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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〇


  他没有想到竞是这个原因,恐怕连死的新吾寺月都没有想到,否则在中刀之后,立刻敛气定身,运气护住心脉,立刻服用解药是可以不死的。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中了毒,故而仍在拼命运劲拔高,提用真气,使得药效迅速发作,深入体内,才猛地栽了焉,一命呜呼了。

  路民瞻叹了口气道:“善泳者溺于水,那个家伙一生好用毒物仿人,结果自己却栽在毒上,死于水中,这正是给你们一个教训,告诉你们大理昭彰,果报不爽。”

  渡边武夫怒吼道:“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路民瞻笑道:“不错,老夭发现他用毒砂后,就决心要他自己尝尝滋味,所以故意让他用剑来进攻,给他一个得手的机会,然后用毒砂反震,这都是有心安排的,目的就是最后轻轻划他那一刀。

  那一刀只是在招式用老后勉力而为,根本不可能有多大作用,最多只能造成那点伤害,可是却把自己置于险境,如果那刀上的毒质不够强,他的人已拔到半空,运剑下击,而老夫身在桥上,运动不便,刀势已竭,撤回无力,势必要伤在他的到下,因为老夫看出他剑上的造诣很深,如果专用剑来斗老夫,落败的必定是老夫,可是这家伙心术太坏,舍正途不用,老是想取巧,省事,所以死了都不冤枉。”

  渡边武夫涌起了杀机,沉声道:“路老儿,好心计,本来那道生死桥是要你们一个个地闯的,而我们的人也会在桥上迎战,可是这五个人居然把你放了过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路民瞻笑道:“大概是要群殴吧!”

  “你说对了,他们都是甲贺忍甲贺门下有一个严格的规律,门下弟子在外被人用武功杀死了,是学艺末精,死有应得,没什么关系,也不会因此与人结仇,如果是死于其他手段,尤其是忍术的手段,那就不同了,这是他们甲贺门者的耻辱,他们必须以全力杀死对方。”

  路民瞻笑道:“毒砂是他们自己的,如果要报仇,应该杀死他们门派中的每一个人才对。”

  渡边武夫沉声道:“我不跟你作口舌之辩,只告诉你犯了甲贺忍者的大忌,成了他们全派的公敌,每一个人都有杀死你的责任,虽然我原先规定他们必须要遵守武林规矩,一个对一个地拼斗,可是现在我已无法约束他,破例准你过关,到这平地上来决斗,以方便他们及时对你攻击!”

  路民瞻冷笑道:“阁下就说是输不起,准备群殴好了,何必又牵扯出这么多理由呢?”

  渡边武夫冷笑道:“路民瞻,每一派有每一派的规矩,月野流虽然是我东瀛的一个综合的组织,但是那只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在这个目的下,组合的权益高于一切,每个人都要尊从,只要不妨碍这个目的,在组合下的各门派仍然可以保持着本身的传统规矩。”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赚钱,出卖武功来赚取合法的利润。”

  路民瞻差一点没笑出来,渡边武夫却庄容道:“在东瀛,一个门户的成立很困难,几家正式的剑派都为宫中贵族所把持,因为他们有钱,养得起闲人,教得出好手,民间的武士除了投靠豪门之外,很难谋生,投靠豪门后,却也很难有地位,永远要受那些名门正派的剑手压迫,欺凌,即使武功比他们高也没有用,始终无法出头。”

  “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人多势众,对武功较高的武士,想尽方法也要除掉他们,多少年来,民间的野武士虽然出了不少的人才,却很难有善终,不是被他们杀死,就是落魄穷途。”

  “所以你们才参加了月野流。”

  “是的,月野流是一个老武士月野信翁首先发起的,他本身是个职业杀手,专干些暗杀工作的,他发现民间出身的野武士要想立足,首先就是要有钱,不必受饿寒所困,才能潜心练出更高的功夫。

  所以他把民间的十二个有名的门派组合起来,每年组合领取一笔相当的金钱,用以招收资质好的弟子研习本门的技业,供给他们无忧无缺生活以得艺成,唯一的条件就是要拨出一部分的人手来参加组合,担任杀手,以便筹取更多的金钱……

  “就为了这个原故,你们就不顾一切地乱杀人了。”

  渡边武夫笑笑道:“这不是一个好方法,即是使我们生存下去,壮大的唯一方法,以前我们资质较佳的年轻弟子,常常被官方的剑派所收买改投过去,现在已经不再有那种现象了,世袭将军幕府的武术教练两大组合,柳生流与宫本流尽管仍是东流武术的主流,但是已经不如我们壮大了。

  每年的大比,我们已有足够的人手出去应战,我们的门人不再是孤立无助,受他们的的欺凌了,在很多城主的卫士统领中,已经被我们的门人所取代,不再是他们两派独占的局面了。”

  “你们的生活很苦,只是生存的方法不太光明。”

  渡边武夫笑道:“总比以前根本没有我们立足之地好得多,以前我们除了当山贼,就是为豪门充任奴役。”

  路民瞻冷笑道:“可是你们并没有自主,仍是被人抓在手中控制着。”

  “没有的事,月野流是一个完全独立的组合,原创始人月野信翁早已逝世,现在的月野流由民间十六家门派联合组成,每门派出一位长老分任务堂主事,这十六位长老每年轮流担任门主,任满退回门户中,另有新的长老来接替,在组合中的长老也好,门人也好,大家都暂时放弃原来的身份,致力于组合的工作,而我们的门派除了按年向组合支取酬金,派出工作的人员外,与组会再无任何牵连,所以我们在组合中是无情的杀手,但是我们的门派却是安良的侠士。”

  路民瞻大笑道:“一个武人最重要的就是骨气,威武不屈,贫贱不移,富贵不淫,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我不相信你们在当了几年杀手后,还能摇身一变成为除暴安良的侠士。”

  渡边武夫脸色变了一变道:“路大侠,彼此国情不同,环境不同,岂能一概而论之。”

  “但是义与理却是放之天下而皆准的,根本上,你们这个狗屁的月野流组合,以及你们的门派,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武林败类,为一些野心的政客们玩弄的工具。”及武德”

  渡边武夫道:“路老儿,这是两军交阵,不是阵前比武,没有那些江湖规矩。”

  路民瞻沉声道:“阁下,你错了,也许你自以为是代表你们扶桑出来侵城掠地的军旅,但路某却是江湖人,我们这边每一个人都是的。”

  “笑话,你们那边有一大半是大内的密探。”

  “至少目前在场的人没一个是的,而且此行也没有一个人是官方的身份,即使是宫中的人,也必须要以江湖规矩行事,因为此行是以找中原江湖中武林人士为主。”

  渡边武夫冷笑道:“你们先前偷袭,毁船伤人,也称得上是江湖规矩吗?”

  “当然,以寡击众,攻险患难,完全是江湖人的手段,如果是真正的军队,绝不会采用那种方法的,兵法重略中固然有潜入敌后,扰乱敌营的战术,但必以大军继之,里应外合一举而歼,也不可能让你们退到这儿来的。”

  渡边武夫为之语塞道:“看不出阁下倒是深通兵法!”

  路民瞻一笑道:“老子不但是江湖人,也曾经参加过义师,对于兵法,多少也会下过几天夫功,现在路某退出了义师,那一套用不着了,没有继续深究,但是对付你们这些小毛贼的方法还是有的。”

  渡边武夫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看看路民瞻身后,除了陈四公公现身在桥头正冷静地抽着烟斗,别的人都还在对岸,没有过来的意思。

  最后才冷冷地道:“好!敝人是怕你觉得死得枉,所以才准你找人来帮忙,因为我们这边是五敌一,你既然不怕吃亏,可别怪我们不讲规矩。”

  路民瞻哈哈大笑道:“渡边船主,你我的立场是势不两立的死敌,你居然会替我的利害设想打算,倒是令人不解了,莫非你

  渡边武夫怒道:“路民瞻,你懂什么。”

  “我当然不懂,但是我知道你们只是幕府培养出来的另一批走狗而已,柳生与宫本两门弟子太多,势力太大,足以威协到将军的安全了,将军恐怕连自己的地位都会被挤掉,才弄出你们这一个月野流来,你们在自己的国家里胡闹我都不管,但是你们沦为海寇,扰及我中华沿海的百姓,跟玉龙寺勾结,伤害到我中土的武林同道,我们就不能坐视了,所以路爷爷就来收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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