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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


  古秋萍冷冷地一笑道:“水淹游仙谷的计划已经彻底地失败了,你如果真有种,不妨冲进来看看。”

  刘光远呵呵一笑道:“我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既然有困死你们的机会,何必要来冒险呢?

  一计不成,还可以来第二计,迟早会整得你们就范的,对不起,我要撤退了,我欢迎你们冲出来试试看!”说完他一招手,率领那些人从容退去。

  他自己则仗剑断后,脸上始终带着微笑,面对着这一代袅雄,群雄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略停片刻,古秋萍才道:“陆前辈,如果现在要冲出去,我们还有一点机会,但势必放弃此地的一切,您最好斟酌一下。”

  陆游仙想了下道:“我们守得住吗?”

  古秋萍道:“水道已经堵塞,可无后顾之忧了,前据天险,加上现有人力,固守必无问题的。”

  陆游仙道:“那我就硬守下去,我实在不忍心放弃这片基业,只是粮食的问题要怎么解决呢?”

  古秋萍笑笑道:“那只好挺到几时算几时了,我已作了两个安排,由前后分两路请人出去了,只要有一路成功,三魔在外面必无法久留。”

  陆游仙沉重地道:“那我们就寄望于此吧!”

  古秋萍凝目沉思起来。

  陆游仙又道:“必要时只好将庄中的牲畜禽兽以及湖中的鱼虾充食,我也要硬顶下去,到外面再找这样一块乐土是不可能了。”

  几个人都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谷中。

  何兰仙迎上道:“李夫人已经由桃源洞出去,她答应一定替我们解围。”

  古秋萍道:“不能太寄望在她身上。”

  何兰仙道:“为什么?”

  古秋萍沉重地说道:“因为她已是朝廷的命妇,要顾虑到身家的前途与安全,她的帮助是有限的。”

  大家的心情更沉重了,各自回到下处休息。

  谷口,整天都有人把守着。

  就这样过了两天,古秋萍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巡防上,瑛姑也整天形影不离地陪着他到处走动。

  梅姑与她母亲何兰仙分成一组,跟他们轮流替换。

  古秋萍感到奇怪,因为他这两天都没看见俞觉非与陆游仙二人,更不知他们此时会上哪儿去了!

  到了第三天,古秋萍忍不住问何兰仙道:“陆前辈与俞道长上哪儿去了,怎么这几天都没看到他们两位呢?”

  何兰仙道:“他们两位,因为前几天合战刘光远犹自无法取胜,感到很沮丧,躲到静室中练剑去了。”

  瑛姑愕然道:“他们还有什么剑式可练呢?”

  “有的。”

  “俞伯伯跟爹剑路又不一样,他们在一起能练出什么来呢?”

  何兰仙一叹道:“他们是练七煞剑去了!”

  古秋萍忙问道:“七煞剑是一种什么剑法?”

  “是一种极为凶险的剑法,全套共有七式,每一式都有无比的威力,发出伤人,这是俞大哥的家藏剑笈,因为太伤天和,本来他想永远不再着手的,可是受了两次的刺激后,他豁出一切,准备跟他们拼上了!”

  古秋萍道:“这七煞剑很凶险吗?”

  “是的,这是一种极为凶狠的剑式,出手后一定要伤人为止,如果伤不了对方,就会伤到自己。”

  瑛姑急了道:“爹怎么能练这种凶剑呢?那不是把几十年的修为都付之东流了吗?您该阻止他们的。”

  何兰仙道:“俞伯伯的性情执拗起来,谁都劝不了他,你爹不是去练剑,而是帮俞伯伯护法。”

  瑛姑道:“静室在哪里,我去劝止他们。”

  何兰仙道:“不在这里。”

  瑛姑急道:“到底在哪里嘛?”

  何兰仙道:“在玄真观的地室中,俞伯伯把剑笈留在那里,所以必须到那儿去练。”

  古秋萍奇道:“在玄真观的地室中,他们怎么能出去呢?”

  何兰仙道:“庄里有一条秘道,可以直通玄真观。”

  瑛姑道:“我怎么不知道呢?”

  “谁都不知道,俞伯伯连我都没告诉,游仙谷本来是他先发现,后来送给了梅仙姨,她又转送给我们,但她也不知道有条秘道。”

  古秋萍一叹道:“俞道长也真是的,既然有秘道,告诉我一声,只要我能出去,必然可以把僵局打开的。”

  何兰仙道:“他们没告诉我,只留下一张字条,概要说了一下,就悄悄走了,否则我们也不会同意的。”

  瑛姑黯然道:“俞伯伯死意已坚,所以才去练那种凶剑,大概是想拼上他一条命,来保全游仙谷。”

  古秋萍沉思片刻才道:“既然有秘道,一定有踪迹可循,我们不妨找找看,希望来得及阻止他们。”

  梅姑忽然道:“古大哥为什么要阻止他们呢?俞伯伯是下定了决心,他认为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解得了游仙岭的危机,何况你证实了梅仙姨的死讯之后,俞伯伯已了无生趣,他只想在死前为我们再做点事。”

  古秋萍道:“我们不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俞道长也不能,虽然他决定殉情,但我们应该全力阻止他这么做,一个人除了情之外,还有很多可做之事。”

  梅姑道:“对俞伯伯来说,梅仙姨就是他的一切。”

  古秋萍轻轻叹了一口气,沉重地说道:“这就是梅仙前辈不愿与他复合的原因,他把情字看得太重了。”

  梅姑讶然道:“你怎么知道?”

  古秋萍道:“我跟梅仙前辈相处几年,虽然不知道她的过去,但深深了解她的为人,也知道她的喜恶,她最讨厌一个人为情所痴,变得毫无志气。”

  瑛姑接口道:“我也赞同这句话,古大哥说我的性情跟梅仙姨差不多,我就认为一个男人如果为情所缠,变得毫无骨气,是我最瞧不起的一件事,我最讨厌崇应彪,也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古秋萍道:“我跟梅仙前辈学艺的第二年,她曾离开过一段时间,回来后变得更坏,经常告诫我要有志气,男人用情不可不专,但不能为情所苦而消磨了壮志。

  我想她是悄悄地到此来过一趟,必然是看到了俞道长为情所苦而潦倒的情形,使她灰透了心。”

  何兰仙奇怪道:“梅姐以前是怪俞大哥对她不够专情,因此才有了许多误会,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瑛姑微微一笑道:“娘,也许您对梅仙姨的了解还不够深,我想她绝不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何兰仙道:“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瑛姑想了一想,才道;“我不太清楚,但她既然是个绝顶骄傲的人,对自己所爱的人,绝不会是一个软骨头。”

  何兰仙点点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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