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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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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种药草,有特殊的功效,人服食以后,任何记忆都保留,只是忘掉了自己,因此他供述的话,完全是真实的,没有一句虚言。” 燕青心中一惊,这种药草的性能他是知道的,龙雨田曾经向他说过,那是一种麻醉心智的毒草,任凭意志再坚定的人,在这种药草的性能下,都会无法控制,将记忆中的秘密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因为受制的人忘了自我,把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陌不相识的人。 对于一个陌不相识的人,是用不着为他守秘密的。 这种药草极为稀少,而且提炼的方法很困难,没想到连洁心那儿居然有这种人才。 他盘算了一下,觉得还有一点可以掩饰的,就是史光超知道的事情不多,无法证实自己在九老会中所负的任务。 因此他笑了一下道:“一个人连自己都不记得了,怎么还能记得别人呢?” 他的语气中似乎对忘我草的性能完全不清楚,而连洁心也不愿多作解释,只是道:“你不要管,反正我保证他说的都是实话。” 燕青道:“他说我是九老会的人吗?” “他没有这么说,因为他在九老会中的地位并不重要,还不足以了解一个像你这么重要的人,但从他叙述的一切,都可以证明你是九老会的人。” 燕青笑笑道:“他怎么说的?” “他说九老会为了对付天魔教,侦破天魔令主穿心镖的身分,作了很多的措施,他们都是潜伏在一地的工作人员,他的伯父史剑如是九老会派遣在金陵地面的负责人,负责支持一个人的行动。” “那个人是谁?” “他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个人用一个特定的暗号前来联络时,就是需要他们支持的时候。” “结果是我去了,也发出了那个暗号对吗?” “不错,你是离开了莫家大宅后就到那儿去的,也亮出了特定的暗号,跟史剑如见了面,展开进攻的行动。” 燕青笑笑道:“这就证明我是九老会的人吗?” 连洁心道:“难道还不能证明?” 燕青道:“不能,这只证明了另外一个人。” “除了九老会指定的行动人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个暗号,你又何必狡赖呢?” 燕青道:“我不必狡赖,因为这个暗号是别人告诉我的。那个人是九老会中的人,也是九老会中很重要的一个人。” “谁?谁会将这些告诉一个外人。” “孤剑林封,大嫂对这个人应该知悉。” “孤剑林封,我当然知道,可是他已经死了。” “不错,他是死在穿心镖下的,但他挨了一镖之后并没有断气,居然还留着最后一口气跑到我那儿,告诉我些暗号,也请求我为他复仇,侦破天魔令主的身分后,要我到一个地方去请求援助,而那个地方恰巧就在大嫂的斜对面,现在大嫂满意了?” 连洁心沉思片刻才说道:“满意了,我相信这是真话。” 燕青笑了一笑,他知道连洁心无法拆穿这个谎言的,因为史光超并不知道燕青与林封是一个人。 但他故意问道:“大嫂何以能相信这是真话呢?” 连洁心道:“因为我在好几个九老会人员的身上都使用过忘我草,除了史光超外,他们都不知道你这个人,因此我对你的身分也不敢确定,我相信你跟九老会可能无关,只是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金雪娘却道:“燕公子,老身还有一个问题,你既非九老会中人,为什么要为林封卖命呢?” “因为我欠他的。” “你怎么欠他的?” “林封是我的同乡,他是财主,我却是个孤儿,在他家牧牛为生,他对我一直很好,像兄弟一样待我,他投入凤凰剑客丁一鹤门下练武后,也没忘记过我,后来是他推介我到先师三白先生的门下,没有林封,我今天很可能还是个庄稼汉,所以他垂死前找到了我,提出这个请求,我无法拒绝。” 这些都是安排好的,孤剑林封虽是个虚构的人,但九老会真正的负责人风云叟于飞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善,有迹可考,所以他不怕拆穿。 金雪娘又问道:“那林封有没有推介你加入九老会呢?” 燕青道:“没有,他知道我不可能加入九老会。” “为什么?” “因为我的恩师三白先生是从九老会中退出来的,他老人家跟九老会中的一些人闹得很不愉快,临终前唯一的遗言就是不准我加入九老会。” 这也是安排好的,对方既然掳劫过一些九老会中的人,想必一定问出了这些早经安排好的事实,燕青说得很自然,那两个妇人显然很满意。 连洁心问道:“令师为什么跟九老会闹翻了?” 燕青道:“不晓得,我跟先生学艺没有几年,他老人家很少谈他的过去。” “可是你已经接受了林封的请求,不是违背了师训吗?” 燕青道:“不算违背,先师只是不准我加入九老会,却没有禁止我为友复仇,更没有禁止我行侠仗义,天魔教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武林公愤,就算没有林封的请求,我也会毫不考虑地站在相对的行列中。” 连洁心微笑地说道:“燕兄弟,还有一个问题,孤剑林封已经死了五年,为什么你到现在才找到了天魔教呢?” 燕青算准她会有此一问的,答案也准备好了,因此微微一笑道:“大嫂,孤剑林封是在你们的记忆中死了五年,在我的记忆中,他是去年才断的气。” 连洁心不禁一怔道:“什么,穿心镖下,居然还有活了四年?” 燕青道:“是的,他中镖是在江上,多亏是冬天的冰冷的江水使他的血脉冻凝得很快,因此没有流太多血,使他又活了下去,假若不遇到我,他还可以多活几年的,因为遇上了我,他一高兴多喝了点酒,使得创口迸裂才死的。” “他的心穿了个洞,怎么还能活下去的。” “练武的人生命力总是比常人韧一点。” “那四年他躲在那儿?” “他在一个山上养病,那儿有个老和尚医道很精,居然把他的伤治好了,不过警告过他不能再喝酒,那知道他见了我后,不提那件事,直到伤口迸裂了才说出那些话。” “他是存心求一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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