,本来我还怀疑是凌一奇所为的,经过检查之后,确知我儿是自杀而死,才没有怪罪他,谅情度理,才作了那番猜测,凌一奇问我时,我以为他是故作痴呆,才自承杀死他们,为的是给他面子上过得去一点,现在说起来,好像内情并不如我所想,当年那好人倒是白做了,不过孟依依是我儿子杀死的不假,我儿子自杀也不假,是什么理由叫他们这样呢?” 刘日英道:“问你自己!” 崇明散人嘿嘿干笑道:“老夫怎么知道!” 刘日英厉声道:“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孟依依的尸体并不是凌一奇盗走的!” 崇明故人冷笑道:“这倒奇怪了,孟依依被修罗刀砍下半片头颅,她的尸体还地自己跑掉不成!” 刘日英冷冷地道:“一点也不错,她虽然被削断半片头颅,却仍然支持着跑到—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用血书写下你的罪状而死!” 崇明散人变色道:“胡说!我为了找她的尸体,将整个水晶宫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才断定为凌一奇所盗,后来凌一奇也承认了,你居然又弄出新花样。” 刘日英微笑道:“孟依依是为了取排云宝衣才到崇明岛上来的,那藏宝衣之事只有凌一奇知道,而且她将宝衣仍放在那个地方,所以没有被你们发觉,孟依依里躲到那个地方后才死的,死时用鲜血写了‘人面口’三个血字,不支而死凌一奇在那个地方找到她的尸体后,曾经努力思索那两个字的意思,也曾向你提出过责询,你都用那篇假话搪塞过去,使他无法取得证据,今天一逼之下,你才说出实话,也证明凌一奇的猜想无误!” 崇明敌人的脸色本来很紧张,这时才放松了笑道:“凌一奇的猜想如何?” 刘日英大声道:“人面口’三个字并没有写完全,她一定是想写人面兽心四个字,可惜写到兽字时,只完成了一小部分,即已血竭而死,不过人面兽心,必然是你无疑!” 崇明散人打了个哈哈道:“这不是岂有此理吗,杀她的是我儿子,凶器是修罗刀,这是明白不过的事实,怎么样也算不到老夫身上来!” 刘日英沉声道:“孟依依死时全身赤裸,下体有为人刚奸污过的痕迹,口中有酒气!这是怎么回事!” 崇明散人神色一变道:“这个我怎么知道,而且我儿子死时,身上也没有穿衣服,也许是…… 刘日英飞快地抢着道:“你儿子与孟依依是夫妇,他们要亲热,用不着把她灌醉,而且更不必杀死她……” 崇明散人一呆道:“也许是他们酒后行房,迷失本性所致,我那劣子一喝了酒就会发酒疯,昏乱中杀死了盖依依,酒醉之后,悔恨行咎自杀!对了,一定是这个情形,看来我倒是冤枉那个老朋友了! 刘日英沉声道:“那时候孟依依与凌一奇为情所苦,凌一奇负愧外出,孟依依则终日借酒浇愁,恨不能一死,假如你儿子杀死她,她甘心就刃,绝不会躲到洞中去留下那三个血字……” 崇明散人低声道:“那么你说是怎么回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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