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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高人凤道:“现在我可以说出真相了,师父母为了凤钗在秦守经手中出现的事拌嘴后,叫我去拿锦匣来对证,锦盒拿去后,凤钗少了一只,师母说是罗上春偷去的,师父虽然不相信,却也没有别的话说,我因为发现了这张字条,对师母颇为不齿,背着人向师母责问了一番,还拿出字据为证,师母看了之后,只说了一句:‘守经,燕妹,你们害死我了’,当时把我赶出了门,一声不响服了毒……”

  刘真真叫道:“师哥,是你害死我娘的!”

  高人凤苦笑道:“如果你看了这张宇据,也会相信师母是无辜的吗?”

  刘真真不禁默然,高人凤又道:“师母死后,曾经留下一封遗书给我,她以为我一定会把这张字条给师父过目,所以不准备抗辩,只用一死以明志,不过她又叮嘱我说她死得冤,字条是她写的,是她代人写的,怎么放到锦盒里她不知道,但显系下流江湖手法的构陷,叫我替她查明真相,再告诉师父。”

  盛九如问道:“你师父看到遗书了吗?”

  高人凤道:“看到了,也看到了这张字条,他叫我不要管,他自己出去追查真相……”

  盛九如道:“他找到了我,互相谈起经过,说我害死了你师母,也就是那时,我十分后悔,从此退出江湖,可是他并没有说出字条被人更换的事。”

  高人凤道:“师父对凤钗之事,已经知道是罗上春所盗取,可是那张字条系师母亲笔,可能心中仍有所疑,因此不愿声张,他准备再调查清楚一点的,可是两天之后,他老人家就死于火中了!”

  盛九如想想道:“事情已很明显了,你师父的死可能大有问题!”

  高人凤愤形于色道:“这还用问吗?罗上春偷去了凤钗,交给林上燕保管,林上燕却私赠给秦守经,罗上春一怒西行,秦守经仗着凤钗作恶,被我师父发现了,他怕师父母联手找他麻烦,所以才现出那一手,陷害师母!”

  晏四道:“你怎么知道罗上春的借条没有被人发现呢?”

  高人凤道:“他以前还常到师父家中走动,知道师母将锦盒密封,更知道凤钗失踪之事尚未揭露,那张借条自然也好好地放在锦盒中,如果锦盒中的借条被取了出来,对他自然大为不利,他一定要设法取出销毁!”

  盛九如道:“他取出借条也就够了,何必要陷害你师母呢?”

  高人凤怒声道:“这就是他可恶的地方!”

  盛九如道:“我还是不明白!”

  高人凤道:“凤钗在他手中,虽然没有证据,我师母还是会找他算帐,他留下那张字条,陷师母于有口莫辩之境,以师母的个性,只有一死以明志,而且我师父为人磊落,更不好意思找他追究了……”

  盛九如叹道:“这个人太恶毒了!”

  高人凤道:“现在那把火也成问题了,师父找到你问清向情后,对师母之死自然负咎很深,对那张字条自然更要追究清楚,他一不做,二不休……”

  盛九如道:“你认为火是他放的?”

  高人凤道:“只有他有此存心,他不敢与师又正面相见,一定守伺左侧,等候机会暗算,刚好师父因心情苦闷借酒浇愁,他放上一把火,岂不是干净而利落,我对师父之死,也存着相当怀疑,因为我在火场中捡到了两件东西,一件是江湖人用的五更迷魂香的铜盒,一件是硝烟硫磺弹的铝皮外壳,所以我后来在江湖下五门中鬼混,也是为着追查这件东西的来历!”

  盛九如道:“那两样东西你带在身边吗?”

  高人凤道:“在,我时刻留在身边,就是为了我证据,只是我访查了很久,都没有结果!”

  盛九如道:“给我看看!”

  高人凤从身边又取出一个小包,打开后送过去,那是一个铜制的仙鹤喷雾器,一块炸成平片的铅皮,有着火熏的痕迹,盛九如见后一惊道:“这是罗上春的家伙!”

  高人凤道:“不错,有几个老江湖客也认出这是罗上春的专用家伙,我本来也认为事情与罗上春有关,可是听四叔说罗上春早已死了,我才怀疑到罗上春后人的身上!”

  盛九如摇头道:“罗继春是罗上春与林立燕的私生子,本来寄养在我这儿,你师父事发时,他才十二岁,绝不可能是他!”

  高人凤道:“我得知他的年龄后,才确定不是他,可是我师母失去的凤钗又出现在他手中,我要找他问问!”

  盛九如道:“这个我可不清楚,罗上春西行后,他在十四岁那年西去寻父,前一段时间才回到中原来,不知怎么找到了我,可没提起凤钗的事!”

  刘真真道:“我爹的死不是罗上春所为,他也有关系,否则他的东西怎么会在火场出现呢?”

  盛九如道:“这一定是你那不成材的表舅所为,罗上春的那套行头都留给了林上燕,秦守经从她那儿得去,也不算是稀奇事!”

  高人凤一叹道:“今天总算遇见老伯,把事情弄出个眉目,我由师母的遗书中,拼命去找秦守经与那个叫燕的人,辗转打听,只知道师母有一个姑表姊妹的小名叫什么燕,曾经嫁给一个很有名的江湖人,可就是找不到其它的线索,谁知道她会是太极掌门丁兆民的妻室呢?”

  晏四道:“原来丁兆民的妻子是跟罗上春跑了的,难怪我找到丁兆民,问他与罗立春的关系时,他含糊其词,不肯说明白!”

  盛九如苦笑道:“老婆跟人跑了是最丢人的事,谁肯说出来,江湖上一本风流帐,只有我一个最清楚,多少变故,都发生在男欢女爱的醋海生波上,罗上春也怪,丢下了自己的老婆,却去抢别人的老婆……”

  晏四忙问道:“罗上春的妻子凌寒梅又是怎么回事?”

  盛九如道:“我身上披了道袍,已经不管人间的闲事,尤其是揭人隐私……”

  刘翩翩道:“盛老伯,你虽然不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但是你多少帮过凶手的忙……”

  盛九知道:“林上燕假托罗上春的名义来求我时,我并不知道他已死,更不知道她会掉包换了一张字条!”

  刘翩翩道:“那并不能证明你没有过错!”

  盛九如道:“是的,我用鸡鸣狗盗的方法去与你的父母争胜,起初还很得意,可是你父亲来找到我,用他真正的武功胜了我,问明内情后,不但不怪我,反而与我订交,使我惭愧死了,为了内咎,我退出江湖,苦守着这间破庙,忏悔此生……”

  晏四笑笑道:“你并没有真正跳出是非场,不久前你还放走一个恶人!”

  盛九如道:“凭良心说,我没有放走他。”

  晏四道:“你怎么会溜到他房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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